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徒弟讀書中
“啊啊啊——”被碎裂的手骨被凍結(jié),痛感來自于心臟的緊張感,茍琴恐懼了,顫抖著,不停的搖著頭,哆哆嗦嗦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龍羿立刻上前按住龍沅夕的手,又很快的松開,那是尖銳的寒冰觸感,只是輕輕一碰都能感覺到手掌被針錐刺過一樣。
他站在一旁疾言厲色:“龍沅夕!你要?dú)⒘四銒饗饐?!?p> “殺她?”冷面的少女偏過頭來,半晌才松開手,用荷葉遞上來的帕子擦過手,她冷譏:“她還不配?!?p> 她龍沅夕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或者是下輩子,最討厭別人罵人帶著她爹媽,那是逆鱗,不給點(diǎn)教訓(xùn)人是不會記著的。
本不打算急著處置他們,既然他們上趕著給她找教訓(xùn),那也不能怪她不顧念親情什么的。
“龍沅夕!”茍琴抱著自己那只手,一雙眼睛都快從眼眶里滾出來了。
“要我將另一只手也給你廢了?”龍沅夕好整以暇的坐回主位上,用茶壺蓋敲打著茶壺,眼神淡漠,也不為方才的事情后悔。
“我......”茍琴的話頓時(shí)梗在喉嚨里,手傳來的疼痛不容忽視,只能吞下要放的狠話。
龍羿:“你好大的脾氣!我倒看看你怎么在我面前廢掉你嬸嬸的另一只手!太過分了!”
“我過分!”少女尖銳冰冷的聲音震懾住咄咄逼人的龍羿,她猛地將茶壺蓋蓋在茶壺上,茶壺頓時(shí)四分五裂,未喝完的茶水順著桌面流下。
“叔叔,我過分在哪里?她罵我爹娘是什么意思,爹娘可是齊悅國無人不敬的武將,連齊王殿下都贊賞有加,不曾厲聲厲色,她算個(gè)什么東西,也配罵我爹娘?!饼堛湎χ苯訉⒆烂嫠榈舻牟鑹厝釉谒麄円患胰诿媲?,氣勢十足。
本是沒打算和他們杠下去,只是他們非要跟她鬧,她也不是受氣包,別的不說,就龍沅夕的父母就足夠成為她驕傲的資本,現(xiàn)在有人罵他們,她身為唯一的女兒,又是龍家家主,若不懲治就真的沒辦法翻身了。
也正是他們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人打罵自己人,才會導(dǎo)致現(xiàn)在的龍家招收不到什么人才,日漸落寞。要除外先安內(nèi),她清楚明白。
龍羿愣住原地,他第一次見到在他面前暴怒的龍沅夕,以往就算她再生氣,也只是忍著不說或者讓他們離開,有時(shí)候惹毛了,最多也是讓丫鬟將他們趕出去。
在他面前暴怒的龍沅夕偏偏又帶著獨(dú)特的冷靜,恍惚間似乎能夠看到過世兄長的影子。
不自覺的,他的語氣降低許多,也不再盛氣凌人:“龍沅夕,她終歸是你的嬸嬸,傳出去對你對龍家不太好。”
龍沅夕:“她的存在就是對龍家的不好?!?p> 她倒是看出來,這位叔叔或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針對龍沅夕,更多的是他那個(gè)好妻子三言兩語的都在羞辱龍沅夕。
龍羿微訝,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什么。這些年,他剛開始會對妻子的污言穢語有所制止,發(fā)現(xiàn)龍沅夕絲毫不反抗后,也就在不知何時(shí)隨她去了。現(xiàn)在聽龍沅夕幾句話也對茍琴的話不滿起來。
兄長嫂嫂是何等厲害的人物,怎能容許一個(gè)婦人張口辱罵。
只是幾句話,說的不對也不至于將她趕出龍家,龍羿想開口就被龍沅夕的眼神制止,那雙眼太像兄長,讓他不自覺就喪失了反駁。
連丈夫也不幫著說話,茍琴急吼吼的開口:“不行,龍沅夕你什么意思,你想趕我出龍家,不可能的,我,我茍家是不會如你意的?!?p> 茍家,韓陽城另一個(gè)世家,擁有男爵封號的貴族世家,比起伯爵府低上許多,只是現(xiàn)在的龍家除去擁有頭銜外,跟男爵的資源號召力都差不多了。
先前了解過的龍沅夕直言不諱:“你不過是當(dāng)今男爵的庶姐,他會為你大動干戈?”
茍琴本是嫡女,奈何母親死后,上任男爵娶了新夫人生了個(gè)兒子,現(xiàn)在那個(gè)并不親的兒子一上任干脆就一口一個(gè)庶女對著自己的姐姐。要不是腦子壞掉,男爵會為個(gè)自己并不喜歡的姐姐宣戰(zhàn)伯爵府?
聽到從龍沅夕口中吐出庶出兩個(gè)字,茍琴頓時(shí)又氣又慌,匆忙之下看到自己的女兒半死不活的靠在兩個(gè)丫鬟手里,頓時(shí)有了主心骨,將龍晗搖醒,不停的拍著她的臉。
“娘......”龍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解的看著面前一臉慌張的母親。
“晗兒啊,你姐和你爹聯(lián)合起來要趕我們母女倆走啊,我們走了你弟弟可怎么辦??!嗚嗚嗚!”說哭就哭,淚水糊了臉上的妝容,手腕的疼痛時(shí)不時(shí)的讓她面容扭曲,看上去真是狼狽極了。
“???”還在懵逼狀態(tài)的龍晗不知所以然。
茍琴直接拍在她的臉上讓她清醒些:“還啊什么啊,人家要將我們趕出去,去當(dāng)乞丐,去討飯啊,被人踩啊?!?p> 一聽當(dāng)乞丐,龍晗頓時(shí)清醒不少,掃視一眼,見到龍沅夕立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她的面前,抱住她的腿:“龍沅夕,不,姐姐,姐姐,不要趕我們走,晗兒不想當(dāng)乞丐,不想討飯?!?p> 有龍晗帶頭,茍琴都顧不上手腕的疼,也跟著跪下來,若是伯爵府無法待下去,男爵府也回不去,就真沒地方去了。
龍沅夕冷眼看著,能夠利用女兒的奇葩母親也是少見,見到龍羿明顯伸出來的手,她咳嗽一聲,又讓他瑟縮了回去。
心想,也不知道原來的龍沅夕怎么對付自己的叔叔的,她瞧著那位叔叔倒是有點(diǎn)慫,特別是在她開口之后,就特別的乖巧。
龍沅夕:“龍晗,我沒打算趕你走,你好歹是我龍家的血脈,只是你母親,她得走。”
龍晗一愣,旁邊的茍琴哭天搶地的聲音更大,更是可憐兮兮的對著自己的女兒,全然指望女兒的樣子,母親哭龍晗也跟著哭,沒有松開龍沅夕的腿,抓得更緊,頂著高燒迷迷糊糊的繼續(xù)說:“姐姐,你不能趕母親走,她是我和龍璽的母親,小時(shí)候跟晗兒說過的,羨慕晗兒有母親陪在身邊的,你不能趕母親走,晗兒不想變成姐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