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在“1”從心里閃出的那一瞬,鐘離爵一躍而出,一把手掌長短的銀色瑞士刀,直奔對方胸口。
“噗”的一聲,幾乎同時,在鐘離爵暴露自己攻擊對方的同時,他的手臂也中了隱藏在近處另一殺手的一刀。
沒給對方攻擊他第二次的機會,鐘離爵抬起長腿,使足了力氣,一腳將對方踹出了幾十米遠,殺手落下的剎那,一口鮮血呈拋物線狀在半空中散開。
緊接著,一聲悶哼,被鐘離爵踹飛出去的殺手,正好跌落在先前倒地,被甩出的瑞士刀刺中胸口的同伴身上。
兩個人此刻正疊著羅漢,如果說之前,被瑞士刀奪去的是半條命,那現(xiàn)在,他剛強撐著要站起來,打算助同伙一臂之力的身體,突然被這么重重地砸下去,剛好,被壓住的位置又是刀柄,沒再多吸一口氣,他就直接暈死了過去。
鐘離爵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他無法確定這些人還是否有同伙追過來,他現(xiàn)在只能速戰(zhàn)速決,為自己盡快離開這里爭取時間。
他剛剛被砍傷的手臂還在流血,大腿上之前也受了傷。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感受到了,身體的過敏反應開始發(fā)作,他的大腦越來越不聽使喚,視線也跟著有些模糊
要是再這樣糾纏下去,即便不死在這些人手里,他也會因流血過多或者過敏窒息而死。所以,他不敢多停留一秒鐘,即便身體已經處于極限,他還是要撐著。
又是一陣眩暈,鐘離爵湛藍色的眸子微縮了一下,他咬緊牙關,將這幾秒鐘的不適挺過去。
有多少次,就是憑著這最后的一口氣,他又駁回了這條命的。鐘離爵又咬了咬牙,強迫自己挺住。
起碼,在不確定自己安全之前,他不會就這樣倒下去。
今晚,還是自己大意了,給了那個人機會。
想著,鐘離爵眼里迸發(fā)出嗜血的狠決。
等他脫險,他不會再給他多看一縷陽光的機會。哪怕爺爺出面,就算他們身體里同樣流淌著鐘離家的血,他也決不會再放過他。
鐘離爵一側身,向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出口跌跌撞撞地沖去。他的腳步踉蹌著,幾次,險些摔倒在地。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機械地盡量加快兩條大長腿的抬起、落下的頻率,想活,他就沒有第二個選擇。
他心里再清楚不過,此刻,應戰(zhàn)就等同于送死。
雖然心里明白,自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但行動上,卻明顯的遲緩了許多。
他的視線更模糊了,頭也越來越混沌起來。
借著一邊的遮擋物,鐘離爵靠在墻上,緩了口氣,雖然很累,但他不敢坐下。他怕,自己這一坐下,就真的再站不起來了。
他不允許自己這樣倒下,哪怕拼盡最后一滴血。
沒再猶豫,鐘離爵抬起手,緊緊地抓住了另一條手臂上的傷口。一陣鉆心地疼,差點讓他叫出聲來。
冷汗順著鬢角,流入衣領。剛剛暈乎乎的腦子,被疼得清醒了許多。
鐘離爵不再遲疑,他必須趁著這陣清醒,盡快聯(lián)系到來接他的人。
跌跌撞撞地,他走出被困的廢棄廠區(qū)。放眼望去,一點兒生氣都沒有,荒涼得野草深深淺淺地擋住了鐘離爵的部分視線,這邊距離主城區(qū)太遠了。
鐘離爵在心里估算著,半路能遇到人,可以借到手機,可這種可能性于此刻的他,不亞于那個人停止今晚對他的追殺。
所以,這種微乎其微的賭注,鐘離爵不會浪費時間去想。
鐘離爵踉踉蹌蹌地憑著直覺,往一個方向奔去。10多分鐘后,公路邊的一棟房子,撞進了鐘離爵的視線,好像是看護旁邊大棚的人住的。
但此刻,房子里漆黑一片,房門上掛著鎖,院門只是虛掩著,沒有鎖。應該是主人沒料到,會有人來這么偏僻的地方。
鐘離爵迅速掃視了一圈院子,在一堆雜物后面,竟有一輛老舊的摩托車。
他冰冷的眸子里,總算有一絲光閃過。鐘離爵馬上走過去,大致檢查一番,發(fā)現(xiàn)竟然還能用,不過,從晃動時油箱發(fā)出的聲音判斷,油不太多了。
也不管能跑多遠,鐘離爵馬上把摩托車從雜物上拖出來。他不敢沿著公路走,只能順著便道跑出十幾公里,才終于遠遠地看到有建筑物和燈光了。
鐘離爵又加大了油門,他現(xiàn)在就是在跟自己的生命賽跑。
然而,眼看著就進入城區(qū)了,摩托車卻罷工了。
身體反應不靈的鐘離爵,被摩托車甩了出去。雖然他已經盡力在自保了,但因身體狀況實在是太差了,膝蓋和肘部,還是被擦得血肉模糊。
疼痛一波波地傳來,鐘離爵卻不敢耽擱,他僅在地上緩了幾秒鐘,就馬上爬起來。
憑著生的信念,鐘離爵向居民區(qū)靠近。
遠遠地,在公路邊上,有一家還沒閉店的小型超市,鐘離爵打算去里面打個電話。可下一秒,他發(fā)現(xiàn)超市對面的燈桿上,安裝著城市監(jiān)控攝像頭。
一個閃身,鐘離爵躲到了旁邊的街角。
不管是哪個部門安裝的監(jiān)控設備,鐘離爵擔心,里面抓拍的信息會被那個人攔截到。
于是,他拐進一條胡同,應該是一戶人家的后墻。這附近的建筑物,大多是四合院,相距不遠有幾棟兩層別墅,雖然占地面積不大,卻很惹眼。
順著四合院的圍墻,鐘離爵打算找一個后門或者側門,進到院子里,一是能躲避可能有的追殺,二是伺機“借”到電話。
陣陣的眩暈更厲害了,鐘離爵深吸了一口氣,他絕不能這樣倒下,他從來不輕易妥協(xié),哪怕是鬼門關,他也要闖過去。
每踏出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
鐘離爵不得不暫時停下,打算靠在墻上緩口氣。
然而,他的一口氣還沒喘完,渾身的汗毛突然豎起,有陌生的氣息出現(xiàn)在對他的安全產生威脅的范圍內,并正在向他靠近。
雖然感知到了異樣,但此刻,身體已經處于當機邊緣,他實在做不出任何防御或者攻擊的反應。
鐘離爵微仰起頭,只見一個黑乎乎的物體,直直地砸向他……
羋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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