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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亂年

第四十七章 夜很涼,做些什么好呢?

賀亂年 我愛無力老貓 4493 2020-07-12 08:39:06

  這夜,元歌做了噩夢。

  他夢見了一團白光,這大概算是精怪奇異吧,劇情的發(fā)展很相似……這是他知道為數(shù)不多的“技巧”:前世恐怖片慣用的套路!

  以山村、古屋、棺材、精怪、還有各種各樣虛構(gòu)駭人的鬼為基礎(chǔ),然后再找懵懂無知或者說膽大妄為的受害人,強行調(diào)動氛圍,播放猥瑣音樂,最后進行最重要的大業(yè)!

  嚇人!嚇人!嚇人!猥瑣之事!

  元歌就是這個受害人……

  不過他受害的過程發(fā)生在他的夢里,也是虛構(gòu)的現(xiàn)實……夢是對現(xiàn)實的反應(yīng),所以他要思量一下以后怎么去做,才能不做到受噩夢懲罰自己的境地。

  這是他第幾次做夢了,元歌不清楚。古人迂腐,至少是在元歌這個穿越者的上帝視角來看,可以這樣說,他讀過關(guān)于亂世的書籍,只不過大抵時代變了,也沒有這么順心,所以不太符合史實。古人喜歡,把夢境中八竿子打不著的暗示和龜甲上烈火隨便燒成的紋路,當(dāng)做未來一段時間里的征兆。吉瑞和不幸。

  元歌認(rèn)為這個很有道理。

  ……嗯,不用懷疑,這確實是很有道理!要是早晨吃屎,中午吃屎,晚上吃屎,做夢肯定也要吃屎!嘖嘖嘖,味道香醇,入口即化。

  質(zhì)疑是一種無聊且無能的捷徑。古人常見;今人也存。

  ……

  亂世:這里有復(fù)蘇的元氣和修行到一定境界可破山河的武者,那么——卜算師,這個高雅的職業(yè)!也就有了存在的基礎(chǔ)!在世人眼中:

  他們留著長發(fā)及腰,一頭白發(fā)飄飄,不食人間煙火,居在深山老林,死親無兒無女,卻實力高深……身邊可憐到只有占卜所需的工具。然后是在流星夜或者說天下逆轉(zhuǎn)大勢之時,才姍姍來遲!只用觀星象和縱橫棋盤,就可以來偵查萬物,最后撰寫出絕世卜言。從而傳給世人……

  可哪有這么理想化?

  據(jù)元歌所知,卜算結(jié)果可信度很高的占卜者,只有蠻族大祭司和七星宗主這二個人,也可以說是拿頭發(fā)換的智商。據(jù)說都是禿頭……唉!據(jù)說據(jù)說!其他的很多很多人都不能算是入流者……不論是二宗還是三雄里的英杰,因為這需要天分和實力。

  長啥腦子說啥話,這是真的。不長腦子的人胡說話,這也是真的。有一日,元歌第一次在在街上就遇到一個瘋子,然后……再也沒遇到過……

  可能是緣分不夠,也可能是被閑人(社會人)給教育死了。

  元歌清楚:就算蠻族祭司,條件再艱苦,人家也不可能不吃飯吧。甚至可能是軀體強干,威武肥肉堆積到幾百斤,一頓要吃一頭羊一只豬,人家耗費的是腦子……所以要多補,以虎鞭豬鞭各種大補之物為善。

  ……

  慕外者有,排外者也有。

  這是兩種相對的思想和行為,肯定能夠同時存在,無論是在朝堂上還是鄉(xiāng)野間,但這兩者之間一定有沖突。大帝是個寬善的人,對民間思想這一塊鉗制的并不多。但我不管你,不代表你就可以放肆妄為!

  大帝就是這樣做的,他雖不行文字獄,但他左手有錦衣衛(wèi),為了大明的健康……他雖不行酷稅,但人們每年都要交納額外的部隊餉錢,為了軍隊的強盛。

  大明是怎么來的?很清楚——武力。

  大明的未來或者說百年后的出路在哪里?很清楚——也是武力。統(tǒng)一天下是個理想!百年夢,打鐵要趁熱,大明是個年輕的國家,而元已經(jīng)老了。

  尤其是這種封建社會里,君王一個人就代表這個國家了,所以他的言行也代表著國民的三觀,人們要按照這個來,不然錦衣衛(wèi)就把你給分分鐘注銷了……

  明帝自詡為真龍?zhí)熳?,萬物道首。

  所以對卜言這些是非常非常抵觸的,這也就是明王朝和蠻族關(guān)系為什么如此之僵不可緩和的原因了……北筑長城也便是這樣來的??梢缘钟侨盒U人和進行反擊,一波加上一波,李學(xué)儒曾經(jīng)是駐守在那里的將軍,不過,現(xiàn)在是另外一個。因為某人想反,所以在他離開邊防的時候,這個將軍就到了,接替他的職務(wù)。

  邊關(guān)不可一日無將!

