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母女倆聊了幾句,便有小宮娥送上了文房四寶!
冷陌煊耐心為兒子研磨,謝緲寵溺的將她護在懷里!
小家伙就這么站在謝緲懷里,提起筆,一字一句的寫了起來!
眾人雖瞧不見他寫了什么,但見他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竟是覺得這小孩氣場無敵,帥得令人眼花繚亂,甚至令人不敢逼視!
寫過一首后,小宮娥便將爬滿字跡的宣紙遞到了殿上!
人皇葉凌天卻是瞧了一眼,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親自念道:“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好詩!”
“好詩!”
“……”
話音落下,便是滿堂喝彩!
既寫出了梅花的孤傲不懼寒,又點名了梅花的幽香,且以梅擬人,凌寒獨自開的傲骨,實在是好詩!
足可奉為傳世絕句!
謝緲瞧著眾人的反應(yīng),揉了揉小丸子的腦袋,很是的滿意。
什么奉為傳世絕句?人家本來就是傳世絕句!
若旁人不來招惹她,她自然不會拿這些東西出來賣弄。
但既然惹到她身上了,那借用點老祖宗的東西來撐撐場子,卻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
一片訝異與嘩然后,眾人看謝緲的眼神,又不同了。
畢竟,冷修辰還只是個不滿四歲的娃娃,怎能做出此等底蘊深厚的詩文?
而且他們方才聽到母子倆的談話,這些詩文,似是謝緲平日里教給小殿下的!
看來,這女人或許不僅僅只有一張臉而已!
眾人訝異的這一會,小丸子又窸窸窣窣的寫了一首。
人皇葉凌天眸底星辰四溢,顯然有些期待。
剛到他手中,他便吟了出來:“春暉開紫苑,淑景媚蘭場;映庭含淺色,凝露泫浮光;日麗參差影,風傳輕重香;會須君子折,佩里作芬芳?!?p> “大家風范,王者之姿!”葉凌風感嘆了兩句,問向冷修辰:“小殿下,你說這詩文是你娘親教你的?”
“是!”冷修辰點點頭!
“那你可懂得其中的深意?”葉凌天繼而問!
“自然懂得!”小家伙點點頭,說道:“娘親教我這詩文,是要我做將來作為一位明君,能夠任用賢能,恩威并重!”
這首詩的原著,其實是唐太宗李世民!
這首詩寫在他將將登基不久,宣武門兵變之后,正是他焦頭爛額,百廢待興之時,他瞧見御花園中的蘭花開得極美,心下有些戚戚,便寫下此詩!
謝緲并未特意告訴小丸子,這其中的深意,但他,卻是自己讀懂了!
這孩子的天賦,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葉凌天點了點頭,心下對謝緲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一個女子,卻心懷家國天下,便是再壞,又能壞到哪去?
更何況,這些年來,眾人傳她老相好無數(shù),卻是未曾有一個實錘的,眾人傳她妖女轉(zhuǎn)世,可她卻并未作出半分危害九州之事。
反而與她的閨中密友蘇冉冉,時常深入九州,做過許多快意恩仇,打抱不平之事!
如是想著,葉凌天看謝緲的眸色,便柔和了許多。
若兒子當真喜歡這個女子,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可他的眸光將將落過去不足兩個呼吸的瞬間,便對上冷陌煊冷得不能再冷的眸色!
瞬間心虛了!
當著魔尊大人的面,打他女人的注意,也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眾人看謝緲的眸光,也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隨即,小丸子寫好了下一首。
葉凌天再度親自吟了出來:“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好一句任爾東西南北風,豪氣干云!”
“雖沒點名是在寫竹,卻能夠讓人感受到竹子的堅韌,難得難得!”
“好詩啊!”
“好詩!”
“……”
眾人看謝緲的眸色,越來越柔和!
坐在江逸塵身旁的謝兮沫,臉色難看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她分明是要讓杜梓云給謝緲找不痛快,讓她難堪,搞來搞去,卻搞成這個樣子!
眼看這個女人要洗白了,她氣得臉色都白了。
對上杜梓云眸色的瞬間,她卻是黯然神傷的揉了揉太陽穴,一副極為虛弱的模樣。
杜梓云瞧著謝兮沫那副虛弱的模樣,心下瞬間想到了謝緲的不知廉恥,有了冷陌煊還勾引江逸塵的下作行為,瞬間下定決心,要整死謝緲。
得意吧,讓你再意幾分鐘。
待會所有人都知曉你是謝婉月,那個不知檢點,被家族拋棄的謝婉月,看你還會不會這般的得意!
眾人聽了三首詩文,面上訝異不已!
看向冷修辰時,卻發(fā)現(xiàn)他咬著毛筆,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眾人想著,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還是謝緲根本沒有教他那么許多。
也難怪,這孩子才這么大點,哪能記得那么許多?
就在眾人都以為他寫不出來了的時候,小丸子咬著毛筆,很是為難對謝緲說道:“這菊花的詩文,娘親教了許多,丸子都很喜歡,眼下倒是有些為難!”
眾人一聽,全然來了精神!
謝緲想了想,寵溺道:“就選一首你最喜歡的!”
“好!”小丸子點點頭,落筆開始寫了起來!
“好開不并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尾音落下,眾人的眸光,徹底落在了謝緲身上!
桀驁,孤僻,清冷!
這是這首詩的閃光點,也是謝緲身上最大的特點。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現(xiàn)如今想來,她似乎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一個不愿隨波逐流的人,無論外界對她的傳言多么的離譜,她都未曾辯白過一句!
就像那高傲的菊,寧可干涸的死在枝頭上,也不肯隨波逐流的落在北風中!
寧可被所有人誤會,也不愿站出來解釋分毫。
這一刻,所有人都在想,謝緲這個女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緣何如此孤傲,如此清冷,如此驚才絕絕,如此不落世俗?
那些關(guān)于她的傳言,又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
這冷陌煊也不是傻子,若謝緲當真人盡可夫,臟得來者不拒,他又怎會將她寵在心尖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