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摩托車在雪地里疾馳。比起麟逸乘坐的,他們胯下的迅龍式速度要快上近一倍。因此教官有絕對的信心能在他走出冰原之前截住他。
信號在一個地方停滯住,與他們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只剩下兩千米。
“走!”
八輛黑色的迅龍在冰脊后面停了下來,教官揮手,一行人挎起武器,拉上槍栓,徒步朝前奔去。
77號大概還不知道組織這么快就追到了他的背后。如果能趁著77號休息間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那是再好不過。所以,他們才放下摩托,避免打草驚蛇。
來到一處冰巖前,信號就在背面。教官等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屏息凝神。
他揮動手指,很快,各個學員悄無聲息地跑到附近的冰巖后面,在四周布下包圍網(wǎng),保證目標等下無路可逃。
小心翼翼地側過身,瞬間,幾柄槍桿同時對準目標中心。
沒有。
人不在上面,只有一輛孤零零的摩托車,側倒在冰面上。
怎么回事?教官感到疑惑?!斑^去看看?!?p> 白卡走上前去,就在快要踏進圈內的時候,腳尖突然頓住,接著縮回步伐。
“冰面有被撬動的痕跡。”
他抬槍射去,爆炸頓時從冰層之下傳來,摩托車在火光中被掀上了天,接而在天空中散為一堆零件。
果然設有埋伏!眾人心有余悸。77號什么時候這么敏銳了?
狠是夠狠的,就連自己的移動工具都炸掉了??伤衷撛趺刺与x呢?
教官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一拍頭,“不好!”
十分鐘前。
細數(shù)著腳步聲的離去,一共是七人,麟逸從冰巖后探出了頭。
他就躲在這里,距離摩托車兩公里的地方。教官他們的行動方式麟逸猜到了,而且必然從他經(jīng)過的地方跑來。所以,差也不會太遠。眼下,停車點的位置離他正不到一百米。
麟逸正大光明地走過去,忽地,他感到有些不對勁,可已經(jīng)遲了。
“不許動!”
一個身影從摩托車后方立了起來,黑黝黝的槍口直指他額頭中心。
毆莫?
他大意了。他以為之前毆莫那樣在教官面前替他維護,是不會被帶上的。所以一共是七個人,七個腳步聲音。沒想到真的會出現(xiàn)在隊列中,還蹲伏了一手。
隔著這么多的動作,沒有辦法,麟逸舉起手來。
毆莫走了出來,槍口始終對準他。
“乖乖投降,自己道歉,我替你求情,組織也許還能網(wǎng)開一面。”
麟逸頗有些意外,沒想到毆莫居然不是直接殺了他,這家伙還惦記著之前的情分嗎?
“你也知道,這樣的情況下組織不會放過我。”
毆莫不語,緊緊攥住槍桿。
“抱歉,我實在沒有辦法,放下槍吧,到時我會盡力幫你的,我也只能做到這么多了?!?p> 麟逸沉默地思考。
“放下槍!否則,我真的要開槍了!”
毆莫大喊,手指更加顫抖了。
他深知現(xiàn)在的麟逸就是一個亡命之徒,對付這種家伙必須集中精力,不能給半點機會。如果他再不棄槍,自己恐怕真的摁不住手指了。
嘆了一口氣,麟逸松開手指,掌中的手槍掉落下去。
毆莫像是卸下了渾身包袱,槍口微微下垂。
就在落地那刻,麟逸腳尖微微一勾,手槍被抬了起來,緊接著,他的身子迅速滑倒。一瞬間從毆莫眼前消失。
毆莫大驚,連忙低頭??慎胍菀呀?jīng)在手槍落地并彈開之前握住了它,槍口朝上,砰然一響,毆莫手上的槍管炸開。
他趕緊揮手去摸腰間的另一把槍,但麟逸已經(jīng)借助慣性滑到他的胯間,膝蓋向上狠狠一頂,毆莫摔倒在冰面上,滿臉痛苦地捂著襠部。
幾乎不留空隙地,一道白光緊隨而來,將他的視野剖分兩半,毆莫脖子上傳來森冷涼意。
完了,他想。
然而刀鋒急轉直下,最終切落在地。毆莫大口大口喘著氣,他心有余悸地偏頭看去,又趕緊摸摸脖子。那里有一道血痕,但是剛好血跡沒有溢出來。
刀光真真實實地切在了他的脖子里,但是沒有割破血管。只有它再偏移幾毫米,他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是地上的一具死尸了。
“這一命,還你的。我沒算是扯平了?!摈胍菡f。一邊用彈筒轟爆了幾輛摩托。
“等等......”
“怎么,不想死?”麟逸回過頭來。
毆莫滿臉灰霾地跪在地上,眼神發(fā)顫。自己不僅沒有截住麟逸還被他毀掉了追擊工具,這樣,這樣一定會被教官殺死的!不,是會活生生被他用作活體解剖的素材!
“不想死,那就一起逃吧?!摈胍萦终f。
“你,你能帶上我?”毆莫眼睛一亮。
麟逸點頭。
“可......又該往哪里逃呢?這里的四周都是冰雪?!?p> “有的?!摈胍菘隙ǖ卮鸬??!敖M織一直騙了我們,它肯定沒跟你們說我叛逃的原因吧?”
毆莫大為驚詫。
“聽我說,其實......”
當教官帶著幾個人跑回來時,只見兩道身影長驅而去,他們徒勞地朝著那里開了幾槍,子彈顯然追不上那么遠。
教官暴跳如雷,“混賬東西,居然連你都背叛了!一個個給我等著,等著!一定會讓你們死無全尸的!”
“咦?聽說你們又遇到了麻煩?還需要再恬不知恥地請求支援嗎?”耳機那邊的紅衣女漫不經(jīng)心地道。
“抱歉,這是最后一次,保證就在這一次徹底處理掉他,絕不會再留下任何隱患了?!苯坦傩攀牡┑┑氐?。
“有意思。我倒想看看那只小綿羊能掙扎到幾時。最好不要將你們都反殺了?!奔t衣女在躺椅上悠然自若。旁邊的人替她端上一盞茶。
看著面前不計其數(shù)的鋼鐵機械,她隨手點了點?!澳蔷湍銈儼伞!?p> 停機坪上,三架‘敦石’運輸機和一架‘深井’后掠翼殲滅機隨之徐徐啟動。
教官點上一支煙,看了看面前。
原地還剩下的摩托被摧毀了四輛,還剩兩輛。那小子的意思很明確:
兩個人,你們敢來嗎?敢來,就來玩玩,他還多放他們一個人。
其余人不由倒吸一口氣,“好狂妄的家伙!”
明知是個分個擊破的陷阱,但是,誰能忍得了?就此憋屈地放棄追趕,怕是以后再也不能在希泊利安城里抬起頭來。況且,他們也不相信兩個人還會輸給他。
“你們誰上?”教官問。
“我!”
兩個身影同時舉起了手,包括白卡和另一名女子。
教官看了看。“嗯......白卡你不行,你,還有你來!”他點了另外一名男子。
大家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服從是他們一貫的紀律,也就沒有人多做疑問。
看著那兩名學員走后,教官逐漸陰沉下臉。
“68號,真以為我會對你沒有防備嗎?你們早就中計了。我只是想試試看你,果然,你太令我失望了,那就陪77號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