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哧”
一杯茶水被生氣的史詹打在地上,他怒指著跪在身前的李刑:“你好大的膽子,你明知我向來看不慣元渂的作風(fēng),卻敢背叛我與他暗中勾結(jié),我史詹這一生沒干過幾件錯事,其中最大的錯事便是相信你,還想要把我的寶貝女兒嫁給你。”
李刑十分了解史詹的脾性,自知辯解只會更加惹惱他,揖了一禮:“大人,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辯解什么了,我承認(rèn),我的確與太子暗中有著些許關(guān)系,但這些都是元渂拿燁兒的安危來逼迫我的,他不讓小臣告訴大人,要挾我說若我告知,他便殺了燁兒。大人素來知道我對燁兒的真心實意,又怎會冒著燁兒被傷的風(fēng)險挑釁于他?!?p> 史詹用手磕著桌角,眉頭緊皺,深吸了口氣:“無論如何,你與元渂暗中勾結(jié)就是不對,你且回去,你與燁兒的婚事,我還要在想一想?!?p> 他怎會相信。
李刑心中很是不安,但若在此時繼續(xù)說下去,恐怕不利于史詹的情緒平復(fù),只得再次行禮:“是,還請大人仔細(xì)斟酌,切莫傷了徒兒與燁兒的心?!比缓笃鹕黼x去。
史詹身邊的侍衛(wèi)道:“在大人看來,李刑的話有幾分可以相信?”
史詹嘆氣:“還不能妄下斷論,待我查探一番便知?!?p> ……
隨著一聲哨響,皇子和年壯大臣們騎著馬,慢慢聚攏在了一起,準(zhǔn)備開獵。
騎在最前面的王上興致勃勃的說到:“眾愛卿,今日狩獵,前三名重重有賞,這幾日狩獵的第一名,本王許他一個承諾?!?p> 皇子和大臣們齊齊應(yīng)道:“謝王上?!?p> 史燁在一旁看著自家騎在馬上嬉皮笑臉的哥哥和為老不尊的爹爹,不免嘆了口氣:“真是好一對父子?!?p> 而史燁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騎在馬上的元渂正朝她看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隱在一旁的聶重華看到了這一幕,不由握緊了拳頭。
哨聲再次響起,所有人皆騎著馬沖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史燁則打了打哈欠,轉(zhuǎn)身對著一旁的侍女說:“狩獵開始的時間竟定的這樣早,好在只有開獵的第一天需要來。”然后看了眼侍女:“你我且再去睡一會吧。”
“是。”
……
日過晌午,躺在床上補覺的史燁漸漸蘇醒,感覺父親和哥哥也差不多該回來了,便悠悠起身向外走去。
可誰知剛剛走出門便聽到求救的消息。
“你,你們快去林中,有人遇刺了!”
史燁聽到后身體一震,瞬間想到的就是自家那為老不尊的爹爹,連忙跑上去抓住侍衛(wèi)的衣服:“誰遇刺了,在哪個位置?”
