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伸手一回中年道士頓時癱軟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老道士轉(zhuǎn)頭看了韋千奇一眼,緩緩地說道:“按照他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百死莫贖,但是今天我已經(jīng)親手殺死了自己的一個徒弟,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出再親手殺死自己一個徒弟的這種事情。等他醒來之后,會忘記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一切,你這個人永遠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記憶之中,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將來他會再去找你的麻煩?!?p> 韋千奇冷冷的盯著老道士不置可否。
其實老道士根本就不必對他交代些什么。
說穿了,他這種人在老道士的眼中只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因為一個螻蟻的存在,殺死自己的徒弟,對于老道士這種人來說實在是過于殘忍。
但是在每一個人的心底,都有一條不能被碰觸的底線。
身邊的人無論是誰所做的事情,只要超越了這條底線,就絕對不能被容忍。
如果不是今天剛剛發(fā)生的修文灰飛煙滅的事情,倒倒是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殺死,那個中年道士以正門歸。
但是修文的死對于老道士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
他沒有辦法,看著自己的徒弟,又一個死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對于這件事的處理,在他一生之中可以說是唯一的一次徇私了。
他本來不必給韋千奇任何交代,因為再怎么說韋千奇都是一個普通人。
他甚至可以抹除韋千奇的這一段記憶,讓他根本記不得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每一個人做事都是有自己的底線的。
所以無論如何老道士也不能做出超越自己底線的事情。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非常的不服氣,因為剛剛你差一點就死在他的手上?!崩系朗枯p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所以這件事情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將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到昆侖山來找我,你記住了,我是昆侖派當代掌教玉虛子?!?p> 韋千奇自然不知道昆侖派當代掌教玉虛子,這個名頭究竟有多牛逼?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自然也說不出什么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玉虛子和那個中年道士緩緩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這一切的經(jīng)歷都如夢似幻影吧,一直到現(xiàn)在在韋千奇的心中都有一種充滿了不真實感。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陷入到了某種幻境之中,所經(jīng)歷的這一切只不過是一種虛幻的景象罷了。
這個時候他忍不住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肚子。
那個少女告訴他,現(xiàn)在他的肚子里有一個孩子。
但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那種感覺。
如果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一個孩子的話,至少他應(yīng)該能夠感應(yīng)到那個孩子的存在才對。
越是這樣,他就越加感覺自己的經(jīng)歷只不過是一場幻覺罷了。
“我一直以為玉虛子這個牛鼻子是一個非常正派的人,想不到他居然是這么滑頭的一個家伙?!表f千奇的耳邊忽然響起一串猶如銀鈴般的笑聲。
韋千奇不由自主的嚇了一跳。
他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多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全都穿著纖塵不染的白衣,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這兩個人仿佛就像是和這個冰雪平原融為一體一般。
剛剛的話是出自一個女人的口。
韋千奇覺得前一段兒遇到的那個少女,已經(jīng)是他這一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但是和面前這個女人一比起來,那個少女就像是一朵青色的小花。而眼前這個女人全身上下無不散發(fā)著一種成熟女性的魅力,恐怕只要是一他一個小小的眼神,就會令著天下間所有的男人全都神魂顛倒,甘心為她生,甘心為她死。
韋千奇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望著眼前的這兩個人。
那個女人咯咯的笑道:“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在正常情況下,你是絕對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接觸到我們這個層面的人物的,所以說玉虛子說欠你一個人情,只不過是說的一句空話罷了,因為你只要離開這個地方,恐怕這一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接觸到這個世界了?!?p> 韋千奇仍然張大了嘴巴,呆呆的望著這個女人。
那個女人身邊的白衣男子淡淡的說道:“可惜玉虛子空有幾千年的修行道行,他卻忘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今天因為這件事情,他對你許下了一個因,如果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夠了斷和你之間的這個因果,只怕他終其一生都會卡在現(xiàn)在這個境界上,再也難以向前邁出半步?!?p> 韋千奇只能靜靜的聽著,因為對于這個白衣男子的話,他幾乎是一句也聽不懂。
那個女人盯著韋千奇上上下下左右左右右的,仔細的打量了半天,忽然說道:“你方便發(fā)現(xiàn)有一件事情十分奇怪?”
白衣男子淡淡的說道:“剛剛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孩子的命運軌跡根本就不在六道之內(nèi)?!?p> 白衣女子說:“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早已經(jīng)注定好的,為什么他的命運軌跡居然可以脫離六道輪回?”
白衣男子說道:“什么事情都會有一個例外,本來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我們這個位面之上,但是他偏偏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玉虛子費盡心機想要誅滅九尾天狐一族,可惜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人兒在臨死之前居然會玩兒了暗度陳倉這么一手,也許正是因為他卷入了這一場,本來不應(yīng)該他參與的是非恩怨之中,所以才會是他原來的命運會去完全的偏離。”
白衣女子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大老遠的跑在這里來,就是為了要保住九尾天狐的一絲血脈,可是事情到了現(xiàn)在這樣,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呢?”
白衣男子道:“有很多事情在冥冥之中早已經(jīng)注定好了,就算是我們也不可能逆轉(zhuǎn)的,沒有辦法,只能順其自然了。”
白衣女子再一次把目光轉(zhuǎn)向韋千奇,“小子,你知道我們來到這里為的是什么嗎?”
韋千奇苦笑道:“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你們來到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現(xiàn)在我只是覺得很累,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聽你們說,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也許一覺睡醒了就會發(fā)現(xiàn),所經(jīng)歷的一切事情全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