  至于七星宗宗主和七星宗。這個正派宗門嘛,很多年前,大帝思索了會,揮揮手,讓自己的三兒子(二皇子)去拜個師學(xué)個藝,發(fā)揮出女子才能有的聯(lián)姻之些許作用和功效,所以明和七星宗的關(guān)系也就自然而然的改善了些許。

  還是繼續(xù)做夢吧。

  元歌表示這些朝堂之上的這些關(guān)系實在是彎彎道道太復(fù)雜……讓人費腦殼得很,不然不行!包括他在孫園里面說的話,一不小心就是吃土……還好他機智,可誰想到現(xiàn)世報了呢?做噩夢了。

  做夢無端無尾,全看睡眠質(zhì)量和時間。

  有團駭人的白光飄進了他的屋子,所以元歌迷瞪著起來尿尿時,也就被嚇醒了,發(fā)出刺耳凄慘的狂叫!……這屋子里的規(guī)格說不清道不明,元歌也沒注意,但他還是很熟練的逃跑……因為恐怖片里的主角往往也不會注意,往往也能逃跑……再加上這陰森的催逼,使他又不得不加快腳步來逃!

  他聽著這不休的逼聲,終于整個人是停滯了!白光停在在他的面前……他仿佛受了對方的錢,成為了個白費心思的小工……于是便在這陰惻惻的光的脅下,走向墻角,開始挖起挖了墻角,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鋤子和其他的工具……

  這好像是現(xiàn)代的東西……

  不管怎樣,不管是從二樓還是一樓逃下來,不管躲到哪里,反正他現(xiàn)在都是必挖墻角的了。用鋤子挖著挖著,他就在這月光下看到了黃澄澄的細(xì)沙,他的手出汗了,很濕滑……

  元歌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反正時間過得很快,他就是在挖墻角,一直都是!繼續(xù)挖,繼續(xù)挖,他的心里也就更焦了幾分,手抖的更厲害了……他卻又似乎是全不怕了,沒有了穿越后一直謹(jǐn)記的膽怯和謹(jǐn)慎。

  他罵了句,“娘嘞!都死了,還怕啥?”

  他!沒忘!他一直記得,這世間最可怕的是活著的,而不是斷了氣的。前者可以好壞,而后者只能壞。

  元歌渾身在痙攣,他本想放棄,可又不知怎的?他又繼續(xù)聚精會神的挖起這東西來,可能是因為白光太過駭人……下面也滿是先前一樣的黃土了,他用手指謹(jǐn)慎的撮著,就燈光下仔細(xì)看時,那東西斑斑駁駁的像是爛骨頭,上面還帶著一排零落不全的牙齒。他癡呆了會,頓時悟到這也許是某人遺留下來的下巴骨了……嗖嗖……

  然后從下面竄出的是一條一條的黑蟲子,成堆跳到他手上,他的手掌是出現(xiàn)了血,很痛……趁著燈,元歌認(rèn)出來了,這是蝕骨奪心的蝜鍪……

  好像是山海經(jīng)里的東西……

  “啊…………”

  那團白光,也瞬間到了他面前!元歌瞳孔收縮,盯著它看,對方亦然,然后是一陣怪笑。他已經(jīng)分不清是自己笑還是對方笑了……反正很沙啞難聽。

  “救命啊~~~~”

  他好像醒了,也好像沒有……他含著大希望的恐怖的悲聲,游絲似的在這屋子里!聲音飄蕩了好一會……

  元歌冷汗?jié)M頭,被子和他擠到一團,瑟瑟發(fā)抖著。一串腳步聲,就像是蟲子吃肉的聲音。

  “為什么要吃我呢?我做錯什么了嗎?我是個好人,也是個穿越者,我沒有外掛,也沒有超強的記憶力,我是個普通人,吃吃喝喝,也沒到文抄公的那一步!也沒有抄襲你的四大名著!我只是對不起魯迅先生罷了,隔壁都是系統(tǒng)流,再加上超強的兒子女子全家流,為什么不搞死他們呢?你非要來搞我?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课揖烤棺鲥e了什么啊~~”

  元歌把頭埋在雙腿間,瘋言瘋語著,他在被子下掙扎著,想要擺脫這噩夢,希望醒來便是早晨!!

  他似乎是有無盡的苦楚,但孕育在胸膛中,無法說出……一直徘徊在這里,像那團白光……和那個跳了河也沒人去認(rèn)領(lǐng)的某某,

  “死了,不就行了嗎?折磨什么呢?哈哈哈哈?!”

  ……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少爺!少爺!”

  這來的急,來的晚。先是一道惶恐的聲音出現(xiàn)在元歌的耳中,然后是徐露肯那張因為焦急而顯得格外凌亂的小臉倏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元歌又被嚇了的一攣,渾身抽縮顫抖起來,他猛的打了眼前這人一巴掌!就像是打在那團白光之上,把對方打的是魂飛魄散,再也糾纏他不得。

  “你離我遠(yuǎn)些!我招你惹你了嗎還是我殺你了?”

