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太子殿下救下紫鶯
公冶景行靜靜聽著離幸說的話,頗有意味地看著她,深意難明,眼神猶如一汪深潭。離幸接受到公冶景行又是這樣的眸子,心中一緊,眼神變了變,看向其他地方,移開視線,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舅母是希望白家的女兒嫁給表哥,讓白家與寧國公府成為姻親,繼而能夠穩(wěn)固白家的帝位,這樣的想法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表哥畢竟是她的親生骨肉,總不能逼著表哥硬娶了白家女子吧!況且舒姐姐可是皇上膝下唯一的公主,有皇上的寵愛這便是最大的扶持!舒姐姐是你唯一的妹妹,殿下也應(yīng)該多為自己的親妹妹多打算一些吧!”
公冶景行邪肆的眸子輕睨了離幸一眼,控制中手里的韁繩,輕眨了一下眼睛,冷漠而又緩慢的聲音才漸漸流出。
“你以為我是不想問舒窈打算嗎?但是你可想過,即便是舒窈嫁入了寧國公府,如愿做了暮起的妻子,即便是寧國公夫人不敢過于阻攔,但是你就不擔心舒窈在以后的生活中寧國公夫人不會對她有意見嗎?舒窈是公主,是,父皇也很疼愛她,但是以舒窈的性子即便是今后真的受了委屈也不會告知任何人。暮起可是寧國公府唯一的嫡子,寧遠候府夫人為了保住白家的地位恐怕也會將她的侄女納給暮起做妾,你說,那時候舒窈和暮起又該如何應(yīng)對?”
“白家雖然不復(fù)從前繁盛的光景,但是在涼州白家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她家的女兒自然也是有不少富貴人家求娶的,舅母該不會甘愿讓白家的女兒做妾吧!”說實話,公冶景行方才說的她的確沒有考慮過,她的潛意識中舅母是不會讓白家的女兒做妾,再說就算舅母是這樣想的,恐怕白家也不會同意吧!聽著公冶景行的話,離幸的心中也升起些許大量和不安,看來公冶舒窈和寧暮起的感情不會有那么的順利。
看著離幸有些不太好看的臉色,有一絲沉悶籠罩。公冶景行收入眼中,眼神有一絲絲的擔憂,閃過一抹極致的微光,只能出聲勸慰著,“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憂,有父皇,有你,還有我,三管齊下恐怕寧國公府夫人也招架不了,一個白家相信也不會冒著同時得罪三方而將女兒送入寧國公府!”
公冶景行說的不錯,皇上,東宮,丞相府,恐怕寧國公府夫人有此心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離幸聽著臉上的臉色稍稍好了些許,公冶景行趁機說道,“好了,好不容易你我可以單獨出來相處一番,在這茫茫的草原上,就別想那么多的事了,不好好策馬狂奔一番也算白出來了,走吧,讓我看看你的馬術(shù)有沒有長進!”
公冶景行和離幸兩人相視一笑,兩人緊緊拉著韁繩,帶著光的眼睛彼此一望,隨即兩人一夾馬肚子絕塵而去,策馬奔騰在這廣闊的草原上,兩人在風中的凌亂也徹底忘卻了偽裝和規(guī)矩,肆意地放聲笑著,草原上能夠聽到兩人豪爽、清靈的笑聲。
離幸的眼中不見往日的清冷,此時的她眼中充滿了希望,還有對未來的期翼,往日終日幽居深宅大院,被那規(guī)矩所束縛的靈魂在此刻徹底釋放了出來,她離幸想要過得生活便是這樣的,不需要估計家族的名聲,不需注意自身的一言一行,不需要去換起一層有一層的偽裝。
只有在這一刻,她才能夠放下心中那所有的憂愁,噴涌而出,世家貴族的貴女要經(jīng)歷的,要學(xué)的是所有的當家之道,去融入所有的人際關(guān)系,身為太子未婚妻的離幸更是要特別注意自己的所作所為,因為在暗處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惡狠狠地看著離幸,看她的笑話,她必須做一個完美的,讓人無可挑剔的貴女,才能保住丞相府,她不可以任性,因為她的身后還有許許多多的人。
公冶景行側(cè)目看著離幸,眼中不知不覺變得極其溫柔,從嘴角一直延伸到雙眸,溢滿臉頰,裝滿心上,這樣的離幸他是從未見過的,不過這樣的她才是最真實的他。公冶景行不禁在心中暗暗得意,看來今日之行是來對了。
現(xiàn)在的離幸真的很美,瀟灑肆意,一身藍色的一群騎著馬隨著風在馬上輕輕飄起,一頭的青絲也隨之被風吹散著,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如今看著越發(fā)的迷人,她那馬上的風姿若是足以外人看,不只又要迷倒多少人。突然想起一句詩,“有個盈盈騎馬過,薄妝淺黛亦風流。見人羞澀卻回頭?!比缃衲顏碚蜁r宜,姑娘盈盈騎馬駕過,容顏過于美麗已經(jīng)不需要脂粉腮紅的裝扮,只需朱眉淡掃,薄唇輕泯便已是足夠的風流。
公冶景行看著離幸極美的容顏,心中不免得意,此刻他眉梢上盡是喜色,有些感激永帝的英明決斷,離幸才剛一出生,永帝便將離幸賜為太子妃,也免了公冶景行不少追逐的風波,不需要害怕容忍他人的惦記。蘭陵城中有多少仰慕離幸的世家公子哥,可是因為她是太子未婚妻都只能望而止步,公冶景行心中的得意愈加明顯。
“站住,別跑!站??!”
