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貧富
“陸濯這一手可真是不動則已,一動就驚天動地的?,F(xiàn)在大家可都知道你倆的事情了?!备]嫻調(diào)侃道。
“還說呢!我說這兩天老班怎么看我怪怪的!”江聆扶額,頭疼。
“所以我要恭喜你啊,瞞了這么久的事情,今天在你家那位的無心之舉下,終于要真相大白了!”
江聆:“……”
來個人救救她吧!
“我看你們以后可是難了,在畢業(yè)之前老班絕對死盯著你倆?!备]嫻幸災(zāi)樂禍的開口。
江聆氣的拍了她幾下:“盡會說風(fēng)涼話!”
“嘿嘿!”
陸濯回來之后,江聆連忙湊了上去,緊張兮兮的問:“老班跟你說什么呢?”
陸濯擰開瓶蓋,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這才回答:“沒什么,就叫我好好讀書。”
“沒了?”江聆瞪了瞪眼:“我不信?!?p> “還叫我們不要亂來。”陸濯補充了一句。
“什么叫不要亂來?我們哪有?”
“大概……防范于未然?”
江聆一愣,對上他幽深的視線,臉蛋咻的一紅,轉(zhuǎn)過臉去。
陸濯挑了挑唇,笑了。
離冬游落水事件已經(jīng)過了兩周,這天江聆抱著高雲(yún)剛剛分發(fā)下來的試卷往教學(xué)樓走去,中途就被攔下了身影。
“有事?”
看清來人,江聆眸光變得冷淡。
“江聆!”
何晶晶抬頭,眼眶布滿血絲,唇色蒼白,發(fā)絲散亂,后面背著書包,手上提著行李箱,一派狼狽的模樣。
“你這是……怎么了?”被她這模樣嚇了一跳,江聆斟酌著措辭道。
雖然不喜歡她,但也沒有希望她不好的意思。
“對不起!”
何晶晶突然彎下腰,行了個大禮,顫著聲道歉。
“嗯?理由?”
這莫名其妙的道歉令她一頭霧水。
“你下水……是我推的?!贝烬X間的話百轉(zhuǎn)千回,她終究是吐出來了。
“是你?”
不知為何,江聆心中了然多過于意外,也許是因為她在學(xué)校的仇人林林總總加起來也就兩個——胡菲菲,何晶晶。
“之前不承認(rèn)?為什么現(xiàn)在要認(rèn)?你難道不怕我報復(fù)你?”江聆問道。
“哈,報復(fù)?”何晶晶嗤笑,想起昨晚的一切,眼里尤帶恐懼:“不是有人替你報復(fù)過了嗎?”
“什么意思?”瞧著她這一身傷,似乎帶著一絲似曾相識的意味,江聆眼里染上幾分沉思。
“江聆,我輸了?!焙尉Ь蝗坏?。
江聆看著她不說話。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收手?我爸媽是無辜的,都是被我連累,現(xiàn)在我家資金虧損,門口每天都有人守著討債,求……求你……”
千般糾結(jié)與萬般不甘,她還是低了頭。
“早知如此,在做這些的時候你可曾想過后果?”江聆冷聲開口。
何晶晶咬了咬唇。
“人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錢嗎?”江聆走進(jìn)她幾步,逼問道。
何晶晶低聲哭泣。
“你對不起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你自己,以及這些年所讀過的書,更甚者連累了你的父母。”
“何晶晶,在你下定決心的那一刻,你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魔鬼?!?p> 江聆說完,抱著作業(yè)與她錯身而過。
“江聆!”
何晶晶帶著哭腔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我知道我不該,可是我求你,放過我家人……”
江聆沉默。
何晶晶絕望的彎了脊背。
“走,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一切,所有的不甘,隨著過去煙消云散吧?!?p> 花落,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
何晶晶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淚眼朦朧。
路遇何晶晶這一出,實在令她心情沉重,這一回到教室也顯得無精打采的。
“聆啊,這是剛剛別班的給你送來的紙條?!备]嫻捏著一張小紙條遞給她。
“誰啊?”江聆好奇的問。
“不知道,說不定是追求者呢!”竇嫻玩笑道。
剛說完就感到一道冷颼颼的視線往她身上竄,她抬眼一瞄,立馬慫了,干笑幾聲:“哈哈,追求者?怎么可能?開玩笑開玩笑!”
說完就去轉(zhuǎn)過頭去,不敢看這邊了。
江聆頗為好笑,瞥了陸濯一眼,見他視線灼熱如刀鋒的看向她手里的紙條,彎唇一笑:“醋壇子!這么小能寫什么情書?”
陸濯這才緩了神色,裝作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只是余光仍不住的往這邊瞥。
江聆搖搖頭,打開紙條,微怔。
上面只有一句話:
小心胡菲菲!
寫這封信的人,顯而易見。
“何晶晶的事情……”江聆說到一半又頓住,所有的言語止于唇齒。
“嗯?”陸濯喉底微沉,發(fā)出一聲疑惑。
“沒什么?!庇行┦虑?,并不一定要問個清楚,自己心里明白,記在心里就好了。
雖然她很好奇,他究竟用了什么辦法跟江爸爸一樣知道是何晶晶推她下的水。
但是她明白,陸濯估計是不想讓她知道,那過程,估計不怎么好。
有些事情,不問也好。
“江聆,那天,謝謝你啊?!?p> 兩人并肩走在橡膠跑道上,蘇淼淼對同樣抱著一堆作業(yè)的江聆道。
“不必,我以后可不敢隨便救你了?!苯鰬蛑o道。說實話,她那次可真是差點丟了命。
蘇淼淼苦笑:“你說我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貧家女,誰會總是算計我?想要我的命?”
江聆秀眉微動,眸光深深:“你真的不知道嗎?”
蘇淼淼一陣沉默。
江聆家里有人幫她出頭,她卻沒有。
監(jiān)控都是死角,胡菲菲做事謹(jǐn)慎,全身武裝,加上商宴勢力還不夠,商家又不想商宴替她出頭,這件事她只能打碎了牙齒把血往里吞。
江聆搖搖頭,她有時候在想,貧富階級差距如此之大的人,真的可以相守嗎?
可是想到自己,她又默默否定了這個疑問。
“江聆,最近你可得看好你家那位!”竇嫻見那道修長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這才轉(zhuǎn)過頭悄咪咪的對江聆道。
“怎么了?”江聆正在想題,猝不及防被她這么一說,當(dāng)即心下一跳。
“前天有個男的來找他,似乎是外校來的,不知道說了什么,陸濯臉色就不對了……”竇嫻悄悄的靠近她,壓低聲音道:“總之我很久沒看到他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