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恐怖的真蠻(求推薦收藏)
眾多玄朝士兵一時齊動,
氣勢如虹,刀鋒如林。
身穿皮甲的真蠻,登時亂刀加身,
其衣甲洞破成漁網(wǎng),渾身皮肉像是梨過一遍的土地,
刀傷似溝壑,可見白骨,血呼淋漓。
“哈哈,小小真蠻,不過如此?!?p> 一個玄朝士兵面色發(fā)紅,大聲豪嘯,神情睥睨。
“看到?jīng)]有,兄弟們,只要咱們團結(jié)起來,勁往一處使,刀往一處砍······”
周伯龍?zhí)忠粨],朗聲說道。
“巴布里哄壽限無壽限無大人說得太對了,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難折斷?!?p> 先前發(fā)聲的玄朝士兵,用力點頭。
其余之人,也是嗷嗷嘯叫,瞳孔放光,
夜色悠悠,猶如一群惡狼。
“慢著,這個真蠻好像還沒死?!?p> 忽然,有一名玄朝士兵,瞪大雙眼,指著已是一團肉泥的真蠻,吃驚地大叫。
眾人側(cè)目,才注意到,即便失去了大半個人形,真蠻的身體仍是屹立不倒。
“他······他好像在呼吸。”
又有一名玄朝士兵,指著真蠻肉泥似的身體,驚恐地喊道。
真蠻的胸膛,一片刀傷,橫豎交錯似棋盤,將森白的肋骨,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白骨之下,模糊可見的深紅色肺葉,在緩慢地膨脹,收縮。
呼呼呼——
隱隱約約的,一種悠長低沉的呼吸聲傳入眾人耳中。
方才熱情高漲的玄朝士兵,面色登時齊齊大變。
“難道,他還沒死?”
有一膽小者,更是語聲顫抖,手中的長刀的刀柄,也像是抹了油一樣,怎么也抓不穩(wěn)。
周伯龍瞇起眼睛,微微一打量肉泥似的真蠻,立刻皺起眉頭。
那真蠻雖然被砍了幾十上百刀,身上的肉可以直接下鍋做手打肉丸,可是在其身下,卻并沒有多少鮮血滴落。
他身上傷口處的血液,顏色不似常人的鮮紅,反而帶著一層淡淡的灰色,質(zhì)地仿佛是經(jīng)過曝曬的糖漿,粘稠厚重。
猛地一看,真蠻像是渾身糊了一層暗紅色的膠水。
“糟糕!兄弟們,趕緊接著砍他。”
周伯龍想到了什么,身體像是觸電了一般跳起來,抓起長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肉泥似的真蠻身上砍去。
馬上,就有玄朝士兵跟著周伯龍在真蠻身上劈砍。
跟上一次不一樣,當周伯龍的刀砍在真蠻身上時,掌心頓時傳來一股阻力,好像他砍得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人形的硬橡膠。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沉悶的,像是木棍敲打在牛皮上的聲音響起。
真蠻的身體在十幾柄長刀的劈砍下,發(fā)生晃動。
一刀,兩刀,三刀······
周伯龍掌心,感受著持刀揮擊的阻力,越來越大,
每一刀下去,再收回時,刀身都會沾上真蠻粘膩的血液,拉出無數(shù)道細絲,
那感覺,就像是把刀捅進裝滿麥芽糖的木桶里,
在進入時,會有拒絕的阻力,
在抽出來時,會有挽留的拉力。
我腦子裝得都是什么?
周伯龍晃晃腦袋,把長刀由酸麻發(fā)脹的右手換到左手,
即使是大乘期的麒麟臂,也不能長時間的干抽糖拉稀的活。
“呵呵,一群低等的豬狗,我最喜歡在你們滿懷欣喜的時候,再出手打破你們的幻想,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你們的血液才是最甘美的?!?p> 一道充滿高傲和不屑的聲音響起。
剛剛?cè)稳伺车恼嫘U,張開嘴巴,脫落了半張臉皮的嘴角,露出嘲弄的笑意。
“怪物,啊——”
一名玄朝士兵發(fā)出慘叫。
慘叫入耳,還不待周伯龍有所反應(yīng),一條赤紅色的胳膊直直打來。
砰。
周伯龍胸口一痛,整個人便倒飛出去,撲通一下子砸在地上,渾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一樣,一時間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了。
他只能轉(zhuǎn)動眼眸,用視角的余光看向真蠻的方向,一眼之下,心頭狂震,
恐怖,怪異,也不能形容其眼中的的景象。
全身血肉模糊,依稀可辨人形的真蠻,抬手扼住一個玄朝士兵,張開空洞洞的嘴巴,發(fā)出無形的吸力。
“狗蠻子,我······”
奮力掙扎的玄朝士兵,立刻像是中了定身術(shù)一般,呆立不動。
而后,一團團赤紅的鮮血從其七竅溢出,以違反萬有引力的方式,盤旋飛舞的落入真蠻口中。
短短幾息,真蠻全身的傷口,長出白色的肉芽填補缺漏,流淌出的濃稠粘膩的血液,也跟軟體動物蛞蝓似的,收縮回體內(nèi)。
扔到手中變成干尸的玄朝士兵,恢復一新的真蠻,抬眼掃過在場的玄朝士兵,如同打量著自家的菜地,
“你們,惹怒了我,罪該萬死。但是我,多倫格,黑山之狼,卻是一個有慈悲之心的人。
長生天在上,我準備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殺了我的兩個奴隸,所以要有兩人補充奴隸的位置?!?p> “那······那另外的人呢?”