  元歌拉起被徐露肯掀開的杯子,猛的蓋住他那瘦弱且赤裸的上身,往床頭處使勁縮……床很大,以往是舒適,今日倒更像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和無限恐怖。

  “離我遠(yuǎn)些!遠(yuǎn)些!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元歌在薄被里低喃。

  這是他對某個女人說懺悔,當(dāng)然,也包括徐露肯這個婢女……他錯了很多次,得不到原諒……因為他做的不對,而且始終保持著這種行為……他不對,他錯了,難道就會被原諒嗎?錯誤的類型很大,程度也不同!但不一定會被原諒。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原諒寬恕你。

  “公子,公子……是我啊!我是露肯!”女子沒有時間去理會雙臉的紅腫,而是迅速起身,攀著床側(cè),看著她的公子……這個失心瘋的人……她的語速很快……

  “啊~啊~啊~”

  元歌粗粗地喘了會氣……感覺好了很多。

  他慢慢地輕輕地拿下蓋臉蒙頭的杯子,趁著這吃人的燈光和吃人是月色,眼前之景也頓時開朗多了……他的身上也有力了……溫暖了些許,唯一不適的就是大汗淋漓……但這種透,至少比寒冷要好,也不再是那一直挖墻角的無助和孤單害怕冷……

  “露肯,是你?!痹桀澏吨来病K腥淮笪颉K于意識到了自己發(fā)生了什么,“原來都是夢,還好,還好,我以為又見到你了呢……哈哈哈!”

  元歌發(fā)出一串病人的瘋癲……

  “公子,你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徐露肯上了床,半跪在床邊,一時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她被對方一拉,然后抱住了元歌也就是她嘴里公子的頭顱。她臉色難以察覺的紅了紅,連她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心跳也加快了很多……她只覺得怕,因為公子今夜什么是太讓人害怕了。

  元歌無恥的貼在徐露肯的豐盈,感覺舒心了很多……他往前不經(jīng)意的蹭了蹭,然后雙手抱緊對方,像是抱緊救命稻草……這種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恐懼也讓他把對方緊緊的抱在懷里。

  女人的承受程度是比男人低的。

  有個已經(jīng)醒了,而徐露肯還在夢中耳。

  吾好夢中殺人……元歌腦海里轟然炸響這一句話……二人緊緊相擁過了很久,他雙手上的力氣松了松,可對方還沒有,依舊緊繃和壓抑。他試探的問道:“露肯,怕嗎?公子對不起你?!?p>  女子顫抖著,嚶嚶回答道:“露肯不怕……公子別怕,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不開心啊。”

  元歌往后躺了躺,徐露肯被迫松開了手。女子的眼里噙著淚,拉著薄被一角,楚楚可憐,她想要把上這刻珍藏起來,因為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公子似乎是要和自己融合在一起了……這種勒到窒息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大床很柔軟……

  徐露肯哭了起來…然后尋找溫暖……

  元歌提前做了會他最討厭的姆媽形象,他輕聲哄著徐露肯,像是哄著這個受傷的孩子……“你的公子我沒事,露肯你不要草木皆兵,沒事啦,沒事啦,是公子不對,我做了噩夢,有些害怕……”

  他好像隱約間聽到一句反駁……“是露肯不對!”

  他滿頭黑線,有些不悅。在這個時候還想著誰不對誰對的問題,很不和時宜啊……

  夜深了。

  郭仙師坐在漆黑一片的屋里,看著不遠(yuǎn)處亮起的燈光,臉色很是冷峻。他不明白:元歌這個小小童子究竟是什么人?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嚷嚷的這么凄慘?雖然他很好奇,但他并也沒有去看,因為他不想摻和進去。

  就像很多年前,因為好心辦了壞事。

  “該睡覺了?!?p>  那邊的燈熄滅了,他也回到了床上。

  他的好奇心突然發(fā)作,像貓撓的一般……很癢很癢!是的,他很閑,吃的鹽也不多。他想知道:這主仆二人關(guān)系這么好,元歌又這么“厲害”,所以他們二人是睡在一起了呢?還是各自安好呢?要是睡在一起,怎么分床位呢?不睡到一起,怎么繼續(xù)睡下去呢?

  咸吃蘿卜淡操心……但他還是選擇做了一回“淡”!

  那柄靠在床邊的劍出鞘,一道微乎其微的劍光在院子里閃過,院子里的元氣蕩動了一下,風(fēng)刮了一會,就停歇了。

  他也能睡著了,因為他知道了:二人真的是睡在一張床上,抱的很緊,都帶著淚痕,那也就沒必要擔(dān)心分床位了,也不會有什么爭執(zhí)。元歌的手很規(guī)矩,放在徐露肯的腰間。

  郭仙師一一次不得又操心了:元歌最近和天京城里的老頭們走到很近……再加上“美人”在懷,也臨危不亂,該不會是???

  罷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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