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眷屬
帕爾瑪進入龍巢密室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站在沙堆洞口邊上臉色鐵青，生氣到面容扭曲的葛朗臺老爺。
“這是怎么回事？”
“巴圖魯，是他干的?！?p> “沒有找到巴圖魯?shù)氖w。”
盡管恩佐·布舍爾看起來不高興，他依然宣布洼谷的慶功宴如期舉行。
青銅龍高高在上，像一個真正的領(lǐng)主。直到夜精靈帕爾瑪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那些冒險者怎么辦，深水城來的精靈弓箭手，還有霜林鎮(zhèn)的賞金獵人，以及那三個鐵匠？”
“他們有兩條路，要么留下來，要么死！”恩佐·布舍爾顯得格外冷酷無情，“我是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洼谷?！?p> “巴圖魯已經(jīng)離開了，而且紅鹿谷的甘迪尼也可能還活著，我們沒有找到他們倆的尸體！”
“如果他們想要來報仇，就讓他們來?！?p> 帕爾瑪知道恩佐·布舍爾在擔(dān)心什么，這些冒險者如果將洼谷有巨龍的消息傳播出去，青銅龍將面臨無盡的騷擾，那些屠龍者會源源不斷地到這里來。
總體來說，恩佐自身的威懾力是夠了，不管是將紅鹿谷巴卡拉伯爵直接逼退的加特林機槍，還是焚燒了一隊神選者的地獄之火，都擁有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力。不過有一點，洼谷缺少忠誠的，強大的，數(shù)量眾多的眷屬。
一個領(lǐng)主的強大，除了體現(xiàn)在自身，還包括祂的眷屬。巨龍本身就是一種懶惰的種族，不可能什么敵人來攻打，祂都要親自出馬。
從這一點來看，恩佐和一個真正的領(lǐng)主，還有很大的差距。
洼谷的慶功宴以葛朗臺老爺親自下場的一頭烤紅鹿作為最后的結(jié)束。到最后活下來的精靈有九人，冒險者十一人，以及三名鐵匠。
第二天，宿醉未醒的沃倫鐵匠被恩佐拖下床。
“你看著我做一遍，以后這件事情就由你來做了。”
青銅龍恩佐·布舍爾變身為食人魔一般的葛朗臺老爺，他將幾種不同的石頭，沙子分別投進一個高大的火爐內(nèi)，然后點燃火爐。那爐火一直燒了三天三夜。爐火熄滅之后，又等了三天三夜，葛朗臺老爺才將火爐打開。
這個時候火爐里面的石頭和沙子不見了，里面只剩下一堆灰，細(xì)小的灰塵。
“這是什么？”帕爾瑪對恩佐各種新奇事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但是唯獨對這一堆灰感覺驚奇。
“水泥！”恩佐頭昂的高高的，給人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
“從今天起，洼谷就是整個巴德蘭茲永不陷落的堡壘！”
帕爾瑪當(dāng)然不信，不過也沒有覺得恩佐在說大話。祂說的話，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落空過。
在恩佐的指揮之下，沃倫將水泥和沙子加水?dāng)嚢?，然后攪拌好的水泥沙子在幾個人的面前固化成一塊堅硬的石頭。
恩佐將沃倫，帕爾瑪和塔格叫到跟前，祂冰冷地看著沃倫，然后冷冷地說道：“歡迎加入洼谷！”
沃倫一臉的呆滯，他還沒有從水泥和沙子變成石頭的震撼之中清醒過來。
“恭喜恭喜！”夜精靈忍不住道賀。
“你覺得力量的本源是什么？”
“奧術(shù)，就像白塔巫師格林，他掌握了奧術(shù)就掌握了力量。”
“你說的很對，不過在奧術(shù)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力量。那就是知識。知識就是力量?！?p> 霜林鎮(zhèn)的鐵匠沃倫一臉的呆滯，他眨著眼睛看著青銅龍。
“就像我這樣，將石頭變成水泥，然后再變成石頭，這就是一種力量?！?p> 沃倫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很簡單，下次神選者們再次光臨洼谷的時候，他們面前是一座高聳的石頭城墻，而這座城墻，就是由那些不懂得奧術(shù)的普通人建成的。這不等于是知識的力量在對抗奧術(shù)的力量嗎？”
沃倫點點頭，“普通人掌握了知識，就等于掌握了力量，對嗎？”
“是的！”
恩佐拿出一個黑色的陶罐，對沃倫說道，“喝下它，我就教你知識的力量！”
“這是掌握力量的代價嗎？”
“是的！”恩佐巨大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頭顱高高地昂起，“這是我的恩賜?！?p> 就在這個時候，無形的龍威仿佛水銀一般猶如實質(zhì)地沖刷起鐵匠沃倫。
沃倫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他忍不住開始瑟瑟發(fā)抖起來。
“我……”
鐵匠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帕爾瑪一腳踢在他的后腿上，將他踢得跪在地上。
“沃倫，拜見偉大的智慧的洼谷領(lǐng)主，恩佐·布舍爾閣下?！?p> “哼……”青銅龍展翅，高高地飛起。留下三個人在地面上。
等到恩佐飛走，再也看不到一絲痕跡，帕爾瑪將沃倫拉了起來，“從今天起，你就是恩佐的眷屬?！?p> 鐵匠沃倫將黑色陶罐內(nèi)的東西喝掉，然后一扭頭，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這是火薯的原液？”塔格問道。
帕爾瑪搖搖頭，“我怎么知道，東西是恩佐準(zhǔn)備的！”
杜扎艮矮人將沃倫手上的陶罐拿了起來，他伸出手指，沾染了一些里面殘留的汁液，先是用鼻子聞了聞，然后又用舌頭舔了舔，說道：“是火薯的原液?！?p> 帕爾瑪當(dāng)然知道塔格在擔(dān)心什么，他也曾經(jīng)喝過火薯的原液，還因此四十九天不能說話。
“你要是想知道答案，就去問天貓精靈啊，在巴德蘭茲，還沒有天貓精靈不知道的?！?p> “我在想，恩佐為什么不使用契約，龍族不都是使用契約來限制眷屬的背叛嗎？”
“也許祂不喜歡吧！”帕爾瑪說道，“就像恩佐所說的那樣，這些知識就是強大的力量。而知識沒有辦法被契約限制啊?！?p> 塔格點點頭，水泥得力量真得是強大。恩佐完全可以在洼谷修建一座高大的，堅固的城墻，將神選者們擋在山谷外面。
要知道洼谷上面環(huán)山，還都是懸崖峭壁，只又谷口有一條平坦的出口。只要修建的城墻足夠高，就沒有人能夠攻克這里。除非魔法議會派遣五環(huán)巫師。
那是不可能的，魔法議會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洼谷，一個青銅龍，就派遣魔法議會的首席來攻擊一個連男爵都不是的龍族領(lǐng)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