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七竿子親戚
一看到老頭在產(chǎn)出愿力,林貝精神一振。
掏出那塊裝飾板的小樣,遞給林定疆。
“五爺爺,您摸摸這質(zhì)感?!?p> “好、好!”
愿力白霧咕咕的又冒出來幾股。
“五爺爺,您仔細(xì)聞聞,是不是有點(diǎn)花香?”
“香、香!”
愿力白霧意猶未盡的擠出幾股。
“這燈不用電,利用沼氣……”
“省、??!”
愿力已經(jīng)不再是白霧狀,而是稀薄的煙氣。
“蓋好了我再送您一車盆栽,里里外外都擺上……”
“嗯、嗯……”
老頭身上的白煙也氣若游絲,斷續(xù)不清了。
林貝也拍拍老里正的肩膀:“五爺爺,回屋歇歇吧?!?p> “我不累……”
約好三天后動工,林貝問老里正是否要看日子破土。
林定疆臉一板:“我不搞這一套?!?p> 林貝又和三叔電話溝通過,安排好工人工具,和老里正對接資金事宜。
自己這才喜滋滋帶著滿腔白色愿力回家。
看到院墻根那一堆油菜桿,林貝才意識到有兩個問題要解決。
一個是這些油菜桿不夠用啊,按現(xiàn)在定稿的方案,內(nèi)外墻面差不多要120張一米二二乘二米四四的標(biāo)準(zhǔn)板,內(nèi)部合計(jì)30個隔斷還得60張左右。考慮到損耗,一個生態(tài)廁所要準(zhǔn)備200張左右的板子。
五個生態(tài)廁所就得準(zhǔn)備一千張。
自家這十幾捆油菜桿頂多夠20張。
還一個問題就是,自己去哪調(diào)制板材?無論是院子里還是屋里突然多出20張大板,都是個很難解釋的現(xiàn)象。
想了一會毫無頭緒,只能先擱置,得先去陳叔廠里處理那五千張紅橡膠木集成材的調(diào)制問題。
騎著小電驢經(jīng)過村口賣肉夾饃的小店,才想起早飯還沒吃。
“老板娘,15……嗯,30個肉夾饃,20個茶葉蛋,10杯豆?jié){?!毕胫顼堄锌赡芤苍陉愂鍙S里吃,沒法撒歡,還是現(xiàn)在多吃一點(diǎn),今天可是一場硬仗。
老板娘很熱情:“來了,還是帶走吃?”
“你認(rèn)識我?”
“那當(dāng)然,一次買15個肉夾饃的可不常有,一口一個茶葉蛋的更稀罕……昨兒是請客嗎?”
“請啥客?嗯……對,打賭輸了,請同事吃的。”要說是自己一個人吃,怕嚇著老板。
老板娘手腳麻利的做肉夾饃,依然對屋里叫道:“潔潔,撈茶葉蛋。”
昨天那個雙馬尾小女孩依然臭著臉出來。
哼的一聲把一大袋子茶葉蛋遞給林貝,扭身怏怏不樂的回屋。
林貝站那等著老板娘做饃,又開始用吃葡萄的手法吃茶葉蛋。
一邊閑聊:“你閨女咋又不開心?!?p> “要什么油畫顏料,我說買個二三十塊錢的,不一樣畫嗎,非要那個一百多的,沒給買,鬧別扭呢?!?p> 屋里傳來小女孩氣憤的辯解:“一百多的是32色的,你說那個是12色的,那能一樣嗎!”
老板娘不以為意:“別欺負(fù)媽媽沒上過學(xué),那顏色是可以調(diào)的,這個兌那個,就都出來了?!?p> 小女孩氣的帶了哭腔:“那么好兌的嗎?我又不是電腦,能兌那么準(zhǔn)!我同學(xué)都用32色的……嗚……”
林貝跟著勸:“別哭別哭,百十塊錢的事,不至于。你這想要的東西有地方買呢,我想要的都不知到哪買去?!?p> 老板娘奇道:“啥東西買不到,還有網(wǎng)上買不到的?”
“油菜桿,上哪買去?你有沒,我一元一斤收?!绷重愖炖锝乐枞~蛋嗚嚕嗚嚕到。
“那你出價太低了。”
“???這還低?”
“油菜籽現(xiàn)在去收購站都兩塊二三,有的販子出到兩塊五?!?p> “桿,大姐,我說的是桿,油菜桿?!绷重惏炎忠宄?。
老板娘停下手里切肉的刀,愕然抬頭:“你買那玩意干啥?去地頭上撿一根就是了?!?p> 林貝苦著臉道:“要是一根兩根還用你說,我家院里堆著一大堆呢,我需要很多很多?!?p> 女老板有點(diǎn)不相信:“還有花錢買這個的?真是林子大了……咳。”
“你咋知道我叫林子……”
女老板嗔了他一眼。
屋里的小姑娘兩眼放光的跑出來:“我家有,我家屋后有一大堆,一元一斤,你說的!”
女老板斥到:“聽風(fēng)就是雨?!?p> 小姑娘沒理媽媽的話,兩只大眼睛忽閃忽閃盯著林貝,放出熱切的希望之光:“一元一斤!你要多少?我知道好多同學(xué)家里都有。”
林貝也被她的熱情帶起精神:“你能搞到多少?”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想想:“不知道,但我有好多同學(xué)?!?p> “好,和你同學(xué)說,有多少要多少,就送到咱村里林建業(yè)家。一元,不,兩元一斤,當(dāng)場現(xiàn)金結(jié)賬。”林貝想想,干脆按油菜籽的價格收,不信大家不動心。
掏出手機(jī)在網(wǎng)上商城里翻了個油畫顏料,好像哪個外國進(jìn)口的,32色,裝在精致的木盒子里,400多塊。
“吶,這事辦好了,這個就是你的了。”讓小姑娘自己輸上地址電話,直接下單付賬。
“哦!哦!”小姑娘開心的直蹦,做了個你放心的手勢,就去拿她媽媽的手機(jī)發(fā)信息去了。
“哪、哪能讓你給她買東西呢……”老板娘想攔著。
“又不是白送的,合理酬勞嘛?!绷重悷o所謂道。
現(xiàn)在花幾百塊已經(jīng)沒什么心理波動了。
你兜里裝著一萬塊錢,買一根一元錢的老冰棍,你也不會有啥感覺,或許還會覺的太便宜了。
如果還是一個月1500塊的時候,那這幾百塊就不是錢的事了,四舍五入,約等于命。
“這……”老板娘欲言又止,轉(zhuǎn)而道:“你是建業(yè)大哥的……兒子?”
“哎?你認(rèn)識我爸?”
“我那口子是林建覃,前年有病走了,當(dāng)時建業(yè)大哥給忙活了好幾天?!?p> 這名字林貝隱約有點(diǎn)印象,只是臥驢村半個村子都是扯扯絆絆的親戚關(guān)系,具體是哪房哪支的,林貝也搞不清,估計(jì)又是哪個七竿子才能打著的親戚。
又出去上了四年大學(xué),再上了兩年班,前前后后六年多沒太沾過家,村里好多人就更不熟了,只模糊有個印象。
但是眼前這位“嬸娘”卻是面生的緊。
老板娘看懂他的疑惑。
苦笑一下:“我是大前年帶著潔潔改嫁來的,前任因?yàn)檐嚨溩吡耍l知道這一任又……唉,可能,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