“救命??!”
突然不遠處傳來男人的追趕聲和女子的求救聲,公冶景行和離幸連忙停下馬,朝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有一個女子被一群兇狠的大汗追趕著,那姑娘衣衫襤褸但是細看卻見那衣服的華貴之處,頭發(fā)早已亂得不成樣子,面上也有些灰頭土臉的,臉上盡是驚慌,一遍跑一遍還哭喊著。
那些追趕她的大汗個個看著兇神惡煞的樣子,手里有拿著繩子的,也有拿著木棍、鞭子、刀劍的,一看便是不好惹得。但是看這個樣子初步可以判定這個女子定是從哪里逃出來的,煙花柳巷的不肯接客的妓女,或者是大戶人家強買強賣的小妾、丫鬟。
那女子不停地跑著,可惜一個柔弱的姑娘怎么能跑過一群有力氣的大漢呢!女子驚恐著摔倒在地,大汗立馬惡狠狠地笑著,穿著粗氣說道,“跑啊,你怎么不接著跑??!看你還跑不跑!”說著便有大汗拿著鞭子揮向那女子,抽在那女子的背上留下一道很是明顯的血痕,絲絲血跡,森森入骨看著很是可怕。
遠處的公冶景行和離幸冷冷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雖不是什么至善的大好人,但是既然這一幕發(fā)生在他們眼前,兩人便不會坐視不管。兩人不約而同地左手從馬脖上拿起弓箭至眼前平視,右手拿起一支利箭緩緩搭在那弓箭上,兩人動作幾乎都是在同一瞬間。
兩人手一用力拉起了弓箭,眼神猶如天上的雄鷹一般狠厲,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瞄準,用力,砰的一聲箭飛了出去,兩個大汗應(yīng)聲倒地。其他剩下的幾個大汗看著倒下的兄弟紛紛恐慌了起來,東張西望尋找是誰射的箭,發(fā)現(xiàn)公冶景行和離幸騎著馬在那不遠處,猛地開口,“在那,是他們!”
公冶景行和離幸收回弓箭,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看向了對方,眼神里充滿了打量,離幸眼中倒沒有過多的情緒,而公冶景行眼中便盡是濃濃的贊賞,毫不掩蓋眼中的驚艷之色看著離幸,一抹幽光縈繞于眼中,勾起一抹打量的笑容,頗有意味地說了一句。
“阿幸的箭法真是讓人驚喜?。 ?p> 離幸看了公冶景行一眼,勾起冷冷一笑,轉(zhuǎn)頭看向那大汗的地方,輕輕說道,“殿下還是光顧著驚喜了,還是看看怎么解決這個麻煩吧!
那狼狽的女子背上受了嚴重的鞭傷,臉色蒼白,嘴唇發(fā)白泛皮,見倒下了兩個大汗,轉(zhuǎn)過頭看向公冶景行和離幸的方向,她的眼中只見一男一女,皆是人中龍鳳,手拿弓箭,沒有絲毫的畏懼,原本已經(jīng)絕望的眼睛升起一抹光亮,急忙對著公冶景行和離幸大聲喊道,“公子小姐,救命啊,求求你們救救小女子!”
