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誤當(dāng)賊子
完美的一天,從早晨被一泡尿憋醒開始。
周伯龍睜開眼睛,只覺得胸口胸口憋悶,呼吸不暢,似乎是有一個人壓在胸膛上。
然后他一掀被子,竟然真的看到了一顆長發(fā)凌亂的腦袋,枕著自己的胳膊酣睡。
“OMG,你是誰?”
周伯龍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扯著被子包在身上,語氣中充滿了震驚和委屈,還有一絲絲的遺憾,
昨晚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一點感覺也沒有。
“天亮了嗎?”
亂發(fā)之下,面容姣好,身材瘦弱的女孩揉著眼睛在床上坐起身,衣帶滑落,大片大片的肌膚泛著白玉一般的光彩,
“晚上睡得好安心呀?!?p> “姑娘,請注意影響,把衣服穿好?!?p> 周伯龍?zhí)鹗謸踉谘矍?,中指與無名指之間泄開一絲縫隙,
“聽我說,千萬不要激動,一切都是誤會?!?p> “嗯?”
女孩轉(zhuǎn)動脖子,看向周伯龍,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秒鐘的呆滯,似乎并不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如何出現(xiàn)的,然后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衣的扣子松開三個,一股涼意直逼心口,
“啊——”
清晨的半山別墅,從一聲幾乎要刺破云霄的尖叫聲開始。
幾只站在桂花樹枝頭的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歪著腦袋,透過窗戶看向一間臥室內(nèi),靈動的小眼睛轉(zhuǎn)動著,忽閃的光芒,好像在說著,
“咦?這些人類在干什么?為什么他們要圍著一張床吵架?是在討論怎么把床上的女孩吃掉嗎?”
二層的一間臥室。
臥室的入口不時閃過一個又一個,無意間走過的傭人,而傭人又會無意間的把視線飄向臥室內(nèi)部,夾雜著好奇和強(qiáng)忍不發(fā)的幸災(zāi)樂禍。
“吳伯,去把門關(guān)上?!?p> 在臥室窗前的空地上,來回踱步的茍塵文,煩躁不堪的看了一眼房門。
一個傭人露出頭來,正巧與他的視線對撞在一起,傭人臉色一白,連忙退到樓下。
管家吳伯走過去,將房門緩緩關(guān)上。
咔嚓。
房門已鎖。
“別······別關(guān),我怕?!?p> 床上,用被子捂住全身,活似一個蠶蛹的花花,推開一個被角,露出一雙紅通通的眼眸,楚楚可憐的乞求道。
“唉,唉,唉,我······”
茍塵文嘆息著,扭頭看到了坐在窗前茶幾邊,喝著早茶的周伯龍,瞳孔中瞬間騰起熊熊怒火,不禁一口老拳舉在胸前。
“嘖,紅茶的味道很不錯,你也來一口?”
周伯龍舉著梅花骨瓷大茶壺對茍塵文問道。
“我······”
見周伯龍一副坦蕩蕩,悠悠然的模樣,茍塵文恨不得立刻沖上去,一拳打爆周伯龍的腦袋,兩拳錘爛周伯龍的胸腔,三拳雜碎周伯龍的四肢。
但是他馬上想到了周伯龍的戰(zhàn)斗力,恐怕這一屋子人齊上,都不是周伯龍的一合之?dāng)?,便?qiáng)自忍住要出手的沖動,拳頭舉在半空虛晃幾下,伴著一聲不忿之音收回,
“哼!”
“老爺,不要氣壞了身體。”
管家吳伯來到茍塵文身邊,伸手輕拍后者的背部。
茍塵文緩了幾口氣,剛剛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周伯龍的凄慘模樣,他心中的火氣已是少了大半,又經(jīng)過管家吳伯的勸解,又少了一半。
剩下的些許,以他在生意場上鍛煉多年的修養(yǎng),足夠壓制在心底,含而不發(fā)。
“我事先說明,我做你的私人保鏢,是保護(hù)你不被別人干掉,你要是自己把自己氣死了,可不關(guān)我事,報酬你得照發(fā)?!?p> 周伯龍放下茶杯,看著茍塵文一張老臉先是由白轉(zhuǎn)紅,又由紅轉(zhuǎn)白,不無擔(dān)憂的說道。
“我······呃······”
茍塵文一口氣沒喘上來,兩眼一翻白眼,身體向后倒去。
“老爺,順氣,順氣?!?p> 管家吳伯扶著茍塵文,讓后者坐在了身后梳妝臺的凳子上。
“吳伯,把門打開,我怕?!?p> 床上的花花,又重復(fù)著乞求道,她的雙眸已經(jīng)趟出了淚花。
呼呼呼。
茍塵文扶著自己的胸口,緩了片刻,扭頭對管家吳伯說道:
“去把房門打開吧。”
“是的,老爺?!?p> 管家吳伯轉(zhuǎn)身去把房門擰開,然后站在門外,防止再有什么不長眼的傭人上來。
“說說,昨晚上怎么回事?”
