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來分鐘后,左唳和魚歲歲雙雙都來到了后院的練功場,看著到處長滿野草的練功場,左唳泰然自若地解釋道:“我不會自然也不會在這上面花心思?!?p> 魚歲歲抱著胳膊敷衍地說:“好好好好,紓譽(yù)等會就搬著練功器材來了?!?p> 紓譽(yù)帶著幾個人氣勢十足地進(jìn)來了:“主子,都給您搬來了。醫(yī)藥包也給你放這了,奴婢這就去給您熬粥去?!闭f完就指揮那幾個人把扛著的東西放下,擺放完畢后,對魚歲歲施了一個禮,就將練功場留給了她倆。
魚歲歲帶著左唳先來到了梅花樁:“你先走這個,先把平衡感找準(zhǔn)了?!?p> “先走這個?!?p> “為什么要走梅花樁?!你答應(yīng)我要幫我復(fù)仇,走這個有什么用?”
上一世的魚歲歲沒有十九歲的魚歲歲那樣有耐心,連解釋都沒有,只是冷冷地說:“走還是不走,你自己選擇。”便拂袖離開了。
獨(dú)留左唳一個人站在那里發(fā)愣,左唳看著布滿木刺的梅花樁,咬咬牙上了第一個。
“你在干嘛?”左唳被從記憶中喚出來。
左唳笑笑,縱身上了第一個。
后來的事他也記不清了,只記得下了很大雨,他腳下失滑,從最高的那個摔了下來,崴了腳,他只能躺在那里等人來幫他。
然而,來來往往的侍衛(wèi)和侍女都對他視而不見。
最終,是穿著墨藍(lán)色衣裙的魚歲歲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個時候魚歲歲說了句什么來著?
魚歲歲眼疾手快接住了左唳,剛才左唳一個不留神踩空了。
魚歲歲輕聲說:“就幫你一次。”
哦,想起來了。
上一世的魚歲歲看著狼狽不堪的左唳,嫌棄地說:“你若能自己爬起來,我就幫你一次?!?p> 左唳爬起來很艱難,但終究是扶著梅花樁站了起來。盡管手上被刺入數(shù)不盡的木刺。
然后他就昏倒了,有人接住了他,他一直以為是魚歲歲旁邊的侍衛(wèi),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魚歲歲。
左唳借著魚歲歲的力站好,又從新開始。
左唳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但就在離最高的那根一步之遙的時候。一只鷹劍一樣地竄過來,一下子打亂了左唳的氣息。
左唳重重地摔了下來,臉上還蹭到了梅花樁上的倒刺。
血淋淋的一片,襯著左唳的臉,看著莫名有些可憐。
這只鷹的出現(xiàn)魚歲歲也有些詫異,鷹拍拍翅膀,停在一根梅花樁上。
很人性化地看著魚歲歲,眼神銳利,伸出左腿。
上面綁著一張紙條,魚歲歲也不避諱左唳,大大方方地拿下紙條,只是不當(dāng)著左唳的面看罷了。
魚歲歲又伸出手來揉揉鷹的腦袋道:“乖寶貝,你去找紓譽(yù)吧,找她給你喂食。”
鷹不輕不重地打了魚歲歲一下,展翅便飛。
魚歲歲也不計較轉(zhuǎn)而把目光投向左唳:“我們接著———”
魚歲歲目光停留在左唳的左半臉上,左唳朝著第一根走去,左唳經(jīng)過魚歲歲的時候被魚歲歲一把拉?。骸澳愕葧桑樖軅??!?p>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紓譽(yù)板著臉遞上了醫(yī)藥包。
魚歲歲和左唳干脆就地坐在臺階上。
“有點(diǎn)疼,忍著。”
魚歲歲眼疾手快地拔出第一根木刺,魚歲歲感受到左唳的身體一瞬間緊繃了,笑著拍拍左唳:“放心好了,我手快?!?p> 少女說話間唇舌吐出來的氣息噴在左唳的脖頸處,熱乎乎的。
左唳身體緊繃,感官被無限放大,他能感受到木刺從皮膚拔出來的感覺以及…魚歲歲離得太近了。
近到左唳可以看清魚歲歲密密的眼睫毛以及在右眼角一顆很小很小的紅痣。
魚歲歲笑著抬眼:“大功告成——”魚歲歲對上了左唳的眼睛。
左唳措不及防,氣氛一下子曖昧關(guān)系起來。
魚歲歲這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她和左唳離得確實(shí)有些太近了。魚歲歲側(cè)過身去,有些不自在地說:“好了,這幾天按時敷上點(diǎn)藥就行?!?p> 恰巧這時候白守時大大咧咧的聲音傳過來:“左唳!左唳?!”
也算是給二人解了圍,魚歲歲拎著醫(yī)藥包站了起來:“就先練到這吧,走了?!?p> 白守時看到魚歲歲也是驚訝了一下子,匆匆忙忙寒暄幾句,便轉(zhuǎn)向左唳欲說什么,但又顧及到旁邊魚歲歲的,又將話咽了下去。
魚歲歲也不討沒趣,喚了紓譽(yù)抱著醫(yī)藥包,轉(zhuǎn)身離開。
待魚歲歲的身影消失后,白守時一字一頓地說:“穆云搏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