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疫情這么嚴重,你什么時候能回來?”
看著沈歆而的發(fā)問,應寒心里也有絲酸楚,他多想可以陪在她的身邊,輕輕為她拂去心底的焦慮,在她的耳畔說一句,“別怕,我在呢。”可是這遠隔的萬水千山,他除了給一句很快,又能說什么,漸漸他都覺得這兩個字成了敷衍,至少不能這樣對自己深愛的沈歆而。
“小而,分開的這兩個月,我真的好想你??傁胫偕叺娜趿黠L,暖陽下你甜美的笑顏,好想此刻能抱著你,告訴你我是多愛你,這個項目不知道還要多久,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帶你回美國。mum告訴我美國的疫情也很嚴重,她已經不敢出門了,最近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少,因為醫(yī)院已經人滿為患了,沒有錢的只能在家里隔離?!?p> “阿姨沒事就好,國內還是安全的,要不讓她回來吧,你也回來吧,看著每天的新聞,我真的害怕?!?p> “沒事的,別擔心,我已經跟設計院聯(lián)系了,畢竟這次派遣過來學習都是院里的骨干,還是我?guī)ш牭?。院里聽到報告后,也很重視這疫情,正在和利達集團協(xié)商,我們應該可以申請?zhí)崆盎貋??!?p> 利達集團,沈歆而腦海中浮現(xiàn)了牟奕梵那壞笑的臉,原來應寒去法國因為參與了利達集團提供的培訓,而培訓的組織者就是牟奕梵。掛了電話的沈歆而腦子凌亂了,她有種不好的想法,開始在腦海中搜索無限個可能,卻最后被自己全部推翻,牟奕梵沒這么喜歡自己吧,自己有這個能耐讓他如此處心積慮嗎?她想回家了,她起身開始收拾行李,牟奕梵送的小禮物卻被她碼放整齊地放在床邊的柜子上。
蘇婉儀和木哥聽了沈歆而父親留在了抗疫第一線,深感敬佩,木哥親自將她送回了家中。臨行時,木哥憨憨一笑,“小而,要合區(qū)了,你猜我們會不會和一起啊。”
“如果合區(qū)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哈哈?!?p> “沒事,你來我們聯(lián)盟還是女神?!?p> “木哥,你知道的,我在乎的不是女神這個位子?!?p> 木哥還想說什么,卻被蘇婉儀打斷了,“你這次走的太匆忙了,本打算給你帶幾樣特色菜回去,這都來不及準備。帶我們跟你父母問好,現(xiàn)在疫情期間不能聚會,等結束了,帶你父母來梧葉山莊吃飯,我親自做醋烹掐菜。”
蘇婉儀從后備箱提出一個食籃遞于沈歆而,“一些小點心,希望你媽媽喜歡?!?p> “蘇姐,謝謝,你和木哥對我太好了?!?p> 回到家中的沈歆而受到了沈媽媽的熱烈歡迎,一堆臟衣服,“你爸說讓你照顧我的,這不都給你留著呢?!?p> 沈歆而看著大嚼美食的沈媽媽哭笑不得,卻也乖乖地去收拾那堆臟衣服。
“別直接丟進洗衣機啊,衣服要先放水里浸泡會,然后手搓?!?p> “親媽啊,能看看我手機誰打的電話嗎?”一手泡沫的沈歆而,無奈地指著桌上的手機,一臉哀求之色。
“是曉琳打來的,看這丫頭頭像這幾天是長胖了啊,這臉肉嘟嘟的?!?p> “那是我拍的,沒給她美顏瘦臉,媽,你給我按下免提?!?p> “小而,笑笑死了,跳樓的?!?p> 沈歆而怔住了,她忘了自己手上的泡沫,搶過手機,“你說什么,這都快過年了,不帶這樣詛咒人的?!?p> “真的,小而,我也不敢相信。那天你不是讓我去看看她嗎,我就讓蔡一凡開車去了她小區(qū),因為封閉了,不讓進,便在門口問了保安。社居委的大姐正好在那登記進出人員,見我們打聽笑笑,便惋惜地告訴我們她在家跳樓了,就在出院后的第三天。”黃曉琳忍不住開始哽咽,“我打電話給她老公,電話接通便給我來句已經火化了,就關機了?!?p> “為什么跳樓,是不是又被打了?她怎么舍得她女兒,怎么會用那么決絕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沒人知道,只說她臨死的時候穿了身紅衣,穿了紅鞋,開始在陽臺站著唱了段歌劇,便縱身一躍?!?p> “是《晴朗的一天》嗎?她最喜歡的那段,宿舍的時候都是當催眠曲聽的。”
“不知道,應該吧,現(xiàn)在疫情都進不去小區(qū),也打聽不到太多。就是我給她爸媽打了電話本想著安慰一下,怎料她的父母竟然不知道,我這是又捅了婁子了?!?p> “你在哪呢,蔡一凡和你一起嗎,讓他開車過來接我,我們去趟笑笑家,她媽媽有心臟病的?!?p> 沈媽媽一旁聽著,也不禁流下了眼淚,馮笑笑愛笑,嘴也甜,沈媽媽經常開玩笑的說想跟她媽媽換個女兒?!耙晃腋銈円黄鹑グ?,你們小孩子哪里懂得安慰人,這把年紀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吃不消的?!?p> 沈歆而點點頭,紅衣,紅鞋,笑笑這是想干嘛,心里是有多大的委屈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和這個世界告別,她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