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媚想不出破解這烏金飛碟之法,但是逃走還是輕而易舉的,只是就這么丟下門人不管,有些失了宗主之威
可是此時看這小和尚沒有半點兒善罷甘休的意思!
尹媚也顧不上這許多了,剎那間化為一道殘影,快速遁去,只遠(yuǎn)遠(yuǎn)拋下一句:本座沒功夫在這兒聽你啰皂,待我殺了趙康,再來取你小命兒……
尹媚丟下句漂亮話,棄了門人不顧,下山而去,直奔南方去追趙康了。
一花知道追不上她,自己又要守墳,只得由尹媚自去了。卻知趙康此行兇險,若被玄微宗人追上,只得寄希望于他能及時靠著烏金砂脫險了……
趙康和阿忠此行不慢,二人已進(jìn)入青州地界。這一日,主仆二人在午間時分,途經(jīng)一個小飯館,二人都已饑腸轆轆,便進(jìn)去吃飯、歇息。
小館子,人不多,七八張桌子倒有大半空著。
趙康主仆坐下,點了飯菜。見有一張桌旁坐著個邋遢老人,正在喝著酒,他面前桌上只一碟花生米、一碟煮烏豆,小酒壺卻有四個,似乎已喝光了仨。
趙康走過去,唱了個諾,問:老丈,小子跟您打聽一下,您可知此去青羊?qū)m還有多遠(yuǎn)?
老者醉眼朦朧地看著趙康,道:遠(yuǎn)到不遠(yuǎn)了,不過有十幾里山路,騎不得馬,就看你腳程快慢了。
“多謝老丈!”
“你去青羊?qū)m作甚?”
“入學(xué)修煉?!?p> “呵呵。又一個有宏圖大志的……”
老者笑中略帶譏誚之意,喝了一口酒,又悠悠地道:學(xué)吧,修吧,人活一世,白駒過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老者這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也沒看著趙康說,倒似在跟手里的酒壺說話。因此趙康也沒答話,只拱了拱手,便回到自己的座椅上。
菜飯上來,趙康剛吃了幾口,那看上去落魄頹廢的邋遢老者又隔著桌,口齒含混地說:喂!娃娃,你可曾修煉過武道?
趙康放下手里的碗筷,道:沒有……怎么?青羊?qū)m只收有修習(xí)根基的學(xué)子么?
“唔……那倒不是。我聽說那里對學(xué)生的資質(zhì)根器選拔上很在意,不過也不是沒有例外,家世好的權(quán)貴子弟也是不在少數(shù)。”
老者說了這兩句話的工夫又飲了三口酒,舌頭都有些發(fā)直了,顯然是酒量也不甚宏。
趙康道:多謝老丈指教!
趙康見這老人喝得有些高了,也不再多問他什么,只顧埋頭吃飯。
趙康又瞄了一眼那老者桌上,見老者手中這壺酒又喝干了,還兀自在那兒把酒壺倒立了,往杯子里空了幾滴,意猶未盡。
趙康叫來店小二,吩咐他給那老者再上一壺酒,掂配兩個下酒菜,賬都算在趙康身上。
老者也不拒卻,沖趙康一拱手,笑道:“多謝公子了!”
言畢,又老頭兒忙給自己滿滿斟上一杯,端起來啜了一口兒,這才伸手掰下只雞腿兒,大吃起來。
店小二很有眼色,他見趙康這主仆二人像是囊中富裕的,就給老頭兒上了一只肥雞、一大盤醬牛肉。
趙康說再給老頭兒上壺酒,卻沒吩咐他要上老者剛剛喝過的那種酒,因而便給老頭兒拿了一壺店里賣得最貴的老酒。反正有人付鈔,何不上一些利潤高的酒食!
……
這時候店里卻又進(jìn)來一行兩人,正是玄微宗那兩個門人。
二人早就從宗主尹媚那里得知趙康的大致長像形容,也知趙康身邊有一個身形十分高大魁梧的壯碩仆從,是以一眼便認(rèn)出這主仆二人。
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坐到趙康旁邊的一張桌上,點了飯菜和酒,其間故意不向趙康這邊多看。
那老頭兒風(fēng)卷殘云般吃掉了半只肥雞,似乎想起,自己只這么老實不客氣地大吃,有點兒不大好——人家請客,自己也不能只吃白食,得給人家提供點兒有用的信息才是
于是,那老頭兒又沖趙康道:這位公子,老朽家中晚輩也有個在青羊?qū)m修學(xué)仙道的,因而對青羊?qū)m的事情略知一二,公子若想問些甚么,老朽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康聽了高興道:那敢情好!請問老丈,這青羊?qū)m中哪位仙長的仙術(shù)最高?可教授弟子?
老頭兒笑道:這個嘛!我偏巧還真知道!青羊?qū)m掌教真人的二師弟無涯道人的仙術(shù)最厲害!他也是收徒教授的,只不過,不是誰都可以做他的親傳弟子的!
“噢?”趙康有些失望之情,道:那其他仙師呢?有沒有對弟子資質(zhì)根器要求不是太嚴(yán)的?
青羊?qū)m的幾位道長都教授講學(xué),所有青羊?qū)m的弟子也都可以去講堂聽學(xué),只是各道長又有親傳弟子,必竟很多時候還是要手把手地教授指導(dǎo),而一個師父又哪能親自照拂這許多的門人弟子?
“敢問老丈,可知這青羊觀中有多少弟子?”
“親傳的門人弟子有二、三百個,尋常弟子那可就多了去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尋常弟子算是外門弟子,資質(zhì)根器大多平平……”
趙康聽了老者的話,感到自己對青羊?qū)m寄予的厚望破滅了大半,看來自己是湯水兒救不活了……
趙康和老者又談?wù)f了一會兒,主仆二人吃過飯,稍坐了會兒,便結(jié)賬出店。那老頭兒卻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前行不遠(yuǎn),果然是難走的山路小徑,趙康和阿忠把馬匹寄存在山下一戶農(nóng)家,二人徒步而去……
進(jìn)了山,行不多遠(yuǎn),后面趕來兩個中年黑衣男子,叫住了趙康。
趙康見是剛剛在酒館里,坐在自己旁邊桌上的二人,不知這二人意欲何為,荒山野嶺的,趙康和阿忠都不禁心生警惕。
那瘦高的黑衣男子開口道:趙康,我們哥倆兒一路從京都王府追趕到此,你這小子可累得我們不淺,這就隨我們?nèi)ヒ娮谥髁T!
“噢?二位是……?”
“論起來,我們哥倆都是你的叔伯長輩,你親爹秦璞當(dāng)年見了我,也要恭恭敬敬地喊一聲于師兄!”
“哦?二位是玄微宗門人?”
“不錯!”
“你們是要抓我去見你們宗主?”
“老宗主當(dāng)年留你一命,未斬草除根,只廢了你的修煉之路。可是新任宗主偏偏與你爹……”
“于師兄!我們還是盡快把趙康交到宗主手上吧!”一旁那個胖子急忙插嘴,打斷了瘦高個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