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書生奇遇
自幼是在書山學海中長大的段玉,哪里知曉外面世界的險惡?
縱使臨行前老母親千叮嚀萬囑咐,出門在外萬事小心,切記莫要多管閑事,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又哪里經(jīng)受的住這般美艷女子的一番哀求?
看著女子楚楚可憐,一臉真誠的模樣,段玉便已是將女子的話信了七八分。
于是邁步向前,答應了那女子的所求,背其前行!
將女子負在背上,如同馱著一塊軟玉,書生一時有些心猿意馬,連說話都開始結巴:“姑……姑娘,那……那就勞煩你指路了!”
“這是自然,公子只管往前走便是了!”
女子伏在段玉耳畔輕輕吐氣,蘇音細語,氣若幽蘭,魅人心神!
段玉只覺耳畔酥癢難耐,心中更好似有堆干柴被一?;鹦屈c燃,燒起熊熊大火!
念及此處,段玉不禁羞愧不已,“段玉啊,段玉,枉讀了這么多圣賢之書,不曾想竟懷有齷齪念頭!”
書生趕緊定了定心神,一邊默誦熟讀的圣賢書,一邊專心趕路,克制己心!
而在其背后的女子見段玉對自己充耳不聞,不禁有些氣惱,“公子,可是嫌棄奴家面相丑陋?連話都不愿意同奴家講?”
“姑……姑娘說笑了,姑娘乃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姿,與“丑”字相距甚遠!
只是,在下趕了一天了路,屬實有些勞累,再說話,怕是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女子伏在段玉肩頭,極為善解人意的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接著朱唇輕啟,吐出一口幽香之氣,“原來如此,那公子不若停下暫歇片刻,養(yǎng)足了精神再走不遲!”
又被女子勾起內(nèi)心躁動的段玉點了點頭,停下腳步。
此時他已是意亂情迷,心神蕩漾,難以自禁,正欲喝口涼水清醒一下。
將女子放置在一顆樹樁之上,自行囊中取出水來,連喝了幾大口,這才有所緩解。
扭頭看向女子,卻見她撩撥羅裙,漏出一雙筆直、纖細、修長的玉腿,朝著段玉媚笑道:“公子,荒郊野嶺,孤男寡女獨處,難道公子就不想對奴家做些什么?奴家腿腳不便,是不會反抗公子的!”
“姑……姑娘請自重,在下可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p> 段玉連連往后退了幾步,一臉緊張。
女子見這木頭遲遲不肯上勾,心中的那點耐心已然都被磨光,臉上柳眉橫豎,站起身來,指著段玉怒斥道:“好你個呆書生,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
“你……,腿腳無事?”
段玉終是反應了過來,自己原來是被這女子給騙了,只是,尚不得知此女到底是人是妖。
顧不得其他,段玉轉(zhuǎn)身,撒腿便跑。
那女子見此輕笑一聲:“想跑?門都沒有,今日我要生食汝肉!”
一陣呼嘯之聲從段玉耳畔吹過,埋頭狂奔的書生突然腳下一輕,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
再抬頭,那身著羅裙的絕美女子站在他跟前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跑啊,再跑??!”
話音剛落,只見得那女子一點朱唇猛然變得血盆大口,伸出一根奇長無比,上面長滿了肉刺的猩紅舌頭,卷向段玉。
書生直接被嚇傻了,癱在地上,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便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有道青芒閃過,女子頓時倒飛了出去。
段玉抬頭,有位仙風道骨,穿著一身青色道袍的中年道人驀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旁。
那女子似乎與道人相識,見到道人后一臉怨毒,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放了句狠話:“臭道士,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而后,身形一閃而逝。
緩了緩神,段玉這才起身,連忙謝道人救命之恩。
一張冷面,臉上沒有絲毫情感波動的道人只是一揮道袍,林中大霧瞬時消散開來,出現(xiàn)了一條清晰可見的道路。
書生領會其意,再次朝道人深深作了一揖,連忙離開此處。
只是,走了幾步頓了頓,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身后已然空無一人!
來不及多想,段玉再次撒腿開跑,一路上跌跌撞撞,不敢停歇。終于在日出時分,跑出了樹林,來至了禮嘉鎮(zhèn)!
恰巧,遇上了剛剛起床沒多久,凈手臉,正衣冠,手持書卷正欲晨讀的單歆。
同為讀書之人,二人相遇,自然相聊甚歡,單歆拉著一夜未眠的段玉回了自己家中歇息,而段玉也將樹林中的離奇之事告知了單歆。
只是,那時的單歆只是個一心想要中舉的書呆子,對于其他之事根本漠不關心,縱使段玉講得天花亂墜,他聽后也只是一笑了之,隨即拋之腦后。
不曾想,今日自己也要走上一遭。
…………
…………
出了禮嘉鎮(zhèn)向前走了六七里地,單歆見到了那片樹林,果然如傳聞中的一般,霧氣騰騰,讓人看不真切。
單歆心中是即著急又害怕,在林子前來回踱步,猶豫要不要進入其中。
長有一雙碧眼,倒不是擔心進去之后會出不來,他是害怕如若果真如那書生所言,里面有妖物,到時該如何是好?
自己只是能看見,可沒辦法制服它們??!
可勛方那孩子要是真在其中,多呆一刻,便會多一刻危險?。?p> 左右為難,但救人心切,顧不上那么多了,心一橫,單歆抬腿走了進去!
他心中暗想,除了那書生,也有不少人進去過,最后都平安無事的出來了,他不信自己的運道就那么差!
一入林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周遭迷霧重重,頭頂卻是一片明朗,只是恰逢天陰,烏云遮月,月光忽明忽暗,將林中照的是樹影斑駁,無形中,渲染出一股可怖的氣氛!
單歆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往深處探去。
雖說大霧彌漫,但能見度倒也沒想象中的那么差,一丈之內(nèi),基本都能看的清楚,所以,單歆也沒急著用他的那雙碧眼。
“勛方……,勛方……”
單歆一邊走著,一邊開始小聲呼喊。
只可惜,根本無人應答。
又過去了幾個時辰,單歆有些勞累的停了下來,心中暗道:難不成是自己猜錯了?勛方根本不在這里?
便在此時,一陣如泣如訴的女子啜泣之聲傳入了單歆耳中,不由讓他全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