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崢體內真氣迅速增加,時間拖得越長,真氣也越雄厚,時間稍長,到了他難以掌控的地步。
經脈隱隱作痛,即使明知不好,他卻無法阻止。
他可不希望因真氣過剩,最后爆體而亡。
大腦高速運轉,一邊急思對策,一邊閃避陳學武的攻擊。
耳邊忽然響起陳學武的怒喝:“你TMD只會躲嗎?有種的接老子一招。”
“烈火拳,業(yè)火無邊?!?p> 陳學武不再被動追擊,怒喝一聲,雙拳連環(huán)擊出,速度快到極致。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攻擊唐崢,而是以絕快的速度,封鎖唐崢所有能閃避的空間,再以拳勁產生的熱浪向中間擠壓。
此時此刻,唐崢體內的真氣也積累到了爆發(fā)邊緣,運轉遲滯近乎凝固,他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再無避開的可能。
眼見熱浪擠壓,唐崢又驚又怕。
他倒不怕熱浪的威力,以他現(xiàn)在的體質,就算正面中招,也有信心抵擋,頂多難受一點,他怕的是熱浪匯聚后,再被他吸收轉化,那時很難說會不會“砰”的一聲原地爆炸。
危急關頭,唐崢驀然驚覺,右手食指指尖處隱隱作痛,全身真氣匯聚,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就要從指尖處透體而出。
他心中靈機閃現(xiàn),大喝一聲:“氣貫長虹!”
唐崢右手向前,食指點出,本該簡單利落的動作,此刻做起來卻異常沉重。
嗤——
氣勁破空聲響起。
同一時刻光芒乍現(xiàn),臨身熱浪被光芒裹挾,向前射出,遠及數(shù)丈之外。
無數(shù)拳影消失,陳學武悶哼一聲飛身而退。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不可能!真氣離體?你怎么能做到?”
陳學武嘴角帶血,面色蒼白,一臉驚恐之色,一手垂在腰旁,另一手捂住肩頭,鮮血從指縫間流出。
若非及時警覺,提早閃避,他說不定已經死了。
唐崢的情形看上去同樣不好,盡管身上無傷,人卻搖搖晃晃難以站穩(wěn)。
眾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這個結果他們怎么都難以想到。兩人最后的一記拼殺,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真氣離體,凝而不散,需要雄厚真氣基礎,也需要真氣凝練到一定程度,兩者缺一不可。
多數(shù)武者到了煉竅境也未必能做到,只有凝真境才能完全掌握。
陳學武還好說,憑借烈火拳的拳法特點,依靠的是勁氣和風壓,不能及遠,威力有限,但唐崢的最后一擊,絕對是真氣離體。
如果唐崢是鍛脈境高階,或者干脆是煉竅境,他們勉強還能接受。
但現(xiàn)在,唐崢明顯不是高階,甚至,連中階都不是。
動手之前,眾人看不出唐崢的境界,一旦交手,氣息暴露無疑。
記起陳學武和唐崢剛才的對話,眾人想當然的認為,唐崢有這樣的表現(xiàn),必然和兩人爭奪的東西有關。
或許是秘法,或許是幫助凝練真氣寶物。
唐崢好不容易站穩(wěn)身形,內心癲狂喜悅難以自拔。
他剛才真氣消耗一空,暫時脫力,但這樣的代價對他來說絕對值得。
不僅避免了爆體而亡,還領悟了九霄導氣訣的配套武技,境界也再次突破。
氣貫長虹發(fā)出的瞬間,他體內的真氣也達到爆發(fā)的臨界點,一鼓作氣沖開了第四條經脈,甚至連第五條經脈也沖開大半。
如果只是這些,最多讓他喜悅,遠達不到癲狂的地步。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突破鍛脈第四層,證明他的身體和過去完全不同,武道資質再不能限制他的成長。
運轉真氣,默查身體后,他發(fā)現(xiàn)獲得好處還要更多。
丹田和之前貫通的三條經脈,在真氣爆發(fā)下再次開拓。
丹田擴大一倍,三條經脈的韌性和寬度也都大幅增加。
這對實力影響難以估量。
丹田大小關乎真氣容量,是武者的基礎,真氣充足實力越強,突破起來也相對容易。
經脈韌性越強,承受真氣沖擊的時間就會越長,可以保證武者持久戰(zhàn)斗,不會對經脈造成損傷。
而經脈越寬闊,瞬間通過的真氣也越多,施展武技的爆發(fā)力自然也會大增。
這些東西,即使初學者也能明白,但如果有意識的去開拓增強,卻難比登天。
丹田和經脈,本身就是武道資質的一部分。
“二哥,二哥?!?p> 唐淵的聲音傳來,把唐崢拉回現(xiàn)實。
唐崢心里漸漸平靜,見唐淵一臉擔憂,搖頭安慰道:“我沒事!”
唐淵大大松了口氣。
唐崢看了一眼眾人,對眾人的想法了然于心。
他前進幾步,面向陳學武,道:“我現(xiàn)在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覺得,我爹當年離家時知道自己會死,所以提前留下了遺物?而且,就算真有遺物,也應該是屬于唐家的,屬于我的,你又憑什么向我討要?”
此前面對陳三兒時,唐崢沒有融入現(xiàn)在的身份,直呼唐龍的名字,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將以這個身份繼續(xù)活下去,許多習慣必須做出改變。
“你以為你贏了?哈哈,不,你死定了!其實你爹留沒留東西,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不過那人點名索要,絕不會無的放矢?!?p> 大笑之后,陳學武面露得意:“他要回來了,憑你還不配和他爭鋒,這一次我輸了,是我輕敵大意,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咱們家族武會上見,前提是你能活到那時候?!?p> “他……是誰?誰要回來了?”
唐崢聽到陳學武的話,心中驚疑。
圍觀眾人也是一臉詫異,陳學武怎么說也是家族的精英子弟,能讓他推崇至此的,定然不是簡單人物。
“他,呵呵,當然就是唐逸!能讓我陳學武甘心情愿臣服的只有逸少爺!”
陳學武環(huán)顧四周,面帶得色,大聲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唐崢只覺得有些印象,圍觀眾人包括唐淵在內,都忍不住發(fā)出驚呼。
即使之前個別幾個對所謂的遺物動了想法的,也都在頃刻間絕了念頭。
既然是唐逸索要,那么不管有沒有遺物,不管遺物究竟是什么,他們都沒有半點機會。
陳學武眼神輕蔑的看看附近的眾人,再深深看一眼唐崢,招呼一聲,帶著和他同來的幾個少年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