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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忠烈

第二回長風鏢局第1集:天降異象埋波瀾

孤忠烈 金錯刀行 3285 2024-05-18 10:57:03

  話說盧長風這人出生于武林世家,雖在孩童時讀過幾年私塾深得先生喜愛,但在一次課業(yè)中因孩兒之事將同衿者打傷,被從了軍的父親知道后斷了文舉之路,決意讓他習武報以家國。為此其母李氏與父親大吵了一架,無奈母親拗不過父親的固執(zhí),故將本家功夫傳授于他。但可在他十歲那年身為當?shù)伛v軍祗應的父親被調任雁門關,故前往少林托惠行禪師照料,拜其為師尚以俗家弟子入門,一步使他步入了江湖之路。

  那一日,在少林寺的山門口,天色青灰陰風陣陣,道道閃電隆隆作響,似乎要劃破天幕露出惡龍那猙獰的獠牙,雖是午時當頭也如黃昏一般的暗淡,不知為何在這天地之間泛著如此難以形容的異象。

  盧長風緊緊抓住惠行禪師的手,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喊道:“父親,你同母親還會回來看望孩兒嗎?”

  “風兒,還記得為父怎般教你為人的嗎?”

  其父止住腳步,卻是反問于他。盧長風回道:“父親教我做人要大德大志為重,忠君愛民為重,仁義禮智信為重?!?p>  “風兒,切忌勿忘。待為父回來時想要看到的就是你成為一名錚錚鐵骨的男子漢?!?p>  言盡,其父再次邁開停不下來的腳步,緊緊握住懸于腰間的鋼刀匆匆尋山路而下。盧長風望著已經(jīng)隱沒入山腰的父親,便對著山洼間大聲喊道:“父親,孩兒想念你們了,可以回家看望母親嗎?”

  “你母親隨我從軍,切勿來擾?!?p>  父親的聲音從山洼間傳來,回蕩在山與山之間,那好似訣別的言語一遍一遍地灌進盧長風的耳洞,再三的交代似乎不能再做任何的選擇。

  惠行禪師道:“風兒,跟師父入寺吧?!?p>  盧長風點了點頭,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踏進了少林寺之中。待那寺門閉合之時,一道悶響從身后驚起,盧長風邊走邊回頭查看,乍見一顆流星自西南隱落,掠過寺門的一瞬間劃破了天際。

  時光如梭一晃十年,坐在少林寺的山門口眺望前方的他已然長成了一條漢子,他回頭看了看寺門里,好似還能看到那一天走進少林寺的場景,不由得他再次看向西南方,猜想著那天落下的流星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將會落到哪里?可想著想著,他一聲哀嘆,看著那一條父親送他來的小道,卻不再見父親回來時的身影,忽地心里難受,便立起身來挑起柴火亦要往山門深處行。

  哇...哇...哇...

  不想,還沒舉步邁進寺門,一道道嬰孩的啼哭聲傳來。他撂下柴火,尋著聲音來到山腰處,在一棵大槐樹下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撥開草叢豁然乍見一名被襁褓緊敷著的嬰孩。

  “師父、師父,你快來看看這是誰家的孩子?”

  盧長風抱著嬰孩沖進惠行禪師的屋里,惠行急忙起身抱過嬰孩查看,念道:“阿彌陀佛,是誰扔了這還沒斷奶的孩子?罪過啊。”

  “師父,這孩子該如何處置?”

  盧長風問道,惠行又看了看嬰孩,說道:“多可愛的孩子,不知是哪家狠心的父母將他扔進了山野。此事還是先稟報方丈決斷?!?p>  待方丈得知拾到嬰孩一事后,命弟子請來了大夫,一查此嬰孩為男嬰,且白白胖胖、俊朗清秀,身體無一丁點異樣,他看著眾僧及寺院里的佛像不為恐懼,卻嘻嘻哈哈的笑出了聲?;菪袑⑺?,他伸出小手來摸了摸惠行頭上的戒疤,又繼續(xù)嘻嘻哈哈的笑來。

  方丈道:“這男孩甚是惹人喜愛,也是同我佛有緣,既是上天安排,本座就將其納入本寺弟子,交由惠行照料,待長大后看其天資品行傳授佛法武藝。”

  惠行將嬰孩遞給盧長風,雙手合十問道:“方丈,那這嬰孩無名無姓,是否賜予法名?”

  “法名待其成人后再作定奪。既是長風所拾,其乳名就喚之長生吧?!?p>  深夜,盧長風安頓了長生,看著入睡后那可愛的樣子,不由得心生紅塵之念。他找到惠行,說道:“師父,徒兒自小跟你學藝,十幾年間未曾見過父母之面,今拾得長生不免讓徒兒再生親情。徒兒想過,如是師父同意,徒兒便想下山尋我父母,以報養(yǎng)育之恩?!?p>  聽了盧長風之言,惠行沉默了一會兒,回道:“既是紅塵未了,徒兒即時可離開少林?!?p>  其實,惠行本想挽留于他,也知他為人忠厚實在,自小在少林寺中干盡粗活、任勞任怨,習得了自己親傳的羅漢拳。本想問他是否愿意遁入空門,從此別于俗世之間?可他卻念念不忘自己的親生父母,報以養(yǎng)育之恩也是天地之道,故同意了他的請求,歸一俗世。

  翌日一早,盧長風便告別了方丈、師父等僧眾,沿著父親送他來的小道,匆匆離開了少林寺。走之時,惠行囑咐他道:“風兒,你性格忠厚實在,切忌踏入俗世后勿要感情用事?!?p>  離開了少林,三日后盧長風回到了生育他的家鄉(xiāng),他憑著兒時的記憶尋到了自家的院落前。他立在門前乍見院落的圍墻早已經(jīng)截口,院落中的兩房大屋破舊不堪,可雖然這般,他還是激動地走了進去,舉起手來輕輕地叩響了門環(huán),生怕驚擾了屋里的父母。

  不多時,屋門緩緩向兩側開啟,一名頭扎束巾,身著黑色褙子的婦人站在了他的身前,盧長風乍見,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她的膝下。

  婦人見到他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你,難道你是風兒?”

