次日一早,華清秋晨起習慣了,天未亮就起身了。
“秀宮掌,替本宮更衣?!?p> 秀宮掌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似有不同,可是又說不上來。
“殿下怎的起這么早?”
“習慣了?!?p> 秀宮掌卻有些不習慣,她笑了笑,拿來了她這兩天穿習慣的鵝黃衣裳。
華清秋瞪了她一眼,指著衣柜道:“本宮的衣柜里,日后不許再出現(xiàn)這些東西?!?p> 她來到梳妝臺前,指著七七八八的首飾。
“本宮從不戴這些花里胡哨的,全部拿下去。還有,本宮從華夏帶來的人呢?!”
對于皇后娘娘的性情大變,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但都提心吊膽的,立馬跪下來請罪。
“奴婢知錯,請皇后娘娘恕罪!”
華清秋沒有再過多追問,而是抬手讓她們伺候更衣。
梳頭時,華清秋終于松開了簪子,秀宮掌高興的拿過來。
“殿下,老奴命人去請?zhí)t(yī)來替殿下包扎。”
華清秋沒有說話,她閉上眼睛,隨便秀宮掌怎么弄。
過了一會兒,秀宮掌高興道:“殿下看看,可有不妥?!?p> 太醫(yī)也正好來了。
華清秋睜開眼,看了一眼頭上,怒道:
“我只別那只簪子。”
秀宮掌打著恍惚,勸道:“那只太樸素,老奴覺得這點翠簪就錯啊。”
華清秋拔下點翠簪,摔在地下,她伸手給太醫(yī)包扎。
秀宮掌無奈去洗干凈鳳凰梧桐簪,然后給她戴上。
華清秋用了早膳,看了一眼身邊的宮奴,都不是自己從華夏帶來的,她就猜到李銀旭將她們處置了,不過她本來也打算處置掉一些人,因為她知道有人混進來了。
“在本宮的宮中,但凡違我令者,嚴處!”
“是!”
這一天,宮中傳開了皇后娘娘性情大變的事,傍晚之時,傳到還在養(yǎng)身體的李銀旭耳中。
“她怎的了?”李銀旭問橘休。
橘休下跪道:“主子,橘休昨日替您給皇后娘娘說教了。”
“放肆!誰讓你替朕做主餓的!”李銀旭大發(fā)怒火,有些氣急攻心,咳了兩聲。
“她對您的溫柔,皆是因為您像她那死去餓的心上人,憑什么!您是天下之主!”
李銀旭看著他。
“你說什么?她的心上人?死了?”他不相信自己遲了一步。
“主,她的心上人名叫九日,不知是那個江湖派氏?!遍傩葜肋@樣會傷害了華清秋,可是這比他主子所受的痛苦少之又少。
“主子,橘休甘愿領罰?!?p> 李銀旭卻沒有聽進去,他以為她只是與他玩笑,恨他以誠王殿下的名分接近她。
他心中萬般難受,他要去問清楚。
李銀旭來到梧桐宮,卻突然沒有勇氣走進去,他怎么開口,知道結(jié)果又如何呢?
而華清秋此時就在寢殿之中,她沒了盼望,還剩什么呢?
她放棄了,失望透頂時又給了希望,可這希望九日回不來了。
“鸚鵡言猶在,琵琶事已非。傷心瘴江水,同渡不同歸?!?p> 她突然念叨著這首詩,讓門外正準備推開門的手停了。
他慢慢的收回來。
同渡不同歸……原來橘休說的不假……
李銀旭克制著怒氣,就這樣站著不動。
華清秋沒有發(fā)覺門口站著一個人,她自言自語絮絮叨叨的。
“九日,我日后定會生出勇氣,才能不負卿之所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