公冶景行和離幸相視一眼,一夾馬肚快速朝大汗處奔至停下,濺去些許灰塵。
“此人我們要了!”
公冶景行冷冷地看著面前魁梧的大汗,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是充滿了鄙夷。
那趴在地上的女子聽到這,眼睛中出現(xiàn)一抹光亮,急忙爬了幾步,說道,“公子救我!”
此刻一旁離幸眼中冷冷看著這一幕,頗有意味地勾了勾唇,看著那女子的神情,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剩下的幾個大汗看著死去的兩個兄弟,面上有些懼意,頭上滿是大汗,只是都走到這份上,大汗們也不甘心投降,但是也不敢跑路,看著公冶景行和離幸非富即貴的樣子,隨即說道,“兄弟們,不要害怕!他們只有兩個人,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定是有錢人家的,來,跟我綁了他們?nèi)ヒ夈y。還有……”
大汗突然頓了頓,眼睛看向馬上的離幸,此時的離幸是沒有帶著斗笠和面紗的,容顏自然暴露在大汗眼前,大汗色瞇瞇的笑著,嘴上盡是不堪入耳之詞,“兄弟們,看旁邊這個小妞長得多么俊啊,把她抓住讓兄弟們好好快活快活,之后在賣去妓院,如此模樣定能賣個好價錢!哈哈哈!”
公冶景行聽著,眼神瞬間黑暗,臉上一片濃濃的陰沉,還沒等那幾個大汗出手,公冶景行便一個輕功從馬上起來,幾個轉(zhuǎn)身,一腳勾住大汗的頭硬生生將人甩了出去,伸手便有抓住一個大汗,雙手覆上扭著他的頭,只聽見“咔嚓”一聲,大汗嘴角冒血,瞬間便沒了呼吸。只剩下最后一個大汗,已經(jīng)被嚇得跌倒在地上,還未看清公冶景行是如何出手,身邊的兄弟便都死了,連忙恐慌無比。
離幸看著公冶景行如此利落地解決掉所有人,眼中的驚艷是滿滿的,看著如此生氣的公冶景行,原本大汗所說擾亂了她的心情,此刻她看著公冶景行如此模樣,眼神中閃過一抹微光,竟然淺淺勾起了嘴角。
地上的女子趴在地上抬頭看了離幸一眼,眼中止不住的驚艷,即便她身為女子也心動不已,只是眼神有些怪怪的。
公冶景行一步一步走向那一直往后退的大汗,若有似無的笑容斜斜的掛在嘴角,魅惑眾生;那似睨非睨的眼波所過之處,留下的盡是無限風情,只是眼底深處卻滿是冷漠狠辣。真正讓人壓抑的人便是暴怒的邊緣還露出那笑容,這時便是他最生氣的時候。
雙眸盡是一片黑暗的公冶景行,說出的話薄涼不已,帶著的寒氣森森入骨,讓人不寒而栗,猶如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一般。
“說,你想要怎么死!”公冶景行看著面前的大汗薄涼之聲緩緩?fù)鲁?,心中想道:這些人無恥之徒竟敢辱及他心愛的女人,就算是他也不舍得出口傷她半分,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汗居然敢玷污離幸。兩個字,“找死!”
大汗被嚇得汗水流了一臉,驚恐的臉上盡是慌張,但是還是不知死活地開口,“你是誰,居然敢管昌鳴伯爵府小公子的事,我家公子可是有爵之家,你若是殺了我,昌鳴伯爵府不會放過你的!”
大汗說出昌鳴伯爵府的名號時,那衣衫襤褸的女子立馬變得惶恐起來,顫抖著身子,她不知道眼前救她的人會不會因為懼怕昌鳴伯爵府而不管她。那樣她又將回到那個生不如死的地方受盡折磨,這樣她還不如死了算。
只見公冶景行聽到昌鳴伯爵府時,臉上出現(xiàn)一抹愚弄和極致的嘲諷,一股薄涼的嘲諷從嘴角延伸到眉梢,接著不帶半分感情地拿起地上方才大汗用的一把刀,毫不猶豫地砍向了那大汗,手起刀落,那大汗便沒有了一只右手,獻血冒個不停,大汗因為疼痛大喊著,看著很是觸目驚心。
“一個小小的昌鳴伯爵府還不配我放在眼里,今日斷你一臂,不是給昌鳴伯爵府面子,是讓你活著回去告訴梁仕順,要是他想要人,想要來找麻煩,有膽量便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