一個玄朝士兵,嘴唇哆哆嗦嗦的問道。
“另外的人,”
真蠻多倫格,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嗤笑道:
“哈哈,作為冒犯我的代價,只能去死了?!?p> “老子和你拼了。”
隨著一身怒吼,從另一個方向,有一個玄朝士兵揮刀撲了上來。
“垃圾?!?p> 多倫格頭一歪,閃躲刀鋒。
刀光閃過,他的肩膀中刀。
“我砍到他了?!?p> 出刀的玄朝士兵,眸光一喜,欲要抽刀再砍,而刀身卻是紋絲不動。
多倫可脖子一彎,用頸部夾住肩膀的長刀,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出刀的玄朝士兵。
先前恐怖怪異的一幕,再度上演。
一種絕望的情緒浮現(xiàn)在眾人的心頭。
擦了擦嘴,多倫格拔出鑲嵌在肩膀骨縫里的長刀,赫人的傷口中,肉芽淅淅索索生長,轉(zhuǎn)眼填滿傷口,
“我提醒你們一句,我只需要兩個奴隸,而你們現(xiàn)在還有八個活人。”
此言一出,剩下的玄朝士兵,互相對視,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難以隱藏的殺機。
“哈哈哈······”
圓臉焦膚的玄朝士兵搖搖頭,發(fā)出一陣飽含失意與悲哀的笑聲,一手將長刀橫在胸前,另一只手拍打著刀背,幽幽道:
“自打我從家鄉(xiāng)逃出來,我就發(fā)誓,我可以餓死,可以被人打死,可以走路跌死,但是唯獨不可以做別人的奴隸。
大丈夫,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
語罷,其持刀在頸間一抹,血花迸濺。
“還有七個?!?p> 多倫格悠然道。
“唉,但愿我到了陰曹地府,阿爸阿媽還能認我這個兒子?!?p> 一個大額頭的玄朝士兵將長刀橫在頸上,悵然若失。
這便是古人的骨氣嗎?
周伯龍心生感動,同時思維極速轉(zhuǎn)動,
有哪里不對,這個蠻子和我見過的武者不一樣,
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呢?
唰。
刀光閃過。
“啊——”
一聲慘叫。
方才自刎而死的大額頭玄朝士兵,在最后一刻,調(diào)轉(zhuǎn)刀鋒,一刀砍向了身邊的同伴。
“還有六個?!?p> 多倫格的嘴角,一抹得意地笑容,一閃即逝。
“巴布里哄壽限無壽限無大人,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一個頭發(fā)枯黃的玄朝士兵走向周伯龍,手中的低垂的長刀,一縷縷鮮血匯聚到刀尖滴落。
躺在地上的周伯龍,很是認真的想了想,說道:
“我想長命百歲,可以嗎?”
“嘿嘿,你想得到挺美?!?p> 頭發(fā)枯黃的玄朝士兵,抬起胳膊,手中的長刀重重落下。
原本重傷不能動彈的周伯龍,猛地一個懶驢打滾,轉(zhuǎn)到一邊。
砰。
長刀砍在地面,土石飛濺。
“乖乖等死不好嗎,巴布里哄壽限無壽限無大人,你這樣滾來滾去,我是不能一刀砍死你的?!鳖^發(fā)枯黃的玄朝士兵無奈道。
“我想通了!”
周伯龍高聲道。
“想通了就好,早死早超生,晚死多受罪?!?p> 頭發(fā)枯黃的玄朝士兵面露微笑。
“快去砍那個真蠻,他絕對有病?!?p> 周伯龍看向頭發(fā)枯黃的玄朝士兵,目光真誠,
“你相信我,我見過真正的武者,身體的自愈能力和他完全不一樣,他的血太干了,吸得血越多,他死的越快?!?p> 他終于回想起了在安泰古墓遭遇的武者刺客。
頭發(fā)枯黃的玄朝士兵面露遲疑,
“你沒騙我?”
“咱們是兄弟,我豈會騙你?!?p> 周伯龍催促道:
“那個真蠻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他不能再吸別人的血了?!?p> 頭發(fā)枯黃的玄朝士兵咬咬牙,
“我信你,其實我也不愿意自相殘殺?!?p> 遠處的多倫格,正一臉平靜的看著眾多玄朝士兵揮刀相向,眸光閃動著極盡狡猾的光芒。
“狗蠻子,納命來。”
一個頭發(fā)枯黃的玄朝士兵脫離人群,舉著長刀向他劈來。
“無謂的反抗?!?p> 多倫格空手奪刀。
刀勢迅猛,一下子將其手掌劈裂。
頭發(fā)枯黃的玄朝士兵瞳孔冒光,
“巴布里哄壽限無壽限無大人說的是真······”
一陣無形的吸力襲來,
他的七竅涌出血霧,匯聚成旋。
月光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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