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曾經(jīng)的滄海水深入骨髓（二十七）
??？企鵝搬家了？！搬到哪里了？是開分店了嗎？那我可要去看看！場地大不大？晶晶一聽企鵝搬家，立刻連珠炮一般地問道。
新場地就在青少年宮旁邊，不是開分店，原來的場子房租好像是到期了，說是要漲價，姜姐就搬出來了。這個場地比那個稍微大一點，是個圓形場地，滑起來很舒服。我很詳細地介紹著新企鵝輪滑館的地理位置和環(huán)境。
那么好啊？大不大？圓形場地溜達起來一定很爽！我現(xiàn)在都想過去踩場子了！那，明天我下午過去，那就先這樣吧，你還有啥事么？沒事我先掛了。晶晶的語氣終于正常化了。
嗯，沒事了，明天我上班，你到市里給我打電話吧！我有些不舍地結(jié)束了通話。我找不到不讓她結(jié)束通話的理由。我只覺得心里有一股違和感，心里有一點發(fā)堵，也許是我太敏感了。
也許是我多心了，也許是這段時間沒有和她在一起，我感覺晶晶與我之間，因為兩家居住的距離遠了，仿佛有了產(chǎn)生了一絲陌生感，那是一種無法言傳的陌生感覺。
結(jié)束了通話，我有些意興索然，匆匆換了輪滑鞋轉(zhuǎn)身離開企鵝輪滑館。
忙碌的一周再次蒞臨，才進辦公室，就看到辦公桌上，不知道何時，從供應(yīng)部送過來的七八個快遞單，靜靜地躺在桌子上。仿佛告訴我，今天就不要想安逸了。
平時一天最多兩張的快遞單，今天不知為何突然數(shù)量暴增。
處理完比較著急的任務(wù)之后，和科長打了一個招呼，騎上我的公路賽，直奔鐵路行李房。
到了火車站，再次捋了捋快遞單，仔細一看嚇了一跳，一張快遞單上的件數(shù)居然是四十一件！眼睛掃過品種，原來是鋁質(zhì)瓶蓋。
抬眼看了看行李房，也許是清晨的緣故，時常在門口等活的老馬頭還沒來。
這批快件，四十一件如果一次拉回去，最少需要兩個三輪車！
剛想摸出電話傳呼老馬，忽然想到，小學(xué)同學(xué)生子的囑托，有活可以呼他，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批貨可以讓他賺點運費，也不枉同學(xué)一場。
想到這里，拿出手機給傳呼臺留言。有活，速來，鐵路行李房，童先生。
才放下電話，生子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行李房門口沖了進來。
哈哈哈，我來的快不快？！沒想到吧？！生子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后說，我正在附近溜達呢，看看能否順路攬點活，喏，我這有兩捆電線的票子，我還想呢，如果路上沒啥活，我就下午在過來取，結(jié)果你的留言就來了！太及時了！你要取貨？多少件??？
你自己看吧！看看一車能不能裝走！我一邊回答，一邊把手里的一堆快件提貨的票子，一股腦兒地塞到生子手里。
這么多？！生子拿起最上面的鋁質(zhì)瓶蓋票子看了一眼，很明顯一愣說，四十一件？！一件多沉？
鋁質(zhì)瓶蓋那個不沉，一件十多斤，就是包裝箱子有點大，嗯，像二十四寸電視殼子那么大！我連說帶比劃著。
嗯，我算算，一件貨，重量多說點，就算二十斤，我的大板車正常載重是八百斤，我最多拉過半噸的貨，只要能裝下，這四十一件我估計一趟就送過去了。你不用管了，到時候我把報銷的票子給你，酒廠的保管員都是我爸的手下，你說誰接收就行。
快件取貨，現(xiàn)在是歸我們裝潢科了，如果我不在，你可以直接找裝潢科保管員小孫。我解釋說。
供應(yīng)部在二樓，裝潢科也是在二樓么？生子問道，我五六年前還在你們酒廠做過一陣臨時工呢！我家老頭怕我高中畢業(yè)游手好閑給他惹事，非要我上班，就給我整到瓶酒三車間干了一年多臨時工。后來我才去的機電公司。
