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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亂年

第二十章 殺魚和‘天門中斷’

賀亂年 我愛無力老貓 4112 2020-06-23 12:03:50

  復行十余里,到了個湍急之地,元歌眼一溜,他就知道這是個不止是湍而且更深的地方…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那是什么?”元歌愣神。

  前方有塊怪石居于河道中,遠處的淺水石頭堆上還泊著幾艘小船,師童二人的筏無序的拐行,卻始終沒有偏離方向,元歌對仙師的控筏的技術(shù)很好奇,“莫非是用元氣,假如把此氣加之以身軀周遭,那豈不是一絕!”。

  其實肯定有先驅(qū)思索過,不過這個時代上人們不會的技術(shù)限制了一切,可他會??!“生產(chǎn)力決定生產(chǎn)關系,經(jīng)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一定要適應,不然就要改,對?。Π。 蹦X袋里蹦出這兩句高中學過的政治語錄…興奮的讓他情不自禁的拍手舞蹈。

  “愛死你了,么么噠!”

  “我他娘的真是個小天才!”

  “要是再加上諸多工匠,合力集結(jié)蓄力,只是要怎么誘引元氣入器?就像是這一呼一吸這樣通順,做不到絲滑就加潤滑油,做不到避孕就造避孕套,對!用魚漂!對!用軀體!”

  “我他娘的真是個小天才!”

  外面嘈雜的聲音和仙師的一巴掌把他拉(打)回了現(xiàn)實,“在想什么,往那邊看。”

  元歌咧嘴笑,是羞澀的笑容。他扭頭看去:仙師讓他看到地方煙塵滾滾,船客和船夫都踩石逆行上岸,于這師童二人的方向截然不同。

  一個棄船已經(jīng)上了岸的漁夫往這邊大喊:“前方有魚!大魚!小心,客人們小心啊?!?p>  “老于,別管了?!?p>  有人喊了他一聲,面露鄙夷之色,區(qū)區(qū)船夫怎么這么多事?不過!站在岸上就是舒爽…

  “唉!可不能死啊,”漁夫嘆息,然后繼續(xù)跑路。

  等到完完全全的到了大地上,才能坦然,“有魚!是大魚!虎頭魚!身上還帶著雙刃!背后有把大刀!你們肯定沒見過,可是一定要小心啊,這個娃可不是好東西,曾經(jīng)要死過不少人呢。”

  “噫嘻,”聽漁夫說話的人群面面相覷,其實他們并沒有見到大魚,也有很多是遠方渡者,第一次來!這個老輩漁夫扯牛皮,說實話是不大相信的。

  “有我的那玩意大嗎?”

  一個鄉(xiāng)痞哈哈大笑,其他也有不少附和之言。

  “唉,一會你們就見到了,剛才遠遠的看著水線,才僥幸逃過一劫,不然我們可能都要死?!睗O夫撐著桿子,表情很慶幸,那汐前行雖無聲,但和船筏之波不同,老一輩的漁夫都可以憑此也逃生。

  這是蜀水道里的災禍——也是福報。

  雖說三宗的人喜歡“斬妖除魔”,但是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里來的,殺不死且跑的快…報復心還極強,再加上肉極厚,水極多,故簡稱為肉厚水多。

  ……

  “那他們倆呢?”

  “你管他娘的呢?自己能活不就行了,話說這么長時間了,水里也沒動靜,該不會是你看錯了吧,敢騙你爺爺,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编l(xiāng)痞掂著沙包大的拳頭,在船夫面前耀武揚威。

  “唉!唉!”

  元歌扭頭看去,那個樸素衣著面容小巧的小女孩用稚嫩的嗓音勸他們到岸邊來,元歌微笑擺手,表示無妨。

  這個男人在這里呢!自己怕啥?

  “你奶奶的錘子!魚呢?我還想看魚呢?到現(xiàn)在也沒個動靜,馬上把你給扔下去,小虎來,趕緊!摟摟這個船夫,把這個老頭子給扔下去!”鄉(xiāng)痞好奇,脖子都伸酸了,自然有些不開心。

  “得嘞!”被叫做小虎的那個粗人擼袖子,就要把船夫按倒,然后和那個鄉(xiāng)痞一起把這個騙人的船夫給扔下去。

  “你們怎么打人???不要欺負老于!”

  有幾個硬氣的男子站出,為無力癱倒在地上的老于講話。

  鄉(xiāng)痞冷哼一聲,然后退后幾步,繞了個圈,蹲下?lián)炱饚讐K石頭,再迅速轉(zhuǎn)身,往那幾個硬氣人砸了過去。

  “我去你娘嘞!你在教我做事?”

