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山村里,陳巳正在村頭的河邊摸魚,雖說明明已經(jīng)吃過午飯,但對男孩子來說,摸魚也絕非是為了填飽肚子,很可能也只是因?yàn)橐粫r手癢。
忽然一陣汽車笛聲傳來,只見一輛越野車停在了村口朝著陳巳按喇叭。
陳巳抬頭看去,只見車?yán)锏娜苏诔惺?,陳巳本不想搭理他,可又看見那人從懷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朝他晃了晃,頓時便屁顛屁顛跑了過去。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野山道人陳道義他家在哪?”
車?yán)锏牟诿娲鬂h兇神惡煞地問道。
惡劣的態(tài)度著實(shí)令陳巳翻了個白眼,他隨手指了方向便朝著村里的小賣部跑去,對于身后的追問也是充耳不聞。
“臭小子你說明白點(diǎn)??!……喂!……這臭小子拿錢不辦事!”
糙面大漢氣罵罵咧咧地砸了兩下方向盤,隨后也只能朝著陳巳所指的方向開去。
眼看小賣部就在眼前陳巳的肚子也不由得嘀咕了起來,正當(dāng)他前腳剛邁進(jìn)小賣部時,后腳就被人一把拉住。
“卵生!你爹呢?快!出事了!你爹擱哪呢?”
攔住陳巳的正是陳巳的發(fā)?。黑w鐵柱,他現(xiàn)在正焦急地站在陳巳身邊。
“我爹不在家嘛?啥事???這么著急?”
陳巳有些不解他從未見過鐵柱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
“小芳讓水鬼把魂勾走了!”
鐵柱帶著哭腔喊了出來,小芳是他一直喜歡的姑娘。
“害,就這點(diǎn)事啊!是不是咱村子后面那條黑水河?說了讓你們別去別去就是不聽!得了!交給我吧!”
說罷陳巳便跑了出去,鐵柱也只能跟在后面,如今找不到陳老道他也只能儀仗這“陳小道”了。
陳巳一路跑到村后那條黑水河,只見河岸上雜草遍布中間圍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此刻她正面色蒼白的躺在岸上。
陳巳向河內(nèi)看去,那河水渾濁不清,很難看清水底有何古怪,只是隱約間陳巳看到一對猩紅色的雙瞳。
“你能行嘛?要不叫你爹來?”
對于這個從小玩到大的伙伴,鐵柱還從未見過他有什么過人之處,不免有些質(zhì)疑。
“我不行?那你來?”
陳巳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撇了撇嘴朝著河邊走去,緊緊盯著河底,而那河底之物似乎有了察覺,翻身打了個浪花游向了更深處。
“別??!卵生!我求你了,救救小芳,我給你跪下了,小芳是俺最稀罕的姑娘……”
沒想到竟鐵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我又沒說不救!你先起來!看看你那點(diǎn)出息,丟人!”
陳巳一臉嫌棄地將他拉起來,隨后又朝著小芳走去,此刻的小芳早已面色蒼白毫無生氣。
“說說怎么回事!”
陳巳上下打量著,好似這小芳確實(shí)是被水鬼勾了魂。
“俺約小芳出來嘮嗑,俺問她相中俺沒有,結(jié)果她就紅著臉跑了,這沒成想腳下一滑就掉河里了,等俺把她撈上來她就這樣了。”
鐵柱一五一十的說著,陳巳卻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又說道:“小芳這不沒事嘛?”
陳巳說的很大聲,似乎是在故意說給誰聽。
“這不……”
鐵柱看了看依舊面色蒼白的小芳剛想說些什么,就被陳巳捂住了嘴。
只見陳巳眨了眨眼睛,隨后向河里偏了偏頭,這跟他從小玩到大的鐵柱,怎么會不懂他的意思。
“哎!還真是,你看這小臉兒都紅潤起來了?!?p> 鐵柱故作大聲地喊道。
“你看這不就醒了嘛?”
兩人一唱一和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嘩啦!”
忽然河面?zhèn)鱽硪魂囁暎F柱剛想回頭就被陳巳摁住了腦袋。
“行了!要是沒事你就帶她回家吧!準(zhǔn)備婚事吧!”
說罷只見陳巳故作輕松地直起腰,隨后猛的回頭甩出一枚銅錢鏢。
“啊!”
只聽河面上傳來一聲慘叫,隨后便再無動靜,剛剛那鬼怪所留之處,也只剩下一攤鮮血染紅的河水,隨即又被河中波流沖散。
“咳咳……”
此時岸邊的小芳忽然醒了過來,咳出一大口黑水。
“她醒了!她醒了!卵生!你還真神了!”
鐵柱興奮地大叫著,隨后又連忙將小芳扶起。
“行了!你先帶她回去吧!以后沒事少來!我得收了這妖精?!?p> 陳巳一邊說著,一邊脫掉了上衣。鐵柱不懂這些自然也不敢再逗留,生怕礙了陳巳的手腳。
果不其然鐵柱走后,陳巳又看見了河底那雙猩紅的眼,雖說此物有吞食人魂的膽量,但對于岸上的人,似乎還是十分忌憚的。
剛剛?cè)舴切》疾簧髀淙牒又?,想必此物也定不敢上岸抓人,所以陳巳此番只能下河迎?zhàn)。
脫光了衣物,陳巳仍覺得此物看他的眼神依舊十分忌憚,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脖頸上那條白鱗吊墜還沒有摘下。
此鱗十分蠻橫若帶在身上,身周百米之內(nèi)走獸無不顫栗,就連飛鳥都少敢振翅,更難說啼鳴。
“哎!干爹啊!對不住了,這會得把您老摘下來了!”
陳巳發(fā)覺了問題所在,便輕手輕腳地將吊墜摘下放在衣物之上,隨后又朝吊墜拜了拜,顯然是絲毫不敢怠慢。
回頭看向那對貪婪的紅眼,陳巳自然是不肯讓它失望,主動“送上門”去。
水底渾濁不清,隱隱能看到一絲絲血水,顯然是妖怪被陳巳打傷的位置正在流血。
陳巳朝著血水處游去,緊游兩步便看到了那雙紅眼的主人,正是一條下頜帶血的紅眼六須鯰。
這鯰魚好食腐物,定是得了機(jī)遇食了陰物,才在此吞食魂魄。
此刻它下頜已碎,雙唇以無法閉合,再難關(guān)住魂魄,對陳巳而言并無太大威脅。
雖說這鯰魚食了陰物,但確并不太深靈智,只知遵這本性行事。
而這陳巳本就體質(zhì)特殊,再它眼中更是大補(bǔ)之物,看見陳巳它不僅不逃,反倒張開大嘴朝他游來。
陳巳見狀不禁不怕,反倒嘴角一撇露出一抹壞笑,只見翻身躲過鯰魚大嘴,隨后便雙臂環(huán)繞將其抱住,再雙腿猛蹬浮出水面,趁著出水之際將鯰魚扔到了岸上。
這鯰魚生性易貪,巢中定有寶物,想到此處陳巳怎會放過,只見他再度沉到河底之時,一只干癟的大手從河底伸出,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未曾想到這黑水河中,竟還有其他邪物,這手臂遍布白毛摸在身上亦如沸水般滾燙。
陳巳掙扎了兩下竟發(fā)現(xiàn)難以掙脫,眼看口中氧氣不足,只得默念口訣咬破舌尖,一口純陽涎噴向手臂,萬般邪物皆屬陰遇到這純陽涎也不得不退避只得。
而此時的陳巳卻也因精血大耗而面色慘敗,再加上口中氧氣不足,還沒游出幾米便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