哦？是嗎？瓶裝酒三車間你曾經(jīng)在那里做過？那太巧了，我們現(xiàn)在的裝潢科辦公室就在原來的瓶裝酒三車間！進入西門門口的小院就是，倉庫也在小院里。你取完貨，直接找保管員孫小麗入庫。她給你簽個字，然后你把車費票子直接拿給我去財務(wù)科報銷，車費我可以先墊付。我詳細地和生子解釋了一下，有關(guān)入庫報銷票據(jù)的流程。
對了，兄弟，你每次拉腳，車費一般是多少？我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拉腳的價格還沒問。
哎呀，咱倆個之間無所謂的，一次兩次免費都沒問題！你看著給吧！生子很爽朗地說。
那不行，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我就按照給老馬的價格給你，如果是一件貨一趟十塊錢！我盡量保證你給我拉一次貨要兩件以上。每多一件加一塊錢。比如這四十一件貨，按照計較數(shù)量算，最低四十一塊錢如何？如果你能一次性運到倉庫，加上運費票子你可以拿到四十五塊錢。我記得你們拿運費票子需要上百分之五的稅吧？這個費用，我讓單位出。我仔細地再次解釋一遍，怕他聽不明白我想照顧他生意，就拿最多的那張快遞單算了一下運費，然后有關(guān)運費發(fā)票的上稅金額，我都一一交代。
太好了！生子滿臉驚喜地說，你放心，你的快遞單，只要是我經(jīng)手的，我保證安全！你這么照顧我生意，大恩不言謝！咱們兄弟日后好好相處！你說的太詳細了，而且都是為我考慮，以后，你就是我親兄弟！
好了，我先回單位，這里交給你了！我對著生子一抱拳，直接告別。
放心吧兄弟，我取完快件馬上給你送到單位！以后有快遞單子，你就呼我，我直接去你那里取。生子揮了揮手說道，轉(zhuǎn)身拿著快遞單去窗口登記。
走出火車站行李房回到單位，看看時間，一上午居然轉(zhuǎn)瞬即過，臨近中午，生子的大三輪車才姍姍來臨。
嘿嘿，我那邊沒有幾件貨，除了這四十一件，剩下的我就下午再跑一趟，和我的貨一起就拉利索了！生子笑著說，我剛才順便先送了一趟機電公司的貨。
行，你看著辦，當(dāng)天的票子盡量當(dāng)天給我就行。我叮囑道。
我先去找保管員！一會我回來，咱倆個去你單位門口吃碗面？今天賺錢了！我請客！生子指指西門口的手拉面館說。
好，我在辦公室等你。你可要盡量快一點，我可餓了！我笑了笑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好嘞！餓了好辦！大不了給你要兩碗！哈哈！生子大笑著去找保管員辦理入庫。
我聽著生子囂張的笑聲，目送他推車離開，不禁莞爾，這小子，還兩碗！喂豬呢？！那一碗手拉面我都是勉強才能吃完。尤其是西門口的那家手拉面館，碗大面量也大，反正每次我單位值班，第二天中午必定去他家吃面。
回到辦公室，已經(jīng)是臨近午休，看看時間，我知道，半小時之內(nèi)這個家伙是搬不完的，還好鋁質(zhì)瓶蓋不太沉，否則我一定會過去幫忙的。
無聊時刻，我突然看到辦公桌上的小書架里，那前一陣的試筆的詩稿。
反正也是等著，不去再寫幾首詞練筆。
拿出紙張，構(gòu)思詞意，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哎！我那邊完事了！怎么樣？！快不快？！你沒餓暈吧！在辦公室的門口，生子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沒有，我還不餓，你挺快啊！你先洗洗手，擦把臉！里面左轉(zhuǎn)有水池子。我指指辦公室屋里的查標(biāo)室說。
知道！我對這里比你熟！你忘了？我在這干過活呢！生子應(yīng)了一聲過去洗臉。
