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獅春逼迫,狐五又聯(lián)系不到人,沒有辦法,他只能再次來到獅靈的公寓查看她發(fā)情的狀況。
不得不說,獅族人對繁衍這事真的挺重視的,即使是被放棄的人,只因為她是母獅,就派人一遍一遍地查看她的情況,甚至還事先為她準(zhǔn)備了優(yōu)質(zhì)的人選。
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擺脫這身份。
狐五無奈地在門口驗證身份,打開大門。
下一秒,他卻被里面的情形驚住了。
除了難以被毀壞的墻壁,屋內(nèi)到處散落著支離破碎的家具,一個衣衫襤褸有著巨大獅頭的獸人正背對著他撕咬著沙發(fā)的殘骸,背后短短的尾巴極其煩躁的打著擺。
狐五下意識后退一步,手塞進(jìn)褲子口袋里緊緊攥著里面的針管。
前面的野獸聽到他的動靜,立即轉(zhuǎn)頭看他,如同紅色野果般的雙眸,瞬間讓狐五想到邊際之外兇殘的蠻獸。
狐五放輕呼吸,抑制住變出尾巴的沖動,全身戒備著,在它撲向他的瞬間立刻掏出針管扎到它的身上。
野獸像是被卸了力氣,整個身子搖搖晃晃,它甩甩自己的頭,卻依舊迷迷糊糊的,最后腿一軟,砸向狐五。
狐五趕忙抱住它,懷里的獅頭慢慢化出人臉,卻仍保留著一對圓圓的獸耳,耳朵之下是獅靈憔悴的面容。
狐五這才有空查看她的狀況,不需要細(xì)細(xì)檢查,單看那撕成布條下斑駁的血痕與牙印便能推測她忍得如何慘烈。
他靜靜地看著懷里昏迷的獅靈,黃色的雙眸帶著深意,最后輕輕嘆了口氣,奮力一抱,把她攬入懷中,慢慢向二樓走去。
……
……
獅靈再次醒來,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就是那股難以忍耐的躁動竟然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舒暢。
再往下看,卻是滿目刺眼的赤裸。
獅靈頓時火冒三丈,她緊緊攥著手,黑著臉隨便披了一件衣裳,氣沖沖地踏下樓梯,那罪魁禍?zhǔn)拙惯€呆在大廳。
也好,省的她再跑一趟。
獅靈瞬間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尖爪盡露,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頭微低,看向他的眼里隱隱冒著火:“你碰我了?”
狐五被她這架勢弄得一臉懵懵的,就是解決一下生理反應(yīng)而已,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
他無辜地把耳朵往后一縮,微翹的狐眼水汪汪地看著她:“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獅靈被他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氣得手一緊,獅爪堪堪刺破皮膚,隱有血珠出現(xiàn)。
“哎!”狐五被她嚇得立刻舉起手,“你別動手啊,有話好好說,不是嗎?”
說著,狐五無辜地沖她眨眨眼。
看他賤賤的樣子,獅靈被氣得反而不想再動手。
她收起爪子,泄了氣般走到沙發(fā)旁垂著頭坐下。
看到她的頹廢,狐五竟真的升起一種莫名的負(fù)罪感。
“你……怎么了?”他踮起腳輕輕湊近,小心翼翼地詢問。
“我……這樣……是不是很臟……”
垂下的頭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能從她微顫的聲音中聽出一絲絕望,那種深陷泥沼,越是掙扎陷的越深的絕望。
驚喜、自信、不服、自責(zé),狐五在這位堅韌的王身上看過許多情緒,卻從沒見過她走在如此脆弱崩潰的邊緣。這是只有真正見過黑暗才……
眼前似乎閃過那里的陰暗森冷,狐五心一痛,他攥緊手,蒼白著臉,卻依舊穩(wěn)著聲音問:“你,怎么會這么說?”
獅靈沒有回話,許久,兩人就這么沉默著,陷入過往的蒼涼中。
終于,獅靈再度抬頭,她的雙眸中隱隱升起兩股閃爍的火花,猶如灰燼中重燃的明亮的溫暖的火光。
“我不想被它控制,你幫我?!?p> 看著她那雙金黃發(fā)著光的眼睛,狐五愣住了。從那件事起,他一直以為強大、力量是最難最重要的東西,直到現(xiàn)在遇見她,他才猛然醒悟。
原來,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捶打折磨,甚至碎成一片,如此過了許久,卻依舊能頂著傷痕,彎著腰將它們一個一個撿起,慢慢拼湊,再度出發(fā)。這才是最難得最吸引人的。
他慢慢收起眼里的隨性,認(rèn)真地回道:“好?!?p> 直到后來,他才意識到,今天的承諾將會是他一生的追隨。
浮世蜉蝣
該死的定時發(fā)布不好用了,只能起來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