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錚屆時遭人暗算,在寧遠伯府上林心音當時的院子躲藏。林心音雖不知是誰卻也不得不幫忙,否則一個寡婦院里發(fā)現(xiàn)不止一個男人,一人一口唾液都能淹死自己。
就這樣,借著林心音這個新晉寡婦的東風躲過一片廝殺。
當然,林心音心里清楚得很,謝錚和陸寧雖重傷不得不借住在寧遠伯府上,但在外有這群支持者自己的人,私底下小動作必定也是層出不窮。
還是那句老話,知道多的人通常命不長,林心音樂得裝傻。
主要是當時林心音也不知曉那是九皇子和忠勇王,否則說不定也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借機欺負二人,如今說什么都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結(jié)果誤打誤撞幾人關(guān)系明面上沒有交集,林心音單方面認為,私底下處得挺好的。
若非如此,憑借著杜世昌這個蠢貨做的事,寧遠伯府便不只是降為寧遠伯府這般簡單了。
呃,扯遠了......
最后謝錚那群兄弟誰都沒贏,與安王鷸蚌相爭兩敗俱傷。
可沒想到失蹤已久的九皇子不知從何處殺了回來,漁翁得利。
到嘴的熟鴨子飛了有多難受林心音是不知道,但安王等人什么下場算是看明白了。
謝錚到底心軟,畢竟當初與謝玲等人也有多番相處。男丁自是都不能留,但謝玲郡主還有其余女人卻都留下了,只是除了謝玲,安王府上的其余人都是深入簡出。
可這般時候安王府大門緊閉,不少好事百姓都進到泰安坊議論紛紛,當家人再不出門便說不過去了。
程敬不滿冷哼:“到底是繼母,平日里不冷不熱,出了事兒也不指望能出來露個臉。”
此話一行人頗有感觸,尤其是林心音。
當初父母不在,沒有人為自己做主。被舒家逼迫,不得不盡快將自己嫁出去以保全林家家業(yè)。后來是出嫁人婦,當家主母,自己處理杜世昌和莫婉兒一事自是沒什么。
可謝玲卻是未出閣女子,如今也有十七芳齡。
此事認下去便是任人宰割,尚未出閣被人看輕了去。若不認,不免被好事之人說善妒。此婚事不說成與不成,但凡謝玲出這個臉,彼時都弱上一籌。
沒有娘家撐腰的出嫁女能有多慘,看林心音不作數(shù),要看天底下受盡委屈的出嫁女才作數(shù)。
林心音這種都不需要往后退,借著娘家能力,自己一個人殺出一片天地也是無奈之舉。
正門那男子還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勸著周圍的百姓,那女子也還在哭哭啼啼。
林心音無聲嘆了口氣:“去側(cè)門?!?p> 世上女子本便不易,可最后女子卻還要為難女子。
......
表明來意,進到安王府便感覺出一股破敗的氣息,有些荒涼的感覺。
下人連回稟都沒有多加回稟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人請進來,想來也是覺得林心音身后這四人得罪不得。
“大姐姐,這外頭都鬧成這樣了,你去點個頭讓那女人進門怎么了?”
“我憑什么點頭,我又沒嫁給他。”這般不耐煩的語氣,便是謝玲。
另一道聲音響起:“大姐姐,二姐姐說得對,你若是不點頭,外頭的百姓越聚越多,這讓我們往后怎么尋個好人家?!?p> 語氣聽著都有些哽咽,謝玲沒有心軟,反倒越發(fā)煩躁:“我都說了,我去把人打走,你們又不許。”
哽咽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姐姐說的輕巧,安王府只剩咱們姐妹三個,你把人打跑了??蛇@悍婦的名聲就落下了,這叫二姐姐和我怎么辦?!?p> 這下林心音幾人是明白了,為何鬧著這么久王府都沒聲響。一是繼母安王妃不作為,二是倆妹妹把火爆的謝玲給攔下來。
雖不說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林心音也覺得慶幸。
還來得及。
“見過謝玲郡主?!?p> 侍女領(lǐng)著幾人進來的時候,三人還反應(yīng)不過來。片刻后,那二人漲紅了臉,目光直接穿過林心音看向身后跟著的四個男子。
目光之赤裸,令往日不甚要臉的林心音都為之羞愧。
小藍也急忙福身:“見過郡主?!?p> 謝玲似乎才回過神,僵硬的對林心音扯出個笑臉,道:“林姐姐怎么來了?!?p> 說著有些赧然:“可是也是為了......”
“正是,”林心音不打算對此事繞彎子,有些事要盡早解決才能降低影響?!巴忸^那件事越鬧越大,我見沒人出來,有些擔心妹妹是否病了,便登門瞧瞧?!?p> 謝玲“額,沒有,我打算......”
到底年幼喪母不曾主事,連個教導一二的人都沒有,一時之間竟不好意思對林心音說出門打一頓的想法。
并不是怕被陸寧四人看低,這種羞愧的情緒單單對上林心音,讓謝玲覺得有些奇怪。
若是林心音知曉倒是不難理解謝玲的心理,無非就是同是沒有主事長輩在身旁,但林心音還能把日子過得體體面面,這就與謝玲形成了對比。
“打一頓?”林心音補充道,隨后搖頭:“此乃下下策。”
謝玲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林心音道:“郡主對那未婚夫了解多少?”
旁邊頗為嬌俏的女子說道:“他向來都是住在淮江,大姐姐怎么可能了解?”
林心音:“所以郡主如今唯有幾條出路,一,當斷則斷,這等男子不要也罷,算不上好姻緣;二,忍下這口氣,將這件事交由未來夫家處理,只是如此那女子怕是也要進門的。”
而且往后謝玲嫁入府上,必定人窮氣短,凡事矮上一頭。
另一名女子道:“既然他們可以做主為何要來王府門前跪著?”
林心音瞧見一圈兒人都看著自己,不曾想這安王妃不管原配嫡女,對自己的骨肉也鮮少教導。更不要說那群紈绔子,更不懂女子間的彎彎繞繞。
“我雖不知那男子家中是何等思量,但謝玲郡主如今仍是郡主之身,封號未除,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不是在打皇室顏面嗎?加上春闈將至,郡主年后必定下嫁,那一家多少想要試探郡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或是安王府的底氣,以此確保日后要如何對待郡主方能討得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