  被砸到臉的人捂臉痛嚎、被砸住根的人抱根痛罵、被砸到肚子的捂肚哀慘。

  人群轟亂,那個小女孩被人群推搡到一邊,崴住了腳,哇哇哭了起來,抱著雙腿,把自己扎著小辮子的臉頰給塞了進去,縮成一團。

  等人群安靜了些、小女孩的痛緩和了些。她看到,那個之前朝她微笑的小哥哥,還有那個白衣人已經(jīng)到了水漩中心!筏身被震起,那下面是一張緊隨而來的外白里紅的大嘴!

  之前,在人群推搡之前。

  元歌扭頭看仙師,發(fā)現(xiàn)對方撐著劍,悠閑自在,根本沒有理會那群人為有沒有的爭吵,只是有些煩躁,不喜這雜亂而已。

  他和老人一樣,都是個安靜的人,只不過那個老人比他活的更雅致而已。

  元歌一直在看那個小姑娘,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純凈的一個小姑娘,這是跨越千年的一面!來之不易,“古人其實沒有圖畫上的那么丑,今人其實沒有照片上的那么好看。”但最關鍵的還是眼神…一旺春水般的眼睛。

  淡淡的回眸,猶如凋謝的花溫柔的眼淚,化作瓶中的沙,微風留下的氣息,還在拂動的發(fā)絲。元歌承認: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沒有見過這么天真無邪的眼神。

  等到推搡結(jié)束的時候,筏子隨著水流已經(jīng)漂流了很久、走過了巨石,元歌閉眼,在心底嘆息,‘這是塊曜黑寶石,自己女兒的眼神也是塊寶石?!?p>  “就這樣吧,還有明天?!?p>  “來了!”白衣人快速低喝一聲,身軀攜帶著劍瞬間震起。

  元歌也被震起,雙手在黑暗里摳緊筏緣,他開始有些后悔,在不應該閉眼煽情的時候開始了俗套的表演,才讓他處在下風,不占優(yōu)勢。要是究其原因,也是他自己疏忽大意了,以為有仙師就一切安好……

  可誰曾想!

  “來了!

  一躍竄出的大魚!

  ……

  一瞬間,它的身上就多了幾道傷疤,岸上的人靜了…

  “這是虎頭鯊?”栽在筏子上的元歌重重落下,并且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從縫隙里喊出了一個令白衣人微微搖頭的名詞。

  “這是怪魚而已…鯊又是何?”

  他好像聽某女講過,當時那人還嘲笑了他幾句,

  還有首西洋詩:

  我怎樣—你?讓我把方法細數(shù)。

  我—你,盡我的心靈所及直到那樣的深度、廣度和高度如同對幽玄存在和理想神恩的探究。遍及太陽和燭光映照下日常生活中靜謐無言的需求。我自由地—你,像男子漢為正義奮斗;我純潔地—你,似他們在贊美面前低頭。

  ……

  他不知道自己的隨行者小昝為何要給他念這首“詩”,也不想深究其內(nèi)涵,我殺幾個人,就一定要知道原因嗎?真是可笑!

  但關鍵是他不懂西洋語言,但美無界限,整首詩聽著是不錯。

  ……

  他知道,他累了,想回到大陸上去。

  然后二人便離去了,在蔚藍的海面上駛過,可以清澈的看到珊瑚,但仙師的思想還停留在之前…離去了,那孩子去了青云宗…他無事就在大陸上隨便走走。

  直到遇到元歌……

  然后走重頭路。

  龍吟虎嘯!清麗劍光從元歌的眼前斬出,大風呼嘯而起,把激蕩起的雨線切成碎片,白衣人劍動、劍出、劍落、劍收……一氣呵成!毫不沾泥帶血。

  他的衣帶飄飄,笑意斐然。

  元歌被砸在石邊,跌落水里,成了個落湯雞…他朝著仙師看去,與此同時,白衣人也看了他一眼,元歌頓時明白過來。這鯊魚不算什么,不值得他出手,但他還是出了,就是給自己展示一下實力,也好教訓一下那些俗人。

  “真強…”

  “元氣要充足,才能不絕如縷?!?p>  “我們的筏子沒有了,”元歌指著隨水流沖走的碎竹屑,無奈的搖搖頭。

  仙師立在水面上的葉片上,特制的靴不濕,身形巍然不動。他提起劍,看了元歌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岸那邊。

  ……

  元歌記得:魚碎了,沉下水中,被余下的生物給撕咬吞下,化成養(yǎng)分和一團團的血霧;剩下的大塊被鄉(xiāng)民給拖走了,他們要嘗嘗鮮。

  這是元歌第一次見白衣人出手,但不是最后一次。

  反正當時,雨不小、風不停、劍意不止。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娘嘞!你早說不就行了嘛!”

  鄉(xiāng)痞扯著船夫的衣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恭送仙師!”

  “恭送仙師!”

  “恭送仙師!”

