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琴鸚受辱誓復(fù)仇 救水月直面曹文儒
落奪狠狠的抓住琴鸚的手腕,聲嘶力竭道:“知道我給他喝的什么嗎,是用曹風華的傷情之淚釀的前塵酒。他喝了之后便立刻睡了過去,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你住口,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鼻冫W記起司馬蓮曾說只有喝下心上人的前塵酒會大醉,無心之人如飲白水。
“他的心上是曹風華,不是你,你只有我?!?p> “你不要說了,不想聽?!鼻冫W無論怎樣堵住耳朵落奪的話始終縈繞在耳邊。
“鸚兒,你只有我,我要你記住,你只有我”司馬蓮的死對落奪來說太過沉重,他甚至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了。其實落奪的本意是我只有你了,不要離開我,但是他不會說出口,因為他從不期盼能從他人那里得到什么。他不敢。他害怕。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琴鸚手拿著白玉麒麟抵著落奪的心口。
“把你的身子給我。你是我的”落奪已經(jīng)沒有理智了。
琴鸚震驚了,她無法形容那是一種怎么感受,鋪天蓋地被懼怕吞噬,她的大腦霎時間空白,等解析了這話的含義,便開始拼命掙扎。
但她哪里是落奪的對手,她的整個身體被抱起走向內(nèi)室,白玉麒麟掉落,滾在暈在地上言之華的腳邊。琴鸚被壓在床上,幾乎是狂暴的,壓倒性力量。那是琴鸚最痛的一夜。失去雙親那晚的痛遠比不上。她覺得自己被那人硬生生劈成兩半。她也不知那是歐打還是吻,只是暴雨般淅淅瀝瀝的痛在她身上。她的神智有時是不清楚的,卻一夜未眠。
言之華轉(zhuǎn)醒已經(jīng)是第二天傍晚,他覺醒振作覺得有些頭疼突然想起琴鸚,發(fā)現(xiàn)周圍沒了人影。他費力爬起來拾起腳下的白玉麒麟,在屋中四處尋覓:“琴鸚!你在哪里?”
直到走到內(nèi)室,見地上幾塊衣袖的殘片,被撕爛扔在地上,再看床上一個女子嘴角處流著血,胳膊上都是青痕。她目光呆呆的,身上披著薄被,手緊緊的抓著被角,目光看著一處。
“琴鸚,琴鸚,你……你看看我,我是之華哥哥?!?p> 無論言之華說什么她都不答話,言之華想到他昏迷期間可能發(fā)生的事,腳下一軟跪坐在床邊。兩個人就這樣坐著到了第二天早上。
琴鸚突然開口道:“言少莊主若無要緊事,這就離開吧?!?p> “琴鸚,是我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好你?!毖灾A的腳長時間姿勢已經(jīng)麻痹,還是強忍著站了起來。
“錯的不是你,是我,是我不應(yīng)該把所有都寄托在他人身上。人和人之間本就是獨立的個體,又怎會真正把他人的事放在心上,自然是以己為先,你沒錯,錯的是從前的我,大錯特錯?!?p> 言之華看著面前冷冰冰的琴鸚不禁心疼,用手搭在她滿是淤青的手腕。
“不要……碰我!不要……”琴鸚十分抵觸,像是炸毛的兔子,拉緊被子,躲在床角蜷縮,身體發(fā)抖。
“落奪!你這個畜牲,我殺了你!”言之華大叫著跑開了。
琴鸚依舊縮在床腳,一行清淚無聲的流下。
落奪見言之華怒氣沖沖,頓時覺得心緒晴朗,從未有過的樂趣。
“你對琴鸚做了什么!你不得好死?!毖灾A撥出蜉蝣劍刺向落奪。
“做了什么?做了一個丈夫?qū)Ψ蛉嗽撟龅氖隆甭鋳Z只避不攻。
“你放屁,她什么時候成了你的夫人?”言之華怒吼。
“那天晚上,你不是也在。怎么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聠??”落奪輕笑道。
“住口!我殺了你。”
“你再練一百年也不是我的對手,你手里拿的根本不是殺人的刀。我不用動手,你連一招都接不住?!?p> 果然言之華舞劍劈向落奪,落奪一個閃身,一腳就把他踢到兩米之外。
言之華口吐鮮血,便沒了力氣。
落奪傾身:“鸚兒叫你之華哥哥,那你便是我們的兄長,既然如此,妹婿有一句話勸你,平時少飲酒,否則連劍都拿不起來。”說罷瞬間消失。
言之華痛苦萬分,心仿佛被撕扯成萬千碎片,他將臉埋在草叢里,連呼吸都是一種折磨。
少卿,下起了瓢潑大雨,言之華將臉埋在地下,積起了臟水,蹭在臉上。
突然感覺上方?jīng)]了雨水,腳邊一雙玉足,曹風華為言之華撐著一把油脂傘:“何必如此,傷己,傷人。”
言之華抬起頭,任雨水沖刷,眼前一片朦朧。隱隱約約的身影,言之華以為是琴鸚抱住她的腿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p> 這一邊落奪回到善人層,見琴鸚已經(jīng)梳妝打扮端坐在床上。
“怎么,看到我有些驚訝?”琴鸚率先開口。
“為什么沒有離開?”落奪并排坐在她的旁邊。傾身貼近琴鸚。
“你希望我離開?”琴鸚反問。
“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我當然不希望你離開我?!?p> “我不會走,我要找出殺死我爹娘的人,我要讓所有欺負我的人付出代價。我要殺了你。這樣,你還要我留在你身邊嗎?”琴鸚看著落奪,眼神中從未有過的堅定。
落奪看著曾經(jīng)天真無邪的眼睛,此刻卻滿眼深淵般的絕望,落奪抬起手撫上她的臉頰,側(cè)過頭,輕輕吻在她的嘴角淤痕未消的位置:“我會幫你的。助你得到殺我的力量?!?p> 至此之后,琴鸚成為善人層真正的女主人。
這一日,落奪將一個蓋著黃布的盒子擺在琴鸚的面前。
琴鸚打開發(fā)現(xiàn)是前幾日派門下贈給饅頭攤主的十八兩黃金。“這怎么會在這里?”
