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分離
“這位客人,你醒一醒?!贬t(yī)生輕聲對躺在床上的蘇騏說。
“額……這是哪里?”蘇騏睜開了眼睛,只看見了純白的天花板和身邊的醫(yī)護人員。
“你只是驚嚇過度暈倒了?!贬t(yī)生轉過身,“沒多大問題,只是受了點刺激。”
相鄰的蘇文萊臉色蒼白,平躺在床上?!拔遗笥巡粫娴臎隽税桑俊碧K騏問醫(yī)生。
“沒這么嚴重。他只是后腦遭到外力撞擊,暫時昏了。”醫(yī)生平靜地說。
蘇騏深表關切地湊近了蘇文萊,只見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粌缮詣γ嘉⑽櫰?,透露著些許不適;烏黑細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著;高挺的鼻梁下,緊閉的紅唇有了幾分蒼白。
“嘶……”蘇文萊有些吃力地睜開眼,正好看見蘇騏漆黑深邃的眼眸,泛著粼粼的光輝,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蘇文萊正想起身,兩人的鼻尖不巧碰了一下。蘇騏本能似的向后彈開,故作平靜道:“你醒了?沒事吧?”
“還好。我怎么了?這是哪里?!碧K文萊滿臉黑人問號。
“你被工作人員打過來的東西撞暈了,這里是醫(yī)護室。沒什么其他大礙吧?”蘇騏解釋道。
“沒問題。我們出去吧。”蘇文萊坐了起來,正想下床,“天色也不早了,好像還有摩天輪沒玩?!?p> “嗯。”蘇騏走到了門口。
傍晚的霞如血漸漸隱去了蒼茫,讓人的心靈也漸漸隱去了浮華。月的皎潔,帶著群山轉入了陰暗處,遠處幾聲鳥啼,婉轉空靈,溫婉動聽,再次洗去了心靈的浮塵。蘇騏和蘇文萊遙望著夜幕來臨,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
“你們?nèi)ツ睦锪耍课液透绺缯伊四銈兒镁?!”王德發(fā)十分擔心地跑了過來。
“沒事,重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回來了?!碧K騏說,“我們?nèi)ネ婺μ燧啺?!?p> “好啊好??!我要和蘇騏哥哥一起坐!”王德發(fā)舉手表示贊成。
“話說,你們對剛才那個鬼屋有什么評價嗎?”王政乾放下了手機。
“惡心媽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蘇騏擺擺手。
“我有點餓了,那邊有窩窩頭賣誒!”王德發(fā)指著對面。
蘇文萊推了推眼鏡:“窩窩頭一塊錢skr?!?p> “……”此時無聲勝有聲。
眾人上了分別上了兩廂摩天輪,王政乾與蘇文萊一起,王德發(fā)與蘇騏一起。
“蘇騏哥哥,你能告訴我你的‘qi’是哪個‘qi’嗎?”王德發(fā)問道。
“騏驥一躍的騏?!碧K騏回答道。
“噢。”王德發(fā)默默記下了。
與此同時,另一廂摩天輪。
“大哥,跟你說個壞消息。”王政乾小心翼翼地說。
“怎么不按程序走呢?”蘇文萊目光銳利。
“因為只有壞消息……我把待會要用的路費輸光了。沒想到這個程序還可以自動買歡樂豆的。(騷凹瑞娜扎!)”王政乾不好意思地撓頭。
“蘇卡不列,”蘇文萊眉頭緊皺,“現(xiàn)金還有嗎?”
“沒帶,現(xiàn)在不都用電子支付嘛?!蓖跽艞墥暝?。
“……”別有幽愁暗恨生。
“那怎么辦,原計劃不能實施了?!蓖跽÷暤貑?。
“果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要思想不滑坡……”蘇文萊推推眼鏡。
“困難總比辦法多!”王政乾接道。
“我該說你什么好……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兄弟呢……”蘇文萊無奈。
下了摩天輪,蘇文萊裝作若無其事地對蘇綺說:“今天先到這里吧。明天還有時間嗎?”
“???怎么了?”蘇騏疑惑道。
“請你來我家那邊旅游?!碧K文萊一臉平靜。
“???收我錢嗎?”蘇騏驚訝道。
“不用?!蹦闶俏业?,我怎么還收你錢呢?蘇文萊苦笑,“先送你回西區(qū)路口吧?!?p> 與王政乾和王德發(fā)道別后,蘇文萊和蘇騏踏上了公交車。
到了車站,蘇騏斜背著帆布包,回頭對蘇文來說:“謝謝你,今天還玩得蠻高興的。”
“那條圍巾,你自己收好吧。不要再搞丟了?!碧K文萊走近蘇騏,輕聲在他耳旁說道,“明天同一時間,不見不散?!?p> “知道了!你別突然這么近!”蘇騏蹦到一邊,耳根子“唰”的紅了。
黃昏已至,一彎新月悄悄升起,在它的周圍,還有幾顆星星發(fā)出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