  聲音交雜在一起,讓人心煩,磕頭如搗蒜,這群俗人。

  只是沒想到仙師也會缺船…對了,肯定都是那個童子拖累的。

  ……

  ……

  元歌迷離在璀璨華燈下,伸出手掌,輕輕搖晃著手中瑪瑙杯里的瓊漿玉露。

  “這就是希望……”

  “不是別人賞給你的…”

  今夜之后,元歌這個名字還會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一個人成為寵兒大致有兩種方法,一是權(quán)地位至高無上;二是低賤無地自容。但你一定會先成為第二者,元歌曾經(jīng)在霧氣稀薄的院子里,站在那塊假山之上,像蘇格拉底講道或者說是演說家征服圍觀者般,拼命且認真重復著些許雜亂無章且亂七八糟的詩句……

  他要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抓住最好的時機。

  唯一的聽客小婢女徐露肯給了他力量,當然,元歌的眼神從她的眼睛里穿過,不帶一絲情緒,因為他看到的是另外一片天地,于井中蛙不同。

  如果可以,元歌還想要再回去受受氣,做些雜事。譬如當個閑云怡情的校長、做個野雞大學的名牌教授、繼續(xù)欣賞那個綠了他的漂亮媳婦。

  可他不能。

  人生就是暮春般,莫怨春歸早,花余幾點紅。留將根蒂在,歲歲有東風。哪里會如意呢?

  “東風春歸,衣衫青草!好!”

  元歌不屑的看了眼站起叫好的學士,沒有說什么。“大帝都未發(fā)話,你又算什么東西?”

  “給我一壺酒,”元歌傲氣的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

  臉上泛著油光的小太監(jiān)慌忙遞上,不敢怠慢。元歌看了他一眼,別有深意。讓這個小太監(jiān)頭又低了幾分。

  果然,只是強大才能有尊重。

  就像是現(xiàn)在這樣…其實挺好。

  ……

  清風吹起薄帷,看清席上醉客。

  偏殿里是一些濃妝淡抹、衣著清涼的窈窕少女,個個都瞪大眼睛看著元歌——這個奇男子?!耙悄芗藿o他就好了…”當然,這是夢,不真實的夢。

  白衣人雖不在,但元歌底氣依舊。

  喜宴總不可能變成死人之會吧。

  “那自己還怕什么?”

  “干就完了!”

  唯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鹿國公的那個私生女,受大帝寵愛才能出現(xiàn)在此列的那個女人?!昂孟駥λ桓信d趣?”這是誤區(qū),總以為自己是主角,所以女人都會圍著你轉(zhuǎn)?你也不看看是什么狗屁劇本?元歌自詡為穿越者,所以看到清楚。

  這是真實的穿越,后面不帶劇,所以元歌他心里應該要有些比數(shù),不要得罪了那幾個有權(quán)人。

  不然他們會用手段教你做人……

  元歌也累了,不想再做一次人。

  ……

  喝了酒…

  元歌的臉頰就泛起絲紅暈,想著想著,心里帶了絲惡趣性,當他看到自己被這個丑人給搶了風頭之時,心里就更加憋屈了,伸手指天,踱步嘆曰:“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莫愁前路無知己,西出陽關無故人?!?p>  元歌的話音剛落,就有一驚天雷鳴呱呱狗屁迅猛來到……

  “妙!重疊,兩個無字相伴,讓人更加嘆自怨艾,但最后又重新賦予其情感,深化了詩句內(nèi)涵,只是其……”賀淵博雖然有些疑惑于元歌的句子,但還是不得已的站了起來,誰讓他剛才如此激動了呢?只好用口水和激情洋溢的動作給大家展示了一副圖景。

  “點評的好!”張學士拍了拍手。

  “不錯!”鹿國公也拍了拍手。

  “細細品來的確這般…”吏部尚書笑著這般說。

  “吾雖不懂,但覺其甚佳…”鴻臚寺下辛少卿點了點頭。

  ……

  “這詩句不合韻律和平仄,所以他是在胡說?!但又為何每句這是這般有味道?”鹿先鋒是國公的孫子,平日里又喜歡鉆研詩句,所以并不是個愣頭青,這么簡單的混雜他還是可以聽出來的,所以才開口問道。這也是賀淵博收嘴的地方……但他還是大言不慚的拍了一頓元歌的馬屁……

  “醉者,醉仙者……先鋒,人家醉了……”

  長輩的意思很明顯,讓他也沒醉裝醉……

  “此子如何得其詩句?”鹿先鋒對著其長輩悄悄耳語二句,心里甚是不解。

  “仙人之境,或者說自得!”

  “可得何物?”

  “不知!只是賀學士今夜頗為…”

  “嘿嘿。”鹿先鋒笑了笑。

  至于天上人的推辭肯定沒人信,元歌住所門檻也肯定會被踏平。

  城郊二畝地,可以留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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