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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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娃子死了,
趙東強剛打過來電話,親口通知他的,
周成曄表情淡漠,他從來都是如此,但心里卻閃過一絲悸動,
不是同情,也不是詫異,
而是……奇怪。
不應該啊,狗娃子不應該會死的啊!
按照他昨天在警局的推測,兇手明顯是要把這個傻子打造成殺人兇手的,為什么這么快就殺了?
轉瞬,他釋然了。
大概,是放早了吧。
既然昨天下午狗娃子就被放回去了,那么兇手應該已經(jīng)明白警察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是兇手了,殺了也就無所謂了。
可,
熟悉的問題又出現(xiàn)了,
動機是什么呢?
巳門村,
一個和村長他老爹,村長他兒子都有仇的家伙,
應該,
很好找吧?
掛下電話,周成曄并未太糾結于此事。又不是深淵報亭的任務,連個獎勵都沒有,勞神費力的不值得。
當務之急,還是先煮面吧。
啊,不好!
周成曄恍然回過味來,水壺里還燒著水呢!
匆忙的跑去狹小的廚房,水壺依舊安靜的躺在灶臺上,嗤嗤作響,口哨聲不絕于耳,
水,
還沒開。
看眼時間,凌晨四點三刻,距離周成曄把水壺燒上已經(jīng)過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了,但關鍵是,水就是不開。
水壺壞了?
這應該是正常人的第一想法,不過周成曄想的卻是,
這房子,恐怕鬧鬼了。
他瞄了一眼角落里彌漫的淡淡灰塵,裝作毫不在意的走過去查看水壺,
緩慢的伸出右手,握住蓋子,
下一刻,就在他旋轉到逐漸松弛,即將打開的瞬間,周成曄猛地大退幾步。
“嘭!”
“噗嗤!”
沸騰滾燙的開水,冒著濃濃的熱氣如巖漿迸發(fā)般噴出,水壺蓋子直接被頂飛到了天花板上,
刺耳的水聲伴隨著蓋子“啪”的一聲落地,愈來愈強,
熱浪一層接著一層,水蒸氣頓時讓屋子變得一片朦朧。
周成曄靠在門外的白灰墻壁上,還好一壺水不是很多,不至于流到外面來,
看著滿地的狼藉,他松了口氣。
周成曄咂咂嘴,摸了摸有些發(fā)熱的脖子,雖然他躲得的夠快了,但還是不小心被沖出來的水蒸氣燙到了,
還好,萬幸的是,水壺還在,沒炸。
但,
貌似泡面是吃不成了。
“真晦氣,”周成曄沒有急著用拖布擦干地上還冒著熱氣的水,反而小心翼翼的走到灶臺邊上,細心的檢查起了水壺,
“果然……”
水壺上面除了剛剛迸濺出來的水漬,和因為高強氣壓震裂的蓋口外,沒有絲毫問題。
周成曄猶豫片刻,又把蓋子重新?lián)炱穑盟撇婚L記性般的重新燒上了一壺水,
依舊不急不躁,耐心的等待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嗤嗤,嗤嗤,
燒水聲逐漸增大,
“啪,”
周成曄關了火,他已經(jīng)印證了自己的推測。
看來,出問題的確實不是水壺。
有鬼,
在對他下手。
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周成曄慢慢退出廚房,直接下了樓,
他沒有選擇回到臥室,因為他覺得自己需要找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環(huán)境。
盡管他屬于下面的“編內人士”,但既然危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那就證明他這個身份不管用了。
連衣服都沒換,離開家,一路來到報亭,這是他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了。
那個鬼選擇在家里對他動手,而不是他長時間居住的報亭,由此便可見一斑。
其實昨天晚上周成曄就大概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因為早早就睡了,也就沒想那么多,若不是剛剛發(fā)生了那檔子事,恐怕還不會在意呢。
“該來的還是要來啊……”
周成曄從報亭后面架子的最下層把深淵令牌取出來,心里踏實了許多,隨后坐上椅子冷靜的閉目思考起來。
早晚會遇到鬼,也早晚會有鬼來找他的麻煩,
這是從他接任為止就明白自己即將要面對的危險,只不過是比他預計的早了些,畢竟這才過去不到一個月。
會是誰呢,周成曄絞盡腦汁的回憶,
“巳門村……”
嘴唇微微起合,他念出了最有可能的存在。
近日來,周成曄能接觸到有關靈異事件的只有兩起,一是紅白撞煞,而另一個就是巳門村的案子。
前者,周成曄可是親眼見到過那種令人震懾的場面的,若要真是它們,他可不覺得人家需要用“水壺傷人”這種低級的手段。
那么問題來了,
會是誰對他下的手呢?
目前已知七天內死掉的人只有吳軍鵬一個,也就是老村長的父親,
真的會是他嗎?
“看來,有必要再去一次巳門村了?!敝艹蓵陷p咬著嘴唇,目光深邃的看向報亭外剛剛一閃而過的影子。
“咕嚕~咕嚕~”
高強度的精力讓周成曄差點忘記,忙了一早上自己還沒吃飯呢,
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決定先把早餐解決了再研究其他的事情吧。反正那只鬼一直不敢現(xiàn)身,就說明危機還不算致命。
揣好深淵令牌,又從花盆下抽出那三張紙錢,周成曄這才放心的走出報亭。
時間還早,路邊的煎餅攤還沒營業(yè)了,思索幾秒鐘,他沿著回家的那條路走去。
約五六分后,目的地到了,那家熟悉的成人用品商店。
周成曄推了兩下,是鎖上的,他只好敲了敲門,雖然他還是有點疑惑,成人用品店難道不都應該是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嗎。
“咚,咚咚……”
透明的玻璃門清脆的響了幾聲,很快,里面就傳出了腳步聲。緊接著,透過淡色門簾,周成曄看到了從里屋出來的司竹。
這女人應該是剛睡醒,頭發(fā)散著,穿著一身粉紅與白色相間的睡袍,腳下還趿拉著拖鞋,
司竹慢悠悠的走到相距兩米處,望了望,見是周成曄,表情略帶驚訝,隨即給開了門。
“誒,大哥,想不到這么早你居然會來找我啊,什么事?”
司竹從睡裙口袋里掏出一個皮套,雙手挽起頭發(fā)綁上。
這女人是沒化妝的,但她的底子很好,尤其是那雙眼睛,和足以輕松勾起男人性欲的身材,再加上她穿的睡裙很短,筆直修長的雙腿裸露過下擺,如此沒有絲毫遮掩的坐在高腳凳上,很多地方都有可能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