茍塵文雙手放在膝蓋,語氣平和的說道。
“嘶,說起來,”
周伯龍思索片刻,兩手一攤,一臉無辜,
“其實我也是一個受害者,你應(yīng)該問問你的女兒。”
茍塵文扶在膝蓋的手一下子握緊,青筋暴起,面露譏諷,
“你是受害者?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讓你占了便宜,你一個大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p> “打住,先不論你的女兒是不是清清白白,咱先說說,我到底占了什么便宜?”
周伯龍手一揚,沉聲道。
“女兒,你來說,姓周的把你怎么樣了?”
茍塵文看向床上的“蠶蛹”。
“我······我······”
花花握住被角的手陡然一緊,又把自己徹底的藏在了被子里。
稍后,從被子下面?zhèn)鱽砹藧灺晲灇獾目奁?p> “嗚嗚嗚······我什么都不知道,爸爸,你不要問了,讓我死了算了?!?p> “你看看我女兒,你還說自己什么都沒干!”
茍塵文忽的一下子站起身來,指著周伯龍大聲吼道:
“你要是一個男人,就大膽承認(rèn)?!?p> “我承認(rèn)什么?”
周伯龍疑惑道:
“我根本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做,你要我承認(rèn)什么?”
“嗚嗚嗚······你們別吵了,讓我死,讓我去死吧?!?p> 被子下面的哭聲,越來越大。
這哭聲,讓周伯龍覺得心里怪怪的,好像長了長毛,
該不會是我真把她怎么樣了吧?
難頂!
當(dāng)然,本著男兒本色,他口中繼續(xù)說道:
“即便是我真的做了什么,這也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得錯誤?!?p> “這么說,你是承認(rèn)了?”
茍塵文冷冷道。
“別胡說,我剛剛說的,是一種假設(shè),假設(shè)你懂嗎,就是事件本沒有發(fā)生,我們設(shè)想它真的發(fā)生了?!?p> 周伯龍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我不懂什么叫假設(shè),我只知道,你剛剛承認(rèn)了,你對我女兒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p> 茍塵文一揮手,堅持道。
“你不懂什么叫假設(shè),我可以給你上網(wǎng)前度一下?!?p> 周伯龍環(huán)視一圈,眼前一亮,床頭柜上斜放著一部粉紅色的手機(jī),他拿過來打開,點開搜索,輸入“什么叫做假設(shè)”。
不到一秒鐘,火辣刺激的圖像出現(xiàn)在手機(jī)屏幕上,手機(jī)喇叭更是發(fā)出巨大的女聲,
“浦門首家線上賭場上線啦,性感荷官······”
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一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咳咳,這不是我的手機(jī)?!?p> 周伯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如避蛇蝎一般把粉紅色的手機(jī)扔到床上。
床上被子下的哭聲悄然停止,一只白皙纖弱的手臂伸出來,一下子抓住落在床上的手機(jī),然后猛的抽回去。
茍塵文見此,只覺得右眼眼皮跳動的厲害,他清了清嗓子,拉長著臉,沉聲道:
“咳咳,我們不用管這是誰的手機(jī),我們還是接著討論上一個議題,你······”
他正要說下去,門外突然傳來管家吳伯的聲音,
“夫人,你來了?!?p> “哼,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家里的丑事都要傳遍整個黑水市了。”
隨著一聲冷哼,換了一身衣服,穿著蕾絲銀灰色半身裙的卷發(fā)女人出現(xiàn),她抬眼一掃室內(nèi),不容反駁的繼續(xù)道:
“出了這種事,花花和外國王子見面的事情也泡湯了,干脆,你······”
她一指周伯龍,眉目中有一絲困惑閃過,
他叫什么來著?
“你是在說我?”
周伯龍指了指自己。
卷發(fā)女人點點頭,不客氣的說道:
“你和花花結(jié)婚。”
“結(jié)婚?”
周伯龍大吃一驚。
“怎么?嫌我們家花花配不上你?既然沒有,那么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p> 卷發(fā)女人說著,拿出一張銀行卡,扔給周伯龍,
“這里面是一百萬,你先拿著置辦行頭,別讓外人笑話我們茍家老土?!?p> “嘿嘿,這怎么好意思呢?!?p> 周伯龍十分不情愿的收下銀行卡,再抬頭時,便看到一張老臉貼了過來。
茍塵文說道:
“賢婿,我們接著談一下訂婚的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