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掉幾個瘋婆娘的事情,李秀人再度回到山上,已經(jīng)到了日暮時分。
掌門師姐倏地從一株樹后面鉆出來,攥住李秀人衣襟,把他拉了過去,神秘兮兮道:“要出大事了,你二師兄這次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
“二師兄只是去訪友,能出什么事情?”李秀人一頭霧水。
“我剛才無意中碰到了那寒珠的手腕,你猜怎么著?”傅想容欲言又止,想要說什么,又想讓李秀人猜。
“還能是喜脈不成?
不會這么巧吧,江湖上那些三流言情小說都不敢這么寫?!?p> 掌門師姐撇撇嘴角,索然無味:“真沒意思,被你猜中了!
你二師兄風流不下流,一向是只談情說愛卻不入身。
以往上門來糾纏你二師兄的,都是元陰之軀,守宮砂都還在。
但是我剛才無意中觸碰到了那寒珠的手腕,發(fā)現(xiàn)她有身孕。
你二師兄終于開竅了,這次可能是真的!”
掌門師姐的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柯杰要是有了孩子,那我的起名天賦豈不是又要派上用場了?
“如果是男孩,可以叫做柯震惡,鎮(zhèn)壓邪惡。
還可以叫做柯授良,取授人以良的意思。
如果是女孩……”
李秀人微瞇雙眼,一盆冷水澆下:“師姐你先別急著取名。
反過來想一想,以往那么多仙子神女,二師兄一朵花都沒有摘。
這次怎么會栽在寒珠身上,無論是境界、姿色,她都不如之前來拜山的。
我覺得這不合常理?!?p> “因為這就是愛情?。?p>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個讓你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女孩,往往不是旁人認為最好的?!?p> 掌門師姐解釋說,有開車的嫌疑。
“那我直接挑明了,你有沒有摸出來,寒珠懷孕多久,跟二師兄外出的時間能否對上?
與其相信虛無縹緲的愛情,我們更應(yīng)該相信二師兄的人品?!?p> 李秀人依然認為,寒珠別有所圖。
“你是說,孩子有可能不是你二師兄的?”傅想容冷靜下來,又突然怒火沖天。
抄起神戟麟振就要沖去和寒珠對峙:“我去剁了那個婊子,敢污蔑你二師兄的清白!”
“別急!”
李秀人很頭痛,拉住情緒化的掌門師姐,勸誡道:“
她又沒說孩子是二師兄的!
總之師姐你先不動聲色,盡量把寒珠懷孕多久試出來。
然后要二師兄回來,問過他后自然就真相大白。
對了,他們上山除了這件事外,到底還有什么事?”
掌門師姐這才作罷,胸口仍然高低起伏,還處在憤懣的情緒中。
“來交流仙道經(jīng)驗。
那寒珠說,她的兩個師侄都是薇波派真?zhèn)鳎′皱芬彩秋w仙門真?zhèn)鳌?p> 提議讓其中一個,和小渲宸在三天后比試一場,無論勝負,都要通告神州?!?p> “果然婊子!
她的兩個師侄修行時日更長,至少是靈臺境后期的修為。
渲宸師侄去年才邁入靈臺境,此刻也只是剛剛鞏固住境界,這他媽怎么打!”
李秀人破口大罵,這是想踩著飛仙門真?zhèn)鲹P名!
成名要趁早,是神州的共識。
幾萬年來少有初期名聲不顯,最后還能登臨絕顛的。
下午的時候,寒珠還親口說知道渲宸師侄去年剛突破。
依舊提議讓她靈臺境后期的師侄挑戰(zhàn)肖渲宸,是何居心不言而明。
渲宸師侄的定位是管家,戰(zhàn)力方面和普通修士,拉不開那么大的差距。
更何況薇波派也不算是普通宗門,溪月、溪曦還算有點水平,勉強能算是天才。
“師姐,你沒有答應(yīng)吧?”李秀人追問。
掌門師姐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我……我當時被喜脈的事情驚了神,迷迷糊糊就答應(yīng)了。
小師弟,現(xiàn)在可怎么辦啊,你快想想辦法!”
名聲,或者說名勢,是一個宗門的臉面。
破鼓萬人捶,與飛仙門不睦的勢力,可不會管渲宸師侄是不是打手,境界上是否有差距。
說不得還會嘲諷掌門師姐一番。
“兩個辦法!
第一,趁沒人知道毀約。
第二,比試前我先去打殘那兩個女的?!?p> 李秀人陰冷道,這兩個辦法是最穩(wěn)妥的。
“晚了,剛剛寒珠提議,讓小渲宸帶著她的兩個師侄在山上逛逛,估計她們已經(jīng)把這件事傳遍整個飛仙門了。
第二個辦法也不行,她們怎么說也是客,無緣無故在山上受了傷,有損我們的名聲?!?p> 掌門師姐眉頭緊鎖,連連搖頭,否決掉李秀人的兩個提議。
同時暗罵自己這么多年,還是沒有一點長進,被那寒珠抓住了破綻。
“那我們就加一場!
她們不是有兩個真?zhèn)髅矗ジ檎f,我也要參戰(zhàn),她肯定會答應(yīng)。
擊敗陽神真人的弟子,可比擊敗渲宸師侄,更加風光。
到時候我們搞成擂臺制,我先上場,橫掃了她們兩個,渲宸師侄也就不需要冒險了!”
“小師弟你也是剛剛才突破到靈臺境,連戰(zhàn)兩個靈臺境后期的,撐得住嗎?”
掌門師姐眼睛忽閃忽閃,對李秀人的持久力表示質(zhì)疑。
“男人不能說不行,再說你還有更好的辦法么?”李秀人反問。
“那你盡量撐住,師姐愛你!
我現(xiàn)在就去找寒珠商議,你做好準備?!?p> 給了李秀人一個飛吻,傅想容往客房飛去。
“唉!”
望著掌門師姐遠去的背影,李秀人嘆了一口氣,怎么有種我成了掌門的感覺?
三年來,沒少給掌門師姐的糊涂事擦屁股。
“體諒下你師姐,她也不容易?!?p> 羽涯子無聲無息中出現(xiàn)在李秀人身后,嘆息一句。
“師父,你知道的,我沒有怪師姐的意思?!崩钚闳苏f道。
等價代償,在享受身為飛仙門真?zhèn)鞯茏颖憷耐瑫r,也有義務(wù)為門派出一份力。
羽涯子望著傅想容的背影,講起從前:“按照掌門師兄的推算,一切都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你大師兄是天定的成仙者,性格和你是另一個極端,實力、能力都是上上之選。
他進境神速,邁入陽神境后就能接過掌門之位,飛仙門平緩完成換代更迭,完美。
可惜……
你師姐從一開始,就不是被當做掌門來培養(yǎng),迫于無奈才趕鴨子上架接任掌門。”
李秀人點點頭,能看出來。
師姐做的不算差,也不能算好。
她總是在犯錯,不停的犯各種小錯誤,卻從未有過抱怨。
頂尖宗門的掌門人,其實很累。
羽涯子又不可能接任掌門,他接任的話,會向神州透露出一個信號:飛仙門后繼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