落奪拿起其中一枚在手中把玩:“自然是因為當日你眼盲時,贈你饅頭的人是我?!?p> 琴鸚回想不過一年的時間,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由此事突然想到當時有一伙人將她擄去草屋被落奪救下,那些人和殺她爹娘的應(yīng)是同一伙人。那些人并未偽裝,隱藏身份。那么只要知道,當日永夜城的人員調(diào)動,不就可以確定真兇。
陳留已死,且他志不在神脈經(jīng);鐵游豪雖下落不明,始終免除不了嫌疑。如今歸鬼層群龍無首,琴鸚打算先從這里著手。
琴鸚進入歸鬼層無人敢阻,本想找武藏探聽消息,卻路遇曹風華和言之華在一起賞花品酒。
曹氏父女得司恭謹庇佑,一時風光無量,兩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宛如一對壁人。
一瞬間一股巨大的怒氣涌上琴鸚的心頭,憑什么她們可以這樣風花雪月得到幸福,而自己卻每日睡在惡魔身邊,沒有一絲溫柔。不屬于我的幸福寧可粉碎也不能讓你們得到,琴鸚一瞬間有了邪惡的念頭,她被自己的念頭嚇到了,趕緊打消。緊走幾步不去看那兩人。
言之華恍惚間見花叢一處的倩影,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了?”曹風華見言之華面色不對,若有所思。
“我好像看到琴鸚?!毖灾A抻著脖子四處尋覓。
聞言曹風華面色不悅,卻并沒有過多表現(xiàn):“你可知,現(xiàn)在永夜城上下怎樣稱呼她?”
言之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四夫人?!辈茱L華就是想讓言之華面對現(xiàn)實,琴鸚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即使從前有再多緣分也都要一刀兩斷。她也不是如此在乎言之華,只是她的自尊心不能允許,這個男子在她的面前還想著另一個人。
言之華對這個稱呼深惡痛絕,他知道琴鸚不是甘愿留在那個人身邊,只是在和他賭氣,此刻自己更不能丟下她不管,他一定要守護琴鸚,帶她脫離苦海。
言之華起身:“我有些疲了,先回房間了。”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琴鸚恍惚之間來到武藏門前,聽見里面?zhèn)鱽硎裁绰曇簟?p> 房門虛掩著。
琴鸚推開門,見滿地狼藉,衣服散亂在地,混雜著桌上的瓜果。水月被一個男子捂住嘴巴,那男子正手忙腳亂的解她的內(nèi)衣。衣服已經(jīng)被扯去大半的水月一邊哭,一邊奮力掙扎。
琴鸚拾起手邊的茶壺打向那男子的頭,那男子受痛轉(zhuǎn)過頭,竟是曹文儒。
見來人是琴鸚,曹文儒的眼睛都亮了:“想不到,我今日艷福不淺啊。”說著松開水月,下床走向琴鸚。
就在他要抬手要觸碰,琴鸚突然冷笑。
曹文儒不解:“你笑什么?”
琴鸚突然向前一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這是歸鬼層,我出入如無人之境。你可知為何?”曹文儒嚇的后退了一步。
如今永夜城分為兩派,陳留一脈盡歸大統(tǒng)領(lǐng),曹文儒雖受大統(tǒng)領(lǐng)之命鎮(zhèn)守歸鬼層,實則只是個空殼子,鐵游豪的人已臣服四統(tǒng)領(lǐng)。雖未言明,但永夜城上下都知四統(tǒng)領(lǐng)心狠手毒,相較大統(tǒng)領(lǐng)更為可怕。
如今兩方勢力處于僵持階段,曹文儒當然不想為自己惹什么麻煩,錦繡閣當日前車之鑒近在眼前。
曹文儒越過琴鸚,行至門口:“咱們來日方長?!?p> 琴鸚拾起地上一件羅衫,給在床上不??奁乃屡?。
水月抓緊前襟:“那是個畜生,每次趁藏不在他就會過來,我真的受夠了,我想死,但是我舍不得藏?!?p> 琴鸚知道武藏為何不肯帶水月離開,只是他若是知道水月為他受了這般屈辱,他會怎么做呢。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任人欺凌,傷害你的人一定要為他犯過的錯付出代價?!鼻冫W對水月的遭遇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