走吧！門口的手拉面館，我去吃過幾次，他家挺干凈的。生子說完甩了甩手上的水滴一馬當(dāng)先頭前領(lǐng)路。
好，我到面館洗手，那里我一個月去兩次，因為我一個月值班兩次，第二天必然會去吃個面。哈哈，那就是我的食堂！我笑笑說。
老板，兩碗二細，把你的熗菜拼一個，干豆腐啥的。嗯，兩瓶啤酒。我一進屋，對收銀臺坐著的胖胖的老板吩咐道。昨天沒值班，中午來個朋友，嗯，你那個熏鱈魚再給我來兩條！
好嘞，老板麻利地裝菜上桌。
看來你在這里比我熟絡(luò)?。∩虞p贊一聲道。
還行，就是離著單位近，常來，老板就記住了。我笑了笑調(diào)侃道，也許是老板看我吃面的時候，每次都把一小罐辣椒油都干掉而記住的！
這也行？你不怕辣?。恳还?？！你咋吃的？都倒碗里啊？那面還能吃了么？生子懷疑我的話有點夸張。
你不信？一會，手拉面上來我表演給你看。我指指桌子上的辣椒罐說。
老板！來兩個啤酒杯！對，那個扎啤杯就行！生子沖著老板喊道。
好的，稍等。兄弟，你們的面已經(jīng)好了！老板雙手托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兩碗面。
來，生子，我們邊吃邊喝！我指指手拉面說，你看著。
我用筷子挑起一簇面，唏哩呼嚕一口吃下，然后打開辣椒罐子，挑起一筷子辣椒面一口吞下。再來一筷子面條，緊接著，一筷子辣椒。
你！你是四川人吧？或者，湖南人？！生子看著我的表演，瞠目結(jié)舌地問。
我？我出生在寧夏。我家老太太是本地人，東北人。我父親是AH人，祖籍AH。絕對不是湖南和四川人，主要是我家老太太愛吃辣椒，那才是叫做每頓飯，無辣不歡。
呵呵，如果這個手拉面館不干了，我覺得，就是被你吃黃的！生子打趣道。
沒那么夸張吧？合著我的喜好成了他家衰敗的直接原因了？！我瞪了生子一眼說，你咋樣現(xiàn)在？還在石頭場那邊住呢？我記得你結(jié)婚的時候沒房子，是在一個類似倉房的小屋子里辦的，那時候我記得你媳婦懷孕了已經(jīng)，后來生的姑娘還是兒子？
我決定轉(zhuǎn)移話題，突然想起我最后一次去生子家，還是他結(jié)婚那次。
是個姑娘，起名叫小南。后來我搬走了，在紡織廠西買的平房。我姑娘和她媽媽過呢！生子的眼神有些閃爍接著說，現(xiàn)在孩子快上小學(xué)了，我們離婚有兩年了。你咋樣？聽我爸說你也離了？
對，我現(xiàn)在是單身，你現(xiàn)在又結(jié)婚了？有合適的你給我介紹一個？我開玩笑地回應(yīng)著。
嘿嘿，我后來認識了一個女的，但是我們沒結(jié)婚，現(xiàn)在算是搭伙吧！她有兩個孩子，姑娘歸她，兒子在廣東前夫那邊。生子笑著說，哪天有空去我家坐坐？
行?。‖F(xiàn)在的家在哪里？我問。
黃沙灘糧店后身！那里有一個挺大的早市。我們租的房，緊挨著早市。那邊大都是平房，房租很便宜。聽說四五年之后，那邊打算動遷呢！我打算賺兩年錢，先把我租住的平房買下來，然后等著動遷上樓。
黃沙灘？到街邊了，再往下就是大江了！記得我以前總?cè)ツ沁厯聘蚶?，兩米以下深的水里，哈喇都有巴掌大！我回憶著說。
那你的水性不錯??？我可是旱鴨子！生子有些羨慕地說。
還行吧，記得小時候去鐵路分局在游泳館，一下水，兩小時仰泳都不停，那叫做大肚飄洋。我和阿軍后來踏遍了車站附近的游泳館！阿軍你還記得不？小學(xué)咱們?nèi)齻€稱自己是三劍客來著！我提醒生子說。
記得！我記得他家是賣水果的！家里條件很好，后來我聽說他媳婦是收稅的。沒準就是賣貨收稅認識的！哈哈！我現(xiàn)在的女朋友，是打麻將認識的！生子笑著說，你現(xiàn)在有女朋友了？如果沒有，哪天我給你物色一個。
再說吧，我處了一個小女友，她家搬出市區(qū)了，我們最近是聚少離多。想起晶晶，我的神情一下就黯然了些，心里掠過一絲不安。