侍衛(wèi)喘息著說:“在,在林子的西南方向?!闭f完,便昏厥了過去。
史燁心中焦慮,扭頭看到一名侍衛(wèi)牽著兩匹馬走過,連忙跑過去從他手中拽了一匹過來,身體一翻便旋了上去。
被奪過馬的侍衛(wèi)一愣,連忙阻止道:“大小姐,不可啊……”
話音剛落,這片區(qū)域已沒了史燁的蹤跡。
一旁的侍衛(wèi)們皆是愣了愣,這還是那個生來便沒有出過幾次門的相府大小姐嗎。
而一旁的聶重華則冷哼一聲,這幾萬年來,神尊夙懿可是沒少作踐過天界兇殘的馬,更何況是這人間的馬。就算她記憶、法力和身體力量都被陣法消了去,但身體的記憶是改都改不了的。
史燁騎著快馬,焦急地在林子中尋找哥哥和爹爹。眼神極好的史燁看到旁邊的草上有一攤血跡,急忙勒住韁繩,順著血跡望去,又發(fā)現(xiàn)了另一攤。
史燁下馬,匆忙在血跡旁找尋線索。一道綠光閃過,是一個翠綠的雕琢精細(xì)的玉佩。這是她在史詹生辰時送給他的,遭了,定是爹爹。
史燁急忙上馬順著血跡飛馳而去。
騎著馬的史燁眼前映出一幅畫面。
一圈黑影緊緊繞著兩個人,定睛一看,正是捂著胸口的爹爹與同樣受了一點傷的李刑,史燁瞬間暗恨自己竟然獨自前來,卻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們傷害爹爹,手中的皮鞭使勁一抽,騎著馬的史燁直直進(jìn)入到了黑衣人的包圍圈中。
史燁跳下馬,在兩人的詫異眼神中擋在他們面前:“想動爹爹,就得在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面前的黑衣人皆愣了愣,相互看了看,然后舉起刀來向史燁劈去,史燁條件反射的一甩鞭子,最先沖過來的黑衣人瞬間被擊飛了出去,這時不只是黑衣人感到詫異,就連史燁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自己可是從未練過任何功法的,如今就連難以掌握的鞭子都用的這么熟練,這真的是因為天賦?
史燁想到這瞬間感到胸口一痛,疼的喘不過氣來。
在一旁的聶重華著急的往前挪了一步,卻沒有了接下來的動作。聶重華皺眉,懿兒定是因為動用了以前所學(xué)的東西而擾動了歷劫。
史燁平緩過氣息,兩臂張開繼續(xù)擋在兩人面前。
史詹焦急的說:“燁兒,不要莽撞,今天就算是把為父這條老命交代在這里,也斷不能讓他們傷害我的寶貝女兒分毫。”說罷,史詹舉起手想要拽過史燁,卻在剛剛抬手的時候拉動了傷口,痛的倒抽一口涼氣。
李刑:“師父還是不要逞強了,還有我,有我在,不會讓他們傷燁兒分毫?!比缓蟀衙媲暗氖窡钭У搅怂纳砗?。
此時黑衣人們互相使了個眼色,向面前的李刑砍去。
只見李刑三兩下便制服了面前的一個黑衣人,然后接著向其他黑衣人攻擊。
此時的史詹皺了皺眉頭,李刑是文官,就算學(xué)習(xí)過一些武功傍身也不應(yīng)抵得過眼前這些武功高強之人……
“爹爹,我都跟你說了這林子里因為王上怕有人作弊而設(shè)的侍衛(wèi)極少,很容易遇險,你這么大把年紀(jì)就不應(yīng)該來逞強打獵!”史燁怪道。
史詹嘆到:“是爹爹不好,那你也不該來這,若我們?nèi)硕汲霾蝗?,豈不賠了!”
史燁:“你…………”
史燁還未說完話,便看到剛被擊倒的黑衣人身后又有一些黑衣人從天而降,頓時大感不妙。
史燁大喊:“李刑,你撐住!”然后把馬匹牽來:“爹爹,你快上去!”
史詹借史燁的力艱難的騎上了馬匹,然后忍著痛伸手想要拽史燁上馬。
史燁看著黑衣人馬上就要突破李刑的防線,顧不得上馬,快速的拔出頭上的一根發(fā)簪,狠狠地插到馬的身上,馬感覺到疼痛,瞬間奔馳而去。
騎在馬上的史詹怎么也拉不住韁繩,回頭大喊:“燁兒!燁兒!不要!”他想拉住韁繩卻因受傷怎么也拉不住受到刺激的馬。
史燁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爹爹,臉上流出了一滴清淚,嘴唇微動:“爹爹,是女兒不孝,不能為您養(yǎng)老送終了…………”然后緊緊握住手中的鞭子,轉(zhuǎn)過頭,對著面前的黑衣人露-出凌厲的殺氣。
聶重華此時在一旁十分緊張,若是懿兒再損壞結(jié)界動用武功,后果不堪設(sh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