  “母親,正是孩兒?!?p>  婦人俯下腰身將他緊緊抱住,淚水奪眶而出,說道:“風兒,母親好想念你?!?p>  “母親為何不來少林寺看望于孩兒?十年間孩兒也很想念你?!?p>  李氏捉起衣襟擦了一把淚水,回道:“母親何曾不想念風兒,只怕你父親責怪于我,在他走的時候叮囑我不能去見你,也不要待你回來后嬌慣于你。”

  “母親,十年過去了,父親回來了嗎?快帶我去見父親,孩兒也好想念他?!?p>  不想,李氏聞之卻是臉色一變,變得悠悠哀傷,滿臉的愁容,但她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緩緩地立起身來撲打掉裙角上的灰塵,轉身帶著兒子向著屋內(nèi)行去。

  李氏走到屋前,輕輕地推開了房門,盧長風卻見堂中一副靈位赫然映入了他的眼底,一套被血漬侵染了的灰布軍袍掛在靈位的一側。

  盧長風再次雙膝跪地,兩行淚水止不住地沿著他的臉頰流下,他大聲嚷道:“父親,你怎么就這般去了?是何人害了你?”

  李氏立在他的身后,打住心中的傷痛,說道:“自從宋遼兩國簽訂了檀淵之盟后,也無大的戰(zhàn)事再度發(fā)生,但那遼兵作匪總是襲擾出關經(jīng)商的邊民,聞曰打草谷。他們見財劫財,見女搶女,你父親來到了雁門關后,見其遼兵歹行總是義憤填膺。那日,他在關上值守時發(fā)現(xiàn)數(shù)眾遼兵追著幾名邊民來到關下。邊民求救,你父親大聲呵斥,可那遼兵不但不聽,盡然操刀殺害關下邊民?!?p>  說到此處,李氏也是一臉的憤慨,她走到那件血衣旁,叫盧長風將血衣取了下來。盧長風拿著手里的血衣痛苦落淚,只見上面是一個一個的窟窿,想想便知父親是怎樣慘死在雁門關,死得是何等的凄慘。

  李氏接著說道:“你父親作為一名祗應郎官,立即向守城校官請求出關救援,哪知這膽小的校官卻不依你父親的請求,拒絕發(fā)出一兵一卒。無奈,他只有違抗軍令帶著幾名軍士擅自沖到城關之下,與那數(shù)眾遼兵殺在了一起,掩護著邊民退入了關內(nèi),可你父親卻被遼兵團團圍住,活活的被刀槍刺死在雁門關下。在他死后,還得幾位有良心的商人用草席裹尸將他送了回來,葬在了白云山下。”

  盧長風聽母親訴說后,將那件血衣緊緊地抱在了自己的懷中,他悲痛的喊道:“父親,你為朝廷報效的大志盡遭此回報,皇恩不復,難道蒼天真的無眼嗎?”

  李氏看他悲痛欲絕,瞅他失去了信心,故問道:“風兒,你且忘記了你父親的交待?失望了嗎?”

  “朝廷這般的對待父親,孩兒何嘗不失望?!?p>  盧長風即悲傷即義憤的說道??衫钍蠐u了搖頭,又問道:“那你今后將如何打算?立何志向?”

  盧長風想也沒想,張口回道:“既是如此,我便尋那山頭寧愿落草為寇,殺盡貪官污吏為父報仇?!?p>  噗哧,李氏舉手就是一個耳光。盧長風被母親掌摑,故疑惑地看著她,他不明白父親慘死雁門關,為什么母親卻不以此為痛,難道母親忌恨父親將她拋下嗎?

  盧長風激動的問道:“母親,你這是記恨父親在十年前也拋下了你嗎?”

  “哈哈哈”李氏苦苦笑了一聲,指著他嚴厲的罵道:“我這風兒剛性實在,卻是個無腦子的草包。你敢為寇,且是對國對君不忠不義?你敢為寇,且是對父對母不敬不孝?”

  盧長風聞之低下了頭,問道:“母親,那孩兒該何去何從?

  李氏早就看出了他的心聲,轉身走到大木箱旁,取出一疊書信交給了他。說道:“這是十年間我與你父親寫的書信,每一封信中你父親都沒有忘記對你的思念,每一封信中你父親都沒有忘記對為母的牽掛。然而,歲月滄桑的他并沒有因為抱怨而氣餒,因為他心間存著別人沒有的志向,知道自己在這天地之間的使命,這些信你要好好看來,現(xiàn)在我就將信件交付于你?!?p>  言盡,李氏舉步踏出房門,盧長風看著她的背影,心底里佩服著母親的氣節(jié),母親和父親乃是天生的一對。

金錯刀行

想知故事如何發(fā)展,敬請期待下一集分解:義結白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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