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春是不是剛出去了?!避坪蠌膫确孔哌M正房。
“公主,九春剛出去端了水盆又回房了?!弊拇很φ酒饋砀坪辖淮?。
芷合嗯了一聲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將手中提著的袋子放在了桌上:“那日打的野雉與野兔,本想等義兄好了做著吃的,看樣是等不到了,你去做了吧?!?p> “是,公主?!贝很崃舜映隽碎T,沒一會便伸了伸頭回來道:“公主,春茗問句不該問的,為什么不帶魔尊回咱魔界養(yǎng)傷?!?p> 芷合微微變了臉色,她要確定云川便是她盼了十萬年的那個人,只能先犧牲一段時間義兄……
春茗見芷合變了臉色,忙知趣的撤退:“公主,春茗先去做這野雉野兔了?!?p> 另一邊九春良久才抬起頭看著云川,壓抑著心中的感動,半天只憋出了一個字:“傻?!睆拇策叧哆^被子給他蓋了上去。
云川一笑,輕輕喊了一聲背過身去洗手帕,又偷偷抹了一下眼淚的她:“春兒。”
九春應了一聲:“嗯?”
“過幾日,看過你母后,我們就回桃止山。”
九春端起水盆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好。”
云川正暗自高興,只見走到門口的九春回頭含笑的看著他:“同你回桃止山,共度余生,你先好好躺著,不許亂動?!闭f完,端著水盆出去了。
云川看著屋頂許久,突然一陣高興的傻笑,隨即因笑牽扯了傷口,云川咬著牙眉頭一皺,抬手捂著傷口,只是嘴角仍掛著笑。
入夜,趴在床邊的九春抬起頭來,云川已經毫無防備的睡著了,九春顫抖的從發(fā)髻上取下簪子,又從腰間解下乾元玉,在云川額頭上輕輕一吻,將簪子與乾元玉一起塞在云川枕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出了門。
剛將門帶上,就見芷合正坐在木亭下對著月光飲茶,著實將九春嚇了一跳。
“九春,可是無聊睡不著,不如一起來飲茶?!避坪掀鹕硌埶?。
九春像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孩,手指纏繞了幾下腰間絲帶,向前走了幾步,偷偷的深呼吸,讓自己緊張的心保持淡定。
見九春在木凳上坐了下來,芷合禮貌的一笑也坐了下來:“九春與義兄相識多久了?!?p> “快有半年?!本糯赫\實的道。
芷合有些吃驚又有些不解:“半年?。苛x兄多次以命救嫂嫂,你們卻只相識半年?”
九春誠懇的點點頭:“嗯,他自半年前第一次救了我……便一直對我非常好,我開始以為他有所企圖,后來才發(fā)現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護著我。”
芷合若有所思,她認識的那個人,不近女色,六塵不染,端莊嚴明,十多萬年,六界無一人跟他傳出過緋聞。就算投胎,也不該脫離他魂魄與生俱帶的本性,況且時間與他銷聲匿跡的時間并對不上。原本已經確定是他的心,開始有些動搖。
九春在她面前揮了揮手:“芷合?”
“啊?”芷合回過神。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回房睡了你也早些睡?!本糯阂豢诤鹊舨?,跟她道了謝就小跑著進了房。
進了房坐立難安的九春猶豫了良久,輕輕的推開后窗,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云川,從窗戶跳了出去。
躡手躡腳的沿著墻走了一段距離,想去將馬騎走,就聽身后兩聲清咳,九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慢悠悠的回過頭,就見芷合正牽著馬的韁繩站在她身后:“還是騎馬比較快?!?p> 九春扶著墻,后背依靠在墻上,不知所措的問了一句:“你……你怎么會在這?!?p> “九春可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去報仇,又不想義兄為你受傷,決定獨自前往。”芷合風輕云淡的剛問出口,九春一個跨步跑了上來將她的嘴捂住。
“噓!”九春朝窗口看了看,又拉著她走遠了幾步:“你是云川的義妹,云川受傷,我們都不想看到對不對。”
芷合垂眼看了看捂在自己嘴上的手,點了點頭。
“所以嘛!我這次獨自前去,他肯定不會受傷的,等我回來,我們就帶你一起回家!”九春拍了拍芷合的肩膀。芷合一笑將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了下來。:“你誤會了,只是此番前去遙遠,我將馬給你送來,另外,這把劍我一直未用過,可贈予你前去復仇?!?p> 九春面上一怔,感動的抱上她:“你對我太好了芷合,我以前都沒發(fā)現你這么好?!?p> 芷合溫婉一笑:“客氣了,盡早出發(fā)吧,早去早回,我們也及早回家?!?p> 九春抱著她拍了她兩下后背:“好,我現在就出發(fā)!”
九春告別芷合跨上馬車,一路向著都城疾馳而去。
陽光照進窗子,云川睜開眼,氣色好了很多,芷合正背對著他在桌上擺弄著什么,見四周并無心中所想之人,云川愉快的心情頓時失落了大半,直接開口問道:“春兒呢?!?p> 芷合將手中的東西放入衣袖,緩緩轉過身道:“義兄,你醒了。”
“你知道,我并不是你義兄。”云川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嗯,我知道,我來幫你上藥吧?!避坪夏闷鹱郎系乃幾呓拼?。
云川直接拒絕:“不必了,還請芷合姑娘幫我找身衣服來,多謝。”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衣服著實難找,義……云川,不然你等”芷合話還未說完,云川直接二指一動,一身白衣顯現在身上,云川直接掀開被子起了身,施法加之動作扯動傷口,他痛的低著頭閉著眼,緩了一會,芷合見他起了身,趕忙去扶,云川從她手中抽出胳膊,扶著床沿起了身。
“你怎么起來了,傷還沒好,快躺下?!避坪吓滤碛挟悩?,有些焦急,可云川根本不聽她的,令她有些無可奈何:“九春……九春她去復仇了。”
云川看著她衣袖中露出的一抹玉色,苦笑了一聲:“簪子,她又送人了。”
芷合將手背了過去:“她……”
云川將她的話打斷:“罷了。”簪子浮現在云川手中。
芷合將身后的手放了回來,撇了撇衣袖,又看向他手上的簪子,抓上他的胳膊:“你不要使用仙法,你的傷還輕嗎?!?p> 云川凄婉一笑:“本就活不久了,要將身體還你義兄的?!痹拼▽⒏觳矎乃种心贸鰜?,看著手上的簪子心中暗道:春兒啊,我還能救你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