小女友？你們差幾歲??？生子問。
七八歲吧，性格還是不太定性，今年十九！我突然想起來，晶晶還不到法定婚齡。
??？小那么多??？呵呵，我現(xiàn)在的女朋友比我大一歲！女大一，抱金雞！嘿嘿！生子咧開大嘴干笑了幾聲說，哎，對了，你現(xiàn)在晚上下班都干啥啊？如果你有空，我領(lǐng)你去個朋友家。
晚上下班？今天不是周六日，沒啥事。如果是周六日，我一般都去企鵝鍛煉身體。企鵝才搬家，那個新場地在青少年宮旁邊。你周六日有空可以去那里找我，提我名字，就說是我朋友，免票！我有些得意地炫耀說。
哦？那么好？免費啊？！可以?。∥矣浀眯r候，第一次去龍沙公園那邊那個旱冰場，還是我?guī)闳サ哪?！對了，我聽吳迪說你得過一次冠軍？！那些小學(xué)同學(xué)都知道這事，當(dāng)時的報紙電視都報道過！我那時候還拿著報紙和朋友說，得冠軍這小子我認識，是我發(fā)小。哈哈，借你的光，我也風(fēng)光一把。生子眉飛色舞地說。
是啊，九六年的事了，我那時候滑得也不咋樣，就是比別人動作多一點，我八八年在初中畢業(yè)前練過半年霹靂舞，動作比別人好看一點罷了！我謙虛地說。
哦哦，我說呢，初中你們都是四中的我記得，我在二十九中，盡是瞎胡鬧了，初三我都沒念完我就做臨時工去了！那時候，沒心思上學(xué)，天天逃課，和其他學(xué)校的干架啥的，就是混日子。我聽我老妹說，你后來還上了大專？對了，我老妹現(xiàn)在也在酒廠，我爸給她安排到分廠去了。要不是她頂替了我的名額，我在酒廠也可以正式入職了。生子說著的眼里掠過一起不快。
哎呀！提她干啥！我記得咱們小的時候，我經(jīng)常去你家里，你那個妹子??！我對她沒啥好印象！總是在你爸那里告誣狀！我記得你們哥倆個，沒少因為她挨揍。倒是你大哥小全總是幫你對付她。對了，你大哥最近干啥呢？我忽然想起來，你大哥小學(xué)也是咱們學(xué)校的，咱們在二班，他在一班是吧？我問道。
他？你就別提了！他在北大街那一片，有點名氣，有一幫兄弟，天天干仗，前幾年碰到一次嚴打，被判刑了，七年！現(xiàn)在還沒出來呢！生子說道，也快了，還有兩年就出來了。
??？不是吧？你大哥進去了？我簡直不敢相信生子的話立刻問道。
嗯，過去的事了，我們兄妹之間在我結(jié)婚之后，也沒啥聯(lián)絡(luò)了。生子說完，他的情緒不太高，好像有點郁悶。
對了，晚上我下班去哪里找你？我連忙改變話題問道。
嗯，黃沙灘糧店吧，你到了就傳呼我，我就不給你回話了，我直接去接你，我家就在糧店后身！我?guī)阆日J認門。黃沙灘糧店你能找到吧？生子眼睛一亮，果然被我的轉(zhuǎn)移話題給吸引了，不再郁悶。
黃沙灘糧店，我知道的，就是一零二路車江邊的終點站！它的前一站是二十中和江岸小學(xué)！我很確定地說，以前騎車去江邊經(jīng)常從那里路過。
行，來，走一個，其他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要不要再喝幾瓶？生子的興致這一會很高，連連舉杯勸酒。
不喝了，下午我還要上班，滿身酒氣影響不好。我連忙拒絕生子的好意，不同意再要啤酒。
哈哈，你怕喝完臉紅?。磕俏揖筒粓猿至?，咱哥兩個喝酒的機會有的是！就這些吧，吃完飯我還要去車站一趟，我的收據(jù)票子不多了，我去找車站的工作人員買點。我其實不咋能喝啤酒，平時在家也就是一兩杯的量。今天高興，這一瓶進去，基本上就到量了，。
我先去個衛(wèi)生間！生子說完起身去了廁所，只見起身的他臉上已經(jīng)慢慢泛紅，甚至已經(jīng)紅到了脖子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