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維暢!”車棚的入口處,明媚少女身著粉色短款羽絨服配米色燈芯絨蘿卜褲,腳穿白色高幫運(yùn)動鞋,可愛又元?dú)獾睾爸S暢的名字。
江維暢聞聲望去,笑容就綻放開來。是喬夏!居然是喬夏。
喬夏確定扶著梯子的正是江維暢。開心地飛奔了過去。
“江維暢!有沒有很驚喜?”喬夏抑制不住地開心。
“你怎么來啦?”江維暢很開心,卻沒有忘記扶著梯子。
“元旦放假啦!我就回家住幾天咯!”喬夏輕松隨意地回答。
彭鳴看這兩個姑娘嘰嘰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嗨!你好!我是江維暢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叫喬夏!你好!你好!你好!”喬夏熱情地和彭鳴打招呼。
“啊……你好!我叫彭鳴!”彭鳴心想,這可能又是一位“蘇玲”一般的角色。
從梯子上爬下來的鄭祎亳對著彭鳴說“這邊ok了,我們往前面挪一點(diǎn)!”說著拍拍手上的灰,推著江維暢的兩臂,讓她離梯子遠(yuǎn)了些。接著邊挪梯子邊對喬夏說“江維暢的朋友???歡迎!歡迎!你隨意哈!我有點(diǎn)忙,就不招呼你了!”話還沒說完又爬了上去。語氣極其平淡,臉上卻藏著一絲笑意。正是他一如既往假裝正經(jīng)開玩笑的樣子。似乎還不太放心,鄭祎亳又補(bǔ)充道“江維暢,你帶你朋友站遠(yuǎn)些!這邊灰太大了。讓彭鳴一個人扶著就夠了!”
白凈的男孩,高鼻梁,唇色極淡。濃黑的眉毛,眼睛黑白分明。戴著黑框眼鏡,襯得他格外乖巧、有書卷氣。他那一氣呵成照顧江維暢的動作,被喬夏全部捕捉到了。
喬夏忍不住地露出了一臉姨母笑。湊近江維暢耳邊小聲說“這個就是你喜歡的人?”
聽到喬夏的話,江維暢像受到驚嚇的小兔子,小聲地否認(rèn)“不是!”又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他是總和蘇玲一起玩的朋友!我寫信有給你提起過的蘇玲。記得嗎?”
喬夏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又困惑地皺起了眉頭“不應(yīng)該呀!我覺得他對你挺……挺溫柔的!”
江維暢挽住喬夏的胳膊往另一邊走,一臉輕松愉悅,邊走邊說“他一直都是很有教養(yǎng),很乖的樣子。對誰說話都是溫柔有禮地!”說著用眼神示意喬夏看另一個方向。
順著江維暢的眼神,喬夏看見,一位眼睫特別好看的男孩,正在和旁邊的人說笑著。那笑容帶著暖意,像陽光一樣耀眼,讓人沒有辦法不去注意他的存在。
喬夏是了解江維暢的。初中的三年時光,他們沒少一起幻想過自己的“白馬王子”是怎樣的“蓋世英雄”。而當(dāng)這個人真的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喬夏有幾分失神。她想象過幾百次,幾千次,江維暢曾描述未來喜歡的人大概是如何如何。當(dāng)想象的事物就在眼前時,會因?yàn)椴徽鎸?shí)而失神。好像……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樣,但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好。
回家的路上。
“今天去我家吃飯吧!我爸爸媽媽肯定也特別想你!”江維暢挽著喬夏的胳膊帶著點(diǎn)撒嬌的語氣說。
“我媽媽今天下了鐵令,必須回家吃飯!”喬夏無奈的笑笑“我也好久沒回家了?!?p> 江維暢理解,小嘴嘟著“好吧!”有些依依不舍。喬夏用手肘碰了一下江維暢,示意讓她看另一邊。
江維暢側(cè)頭望去,就看見冉浩淶和一群班上的男同學(xué)。他們的速度略快些,從后面超過了江維暢和喬夏。
冉浩淶回頭對著江維暢一笑說“明年見!”
幾個男同學(xué)聞聲也回頭“2006年見!”“明年見!”“拜拜!”“勞動委員辛苦啦!”一一對江維暢道了別。羅福特別實(shí)在地囑咐“四號早點(diǎn)來借我抄作業(yè)!”
而走在這群人最后面的鄭祎亳和彭鳴卻沒有說話。可能因?yàn)榇髵叱?,只是疲倦地笑著,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江維暢被突如其來的注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舉著手也做了個再見的手勢。一旁的喬夏笑的燦爛揮著手一一回了“拜拜!”
那群男同學(xué)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里。
喬夏很羨慕地說“果然是我向往的知明中學(xué)。氛圍真的太好了!”聽到喬夏的感嘆,江維暢莞爾一笑,沒有說話。喬夏接著擔(dān)憂地說“但是我感覺你不快樂!沒有以前的你快樂!”
“其實(shí),我壓力好大!”江維暢從來沒有想過對喬夏隱瞞什么“無論我怎么努力,我始終都是倒數(shù)10名。我覺得很無力!哪怕我每天學(xué)習(xí)到深夜……”說著嘆了一口氣?!暗谝淮蚊卓荚?,總分100分的卷子,我考了94分。我自己其實(shí)是挺滿意的。結(jié)果英語課代表把試卷發(fā)給我的時候說‘都倒數(shù)了,你還一臉開心?’”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努力控制情緒的江維暢,做了一個深呼吸。“每次月考都是按成績排座位。前12名有前12名的座位,前24名也有前24名的座位。我卻永遠(yuǎn)都在后三排里!像我這種永遠(yuǎn)都在后排的人,和成績排前24名的同學(xué),基本是沒有講過一句話的。很多前排的同學(xué)是瞧不起后排同學(xué)的。特別是發(fā)試卷、報分?jǐn)?shù)的時候。我總能看到幾個人帶著嘲諷的笑,看著我!慢慢地我覺得自己不屬于五班。也覺得特別自卑……”用手抹了抹眼角,讓眼淚不要掉下。
每次寫信,江維暢都是安慰自己和自己分享開心的事情。喬夏一直以為能進(jìn)憧憬的知明中學(xué),一定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卻從沒有想過江維暢心里,壓力這么大?!澳悄阆腚x開五班嗎?”喬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