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理之蛇（4）
“大蛇丸！”猿飛怒吼，額上的青筋暴跳，“這就是你的目的么！用無辜者的犧牲和鮮血，為這個世界帶來如此的混亂！這一切，就為了你那所謂‘真理’的術(shù)？”他是真的怒了，怒不可遏，他始終不能明白，究竟是怎樣的術(shù)，會使大蛇丸將之奉為“真理”，并令他如此瘋狂地迷戀著。
猿飛掃視了一眼大蛇丸的身后，血肉模糊的軀體在蒼白的瓷磚上安靜地躺著，如同被撕碎的布娃娃。一旁的陳雪已經(jīng)停止了笑聲，空洞的雙眼呆呆地望著前方，她的眼神中沒有焦點，像是穿過了周圍的一切，望向很遠的虛無。顯然她的精神已經(jīng)在這飛速流轉(zhuǎn)的瘋狂中被徹底擊潰。猿飛凝視著她，內(nèi)心深處的某個地方狠狠地抽動了一下，殺意從他那蒼老而疲憊的心中涌了上來。
“還不夠么……”他狠狠地說著，咬牙切齒，“忍界的和平已經(jīng)被你攪得如此的混亂了，難道還不夠么！你還要將這個世界攪亂成什么樣子才可以罷休呢！”他死死地盯著大蛇丸的雙眼，聲音顫抖著，漆黑的眼瞳深處仿佛流淌著巖漿。
“忍界？你真的相信那是和平？你那所謂的和平只是建立在恐懼與力量之上的虛偽罷了！”大蛇丸輕聲地說著，聲音如千仞的冰雪，“忍界也好，這個世界也罷，和平只是虛無的幻想，流于表面的東西！唯一有意義的，只有那個術(shù)……只有那個術(shù)！可以打破這虛無的表面，揭示這世間的一切……”
猿飛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他不想再聽大蛇丸那不明所以的胡言亂語，他只想將面前這個瘋狂的“真理教徒”狠狠地終結(jié)，就于此地，就于現(xiàn)在！他的眼中，再多一秒鐘的等待都是冷酷而無情的寬恕，而他對大蛇丸的寬恕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
未、午、巳、辰、子、丑、寅。
火遁·火龍炎彈！
“老頭兒，你是不會明白的，你的格局太小了，你還沒有看清，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們因什么而存在，我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還有我們的命運……”
大蛇丸快速地揮舞著手中的苦無，將猿飛的火龍炎彈切割成了無數(shù)細小的火苗，那足以點燃整間屋子的火龍炎彈在一瞬間便化為了大片茫茫的青煙，消失殆盡。
“那吳重那孩子呢！他與你這所謂的格局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猿飛快速地從地上拾起一支細長而鋒利的木刺，反手握著，向大蛇丸那張蒼白的臉上劃去。大蛇丸不緊不慢，反手用苦無的側(cè)面擋下了猿飛的進攻，隨后轉(zhuǎn)身躍起，一腳踢向猿飛的側(cè)頸。
“那孩子身上有著不同尋常的天賦，我需要他的那種天賦！”
猿飛架起胳膊，用他的肘部擋住了大蛇丸的飛踢，隨即翻轉(zhuǎn)手腕，一把抓住大蛇丸的腳踝，用力地將他摔向身后的門框。
無數(shù)細長的小蛇從大蛇丸的衣袖中傾瀉而出，向著猿飛的臉上撕咬過去。猿飛被迫抬手阻擋，大蛇丸猛地發(fā)力，乘機掙脫，纖瘦的身體在空中翻轉(zhuǎn)了一周，隨后半蹲著落在了地上。
沒有半刻的停頓，他雙腿發(fā)力，身體再次如箭矢般沖了出去，漆黑的苦無在他的手中化為了一道凜冽的寒光，帶著沉重的力量割裂空氣，劃開了猿飛的喉嚨。霎時間鮮血四濺，猿飛悶咳一聲，口中涌出大股的血泉。
大蛇丸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淡金色的瞳孔中閃過冰霜般的狡詐：“雖然你的身體變得年輕了，但你的思維依舊是那么的蒼老呢！老師！”
蒼白的煙霧在他的面前驟然騰起，一根破敗的木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猿飛用替身術(shù)制造的假身竟然被大蛇丸瞬間識破！他飛快地將苦無收回，轉(zhuǎn)身一腳橫踢了出去。猿飛本想借著替身術(shù)的短暫間隙發(fā)起反擊，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踢中了腹部。
“呵，不愧是我曾經(jīng)最驕傲的學生……”
