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婳有些不明白知著為何發(fā)笑,但見知著是真的笑得開心,也跟著瞎樂呵。
君昭見此笑得越發(fā)不能自已了,直到笑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才勉強自己停下。停下之后,他支起身子坐了起來,拿自己的額頭抵著宴之婳的額頭,低低的道:“為什么會覺得我這般是有自己的道理,而不是耍太子的威風,故意刁難人的?!?p> 宴之婳道:“殿下不是無理取鬧之人?!?p> “你我認識不過三日,你為何就覺得本宮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世人可是都覺得本宮性子無常、是無理取鬧之人?!本训哪抗夤P直的看著宴之婳的眼睛。
宴之婳一派真誠的回答:“因為我相信殿下,相信殿下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和心里感受到的?!?p> “我餓了?!本淹蝗坏?。
宴之婳立即就要起身去穿鞋子,好走出喊蘇公公進來伺候君昭起身,順道在讓喜鵲去丹鶴院通知一聲。
君昭卻是抬了一條腿直接壓住了宴之婳的腿,另一條腿屈膝放到了宴之婳的身后,雙手捧著宴之婳的臉,緩緩的,低低的道:“本宮瞧著太子妃甚為可口。”
宴之婳聞言,腦袋里頭轟然作響。
太子殿下怎么什么話都說得出口?。⊙缰畫O腦中有一個胖乎乎的小人兒在瘋狂的頓足。她張了張口,想說點什么,可一張口,就失去了自己嘴巴的主導權,完全被君昭占據(jù)了去。
君昭掠奪著自己想要的芬芳,原本是想要淺嘗輒止,卻不料有些時候,許多東西也不是他完全能夠控制的。
宴之婳腰間突然被戳,渾身一抖,本能的就想要逃離,只是君昭很有先見之明的在她背后支撐了一條腿,宴之婳沒有逃掉,反而落入了敵人的包圍圈。
君昭是個舍不得委屈自己的,興致既然來了,他也有多余的力氣,當然是要滿足了自己。
宴之婳覺得不好,還是白天呢,待會兒還要去用膳呢,但她又不敢推拒君昭,怕自己粗手粗腳的把人給傷了。
于是她就只能任由君昭作為。
童嬤嬤和蘇公公聽見里間的響動原本是要預備進去伺候二人起身的,只是二人輕手輕腳的往里頭走了幾步,隔著珠簾就瞧見二人額首相抵的樣子。
兩人相視一望,默契的選擇一并退出去。
童嬤嬤退出去的時候,還順道把大力和喜鵲給揪著一起了。
而蘇公公那邊則暗搓搓的去把敞開的窗戶給關了,然后他自己既欣喜又擔憂的留在窗戶下邊聽響動。
欣喜的是君昭并非是上陣一次就再也不行了。
擔憂的是君昭這才隔了一天又來,會不會傷了根本。
童嬤嬤也是如此。
大力和喜鵲二臉懵逼的看著在院子里求神拜佛的童嬤嬤。
君昭如今的身體并不是什么戰(zhàn)斗力十足的,是以二人收拾好,坐了轎子去丹鶴院的時候,也并沒有讓宴家的人等太長時間。
當宴家眾人看著一臉疲憊,走路都要人扶著的君昭的時候,心中便再無其它想法,知道君昭這身體,是真真的差的不行了。而不是要故意刁難他們,或者是逗著他們玩兒。
再看扶著他的宴之婳,面色紅潤,含羞帶怯,卻又精神奕奕的,若不是知道二人的情況,乍然見到二人只怕是會覺得宴之婳是吸食君昭精氣的妖精。
要不然,夫妻二人,為何一個面若桃李,一個慘白如灰。
一個精神十足,一個腳步虛浮。
君昭此番,倒是誤打誤撞的鞏固了他的孱弱形象。
而那些久等他們心中暗生不滿的人,在見到君昭這樣的時候,那些不滿詭異的消失了許多。畢竟太子殿下拖著這樣的身體都陪著宴之婳回門,他們稍稍等一等,也就沒什么了。
宴家人丁眾多,單單是本家的人就滿滿當當?shù)淖耸畮鬃馈?p> 因為宴之婳如今身份的關系,從來沒有坐過主桌的宴三老爺和宴之擇倒是有生以來第一回有機會坐了一次主桌。
男席主桌這邊,君昭、宴丞相、宴家三位嫡出的老爺、宴三老爺、宴之擇外加宴家大房嫡子宴之行一桌,黑黢黢的宴之擇在晏家一眾人里頭顯得尤為打眼。
讓晏家眾人有一種晏家三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
女席主桌這邊,宴之婳、云夫人、晏家三位嫡出的夫人、宴三夫人、宴之謹和宴之行的夫人小云氏一桌。
小云氏是云夫人娘家孫兒輩的姑娘,及笄之后就跟宴之行成親了。
宴之行是大房長子,小云氏因為夫君和云夫人的關系,在府中無人敢輕視,云夫人也十分喜愛她。
小云氏長得并不多么漂亮,但她能從云家眾多姑娘中得到云夫人的看中,最后入得晏家,手腕這些自是不必多說。
她對待任何人都是言笑晏晏的,瞧著是個沒有脾氣的人,比如現(xiàn)在她就親親熱熱的拉著宴三夫人說話,不知道的以為她跟這個三房的嬸娘關系似乎有多么好一般,實際上二人雖然同在一府,除了請安、逢年過節(jié)在丹鶴院見過,其余時候并無任何交集,不過是照面點個頭就走的關系。
她這邊親親熱熱的跟宴三夫人說話,而云夫人那邊則拉著宴之婳親親熱熱的說話。宴之婳就覺得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好假好假,小云氏和云夫人笑起來嘴角的弧度都如出一轍,像是戴了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面具一般。
宴五夫人暗地里不停的翻白眼,她一貫是不喜歡做戲,卻偏偏嫁到了一個需要隨時做戲的人家。
宴三夫人唯唯諾諾的由小云氏拉著說話,臉上滿是忐忑和受寵若驚之色,宴之婳突然發(fā)現(xiàn),自家母親竟然也是個個中高手。
宴之婳盡量讓自己笑得不要太僵硬的應付著云夫人,云夫人說了幾句,大概是覺得也沒有什么話能跟宴之婳說了,就同宴之婳道:“跟我這個老婆子說話太子妃娘娘應該覺得無趣。”
“謹姐兒你陪著太子妃娘娘說說話,還是你們姐妹之間說話來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