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飛開到信訪辦,看見王君正已經(jīng)在等他。兩人走進(jìn)信訪辦,說明來意,工作人員就把他們領(lǐng)進(jìn)了一個接待室,快嘴正在里邊悠閑地喝茶。
鵬飛說:“嬸子,你怎么跑到市里來了?”
快嘴說:“你們不給我解決問題,我不來市里去哪里?你們要是還不解決,我還要去省里,去BJ哩!”
鵬飛:“多大的事兒?值得嗎?”
快嘴:“馬文奎不給我賠禮道歉這事不會拉倒!我賣了孩子買口籠。不圖蒸饃圖口氣!”
王君正:“回去馬上讓馬文奎當(dāng)面道歉?!?p> 鵬飛想起淑琴說的志峰和玉芳的事兒。心中有數(shù),說:“嬸子,你跟我回去,我保證處理的讓你滿意?!?p> 快嘴:“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可真是到省里去的!”
不管怎么著,鵬飛總算是勸快嘴坐上了車,跟著王君正的車開回了鄉(xiāng)里,并在鄉(xiāng)所在地的飯館管快嘴吃了一頓燴面。在此期間,他給淑琴打了個電話,讓淑琴通知志峰,晚上一定回來做通快嘴的工作。
淑琴放下電話,想了想,就把玉芳找來。她把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給玉芳說了,末了,說道:“你讓志峰回去做做他媽的工作,別再鬧了!”
玉芳生氣了:“她竟敢告我哥?”
淑琴:“你和志峰的關(guān)系她可能不知道,你們該公開了!”
玉芳:“遇到這么一個胡攪蠻纏的人,我得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guān)系?!?p> 淑琴:“別呀!他媽是他媽,志峰是志峰。別因為這點小事鬧別扭!”
玉芳:“嫂子,你說我今后在這種人手下過日子能好過嗎?”
淑琴:“人過一百,形形色色。十個指頭伸出來還不一般齊呢!志峰可是個好男人,你們共同做做他媽的工作,逐漸改變她就是了?!?p>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玉芳從淑琴的辦公室出來,就到酒店后廚了。這時,已經(jīng)到了中午下班的時候,東輝和志峰在打掃衛(wèi)生。
玉芳進(jìn)來就喊:“王志峰,你媽來市里告我哥,你知道不知道?”
志峰:“我媽告你哥?不會吧?”
玉芳:“咋不會?鵬飛哥和王鄉(xiāng)長已經(jīng)被通知來市里信訪上接你媽了!”
“這,這是咋回事兒?”志峰有點瞠目結(jié)舌了。
玉芳:“村里整治村容村貌,擴(kuò)修街道,你家門前的棚子你媽死活不讓拆,我哥為了工作,把你媽抱到了棚子外,讓鉤機(jī)給鉤了,你媽就去上訪,又是要賠償費(fèi),又是說我哥耍流氓,要我哥在大會上給你媽道歉。你說,你媽這是不是胡攪蠻纏?”
志峰:“這,我媽現(xiàn)在在哪里?”
玉芳:“鵬飛哥和王鄉(xiāng)長已經(jīng)把她接回去了!你媽說了,如處理得不能讓她滿意,她還要上省里去上訪。”
志峰:“我這就請假回去!”
玉芳:“鼻子窟窿賽軟棗兒,事(柿)兒不大,你看著辦!我有言在先,你把你媽擺不平,咱倆就聾子放炮——散了!”
東輝勸志峰趕快回家去做他媽的工作。
當(dāng)天晚上,在快嘴家里,志峰、王雨田在和快嘴爭吵。
志峰:“你說說,你辦的這叫啥事兒?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快嘴:“看個狗還知道往外咬,我白養(yǎng)活你了!”
王雨田:“你別鬧騰了,再鬧下去,人都叫你得罪完了!”
快嘴:“我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氣!他馬文奎不給我道歉不中!”
志峰:“你再這樣鬧,我咋面對玉芳哩?”
快嘴:“玉芳?咱家的事兒與她有啥關(guān)系?”
志峰:“玉芳我的對象!”
快嘴:“你和玉芳談對象?那個二百五,我還看不上哩!”
王雨田:“我看玉芳不賴!”
快嘴:“好閨女多著哩!不要玉芳你就打光棍啦?”
王雨田:“就你這樣,誰愿意來咱家當(dāng)媳婦?”
快嘴:“你少插嘴!我就不信,離了這個村就沒店了?我明天就托人給你提親!”
志峰:“除了玉芳,我誰也不談!”
快嘴:“你?翅膀根兒硬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子揭瓦!”
志峰:“你再這樣鬧下去,我就和你脫離母子關(guān)系,永遠(yuǎn)也不再回來!”
快嘴:“你,你······真是兒大不由娘了!”
王雨田:“中了!你就趁臺階下驢吧!”
快嘴閉嘴不說了,她就這么一個兒子,她怕志峰為此真的和她鬧翻。對于玉芳,她雖然有點看不上,可兒子已經(jīng)年齡不小了,在農(nóng)村說個媳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況且,兒子已經(jīng)放了話,除了玉芳,誰也不談,真要是把志峰耽擱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住自己的腳?想想利害,也只好趁坡下驢了。
等志峰出去的時候,快嘴對王雨田說:“志峰真的和玉芳好上了?”
王雨田說:“他們從小在一塊兒長大,好上了不是很正常的嗎?”
快嘴:“這可咋辦哩?”
王雨田:“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快嘴:“我咋會知道志峰和玉芳好上了呢?”
王雨田:“你這爭勝好強(qiáng),無理取鬧的毛病不改掉,有你吃虧的時候!”
快嘴:“別往遠(yuǎn)處扯,你只說眼下咋辦?”
王雨田:“我看文奎也不是那種得理不讓人的人,我明天見了他,給他賠個不是,把關(guān)系緩和緩和。”
第二天,在街道上,王雨田見了馬文奎。他說:“文奎,我得向你道歉哩!”
馬文奎:“我還沒有去你家道歉,你給我道什么歉?”
王雨田:“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你嬸子就是胡攪蠻纏,昨天晚上志峰回來了,把他媽狠狠地批評了一頓?!?p> “我想志峰還是明白道理的?!?p> “這事就算過去了,你宰相肚里磨舟船,別和她一般見識?!?p> “雨田叔,嬸子說我耍流氓,我馬文奎是那種人嗎?”
“她是胡說八道哩!”
“你說當(dāng)時那情形,我要不把她抱出來,這棚子能拆掉嗎?”
“就是,就是!”王雨田連連點頭。
馬文奎:“當(dāng)時鉤機(jī)正在鉤棚子,我怕松手了,鬧出事兒來,就多抱了一會兒,等棚子鉤塌了才松手的。我可沒有那孬心思?!?p> 王雨田:“知道,知道。常言說,大侄子,小嬸子,開個玩笑也沒啥子,抱抱她,也掉不了她一根毛。你這也是為工作嘛!”
馬文奎:“你能理解就好!”
王雨田:“這事兒就翻篇了,咱都別往心里裝啊!”
馬文奎:“我知道你也做不了嬸子的主,只要她別再找我茬兒,我不會去招惹她的。”
王雨田:“不會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捋到哪里夠一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