他在心中暗暗贊嘆著，向后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走廊的墻壁上，全身的骨骼發(fā)出清脆的爆響。他從嘴里吐出一口粘稠的血，強忍著劇痛站起身來。
劇烈的疼痛感隨著他的動作從脊椎處一直蔓延到了腳上，仿佛直入骨髓，但他并沒有因此而停止對大蛇丸的進攻。劇痛中，他的雙手再一次飛速地完成結(jié)印。
子、寅、戌、丑、卯、寅。
火遁·鳳仙火！
連續(xù)的火球帶著滾燙的高溫快速地向著大蛇丸飛去，然而大蛇丸卻靜靜地立著，泰然自若，沒有絲毫阻擋的意思。就在猿飛的鳳仙火將要擊中他的瞬間，他微微躬身，化為了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原地。熾熱的火球沒有擊中大蛇丸，卻向著大蛇丸身后的陳雪飛了過去。
陳雪任然呆坐在地上，沒有絲毫動作，靜靜地看著那些如烈日般閃耀著的滾燙火球沖向自己。猿飛心里一驚，連忙再次結(jié)印。
巳、亥、戌。
土遁·土流壁！
整齊的瓷磚震顫著，在一陣劇烈的晃動中碎裂成了無數(shù)塊，一道暗灰色的土墻從碎裂的瓷磚下驟然升起，阻擋在了陳雪的面前。
巨大的爆炸聲帶著漫天的塵土從狹小的房間中直沖而出，在猩紅色的走廊中回蕩，像是有人剛剛在房間中引爆了一顆C4炸藥。
“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么么？”大蛇丸的聲音從滾滾塵埃中傳來，“你太軟弱了！”
寒芒閃過，一柄利劍劃開煙霧，向著猿飛的眉心刺去。猿飛連忙瞬身閃過，大蛇丸的草薙劍刺了個空，在猩紅的墻壁上留下一道細長而鋒利的劍痕。
“你說的一點不錯……”猿飛定下腳步，重新地調(diào)整呼吸，輕喘著氣，體內(nèi)的查克拉飛速地流轉(zhuǎn)，“我太軟弱了，所以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解決掉你！”
他一揮手，將手中的木刺擲出，緊接著雙手再次結(jié)印。
丑、戌、辰、子、戌、亥、巳、寅！
細長的木刺在空中劃出尖銳的破空聲，青藍色的查克拉流動于木刺的表面，在一瞬間又制造出了無數(shù)支一模一樣的木刺。
忍法·手里劍影分身！
由無數(shù)支鋒利的木刺組成的針雨穿過狹長的走廊，向著遠處的大蛇丸高速地飛射過去。
大蛇丸提著草薙劍立在走廊的一端，冷笑一聲：“那時的你沒有殺掉我，真是可惜吶！難道你覺得現(xiàn)在的你就能殺得了我么？”
說著，握著草薙劍的手快速地揮出，劍鋒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近乎完美的弧度。他的動作是那么的靈動自如，仿佛不像是在揮劍，倒像是跳著某種輕快的舞蹈。握著草薙劍的手揮舞著，在一次次高速的斬擊中，將襲來的針雨大片大片地斬斷。
神道流系——天然理心流！這本是由日本的近藤內(nèi)藏助裕長于寬政元年所創(chuàng)立的劍術(shù)，其命名取意為“調(diào)和自然之理”，主張隨機應(yīng)變，對敵人的攻擊做出神經(jīng)反射般的自然而然的應(yīng)對。而大蛇丸竟然能夠?qū)⑦@種劍術(shù)運用地如此熟練自如！
猿飛向前踏出一步，又是一個瞬身，到了大蛇丸的身后。
其實大蛇丸說的沒錯，以現(xiàn)在的他來說，想要殺死大蛇丸是幾乎不可能的?！笆掷飫τ胺稚怼边@種術(shù)根本無法傷到大蛇丸分毫，猿飛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這一點。只是這具身體的查克拉含量并不多，單拼忍術(shù)的話，只會使他落入下風，因此他要盡可能地用體術(shù)來牽制住大蛇丸的動作。
八極拳——四郎寬！猿飛曾經(jīng)在東海傲來國與猿魔一族簽訂通靈契約時，也與他們習來了這套拳法，這種講求寸截寸拿，硬打硬開的拳法，其每一招一式中都蘊含著猿魔一族獨有的迅捷與剛猛。
大蛇丸受迫于猿飛的手里劍影分身，一時格擋不及，被猿飛那剛寸的崩拳擊中了后背，猛烈的拳勁從他的背部直穿胸肺，握著草薙劍的手也隨之停滯了一瞬，可就是這一瞬之間，漫天的針雨便刺穿了他的皮膚，深深地陷入到了肌肉之中。
他的全身上下扎滿了尖利的木刺，宛若一具人形的刺猬。鮮血噴濺而出，如同猩紅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