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病
黃破天寫好藥方,將藥方交給夫人,“師妹,你叫獨孤無痕去市集抓藥?!?p> 岳小琴接過藥方,似要和黃破天說什么,但卻又沒有說,而是拉門出了書房。
黃破天雖然為邱浪感到可惜,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盡力為他療傷了。
他現(xiàn)在最為著急的,是三年一屆四大門派的盟主選舉,現(xiàn)在又快到了。他每屆都與之失之交臂,他總是在最后的緊要跟頭,快一劍得手之時,收劍而退,拱手承讓,不明之人,以為他是在禮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最后的跟頭里,他的“紫光神氣”就是提不到臻至化境界,如果硬拼下去,他就算能贏,也得拼個兩敗俱傷,因此他才收劍,以免自傷。
他將書房的門閂上,來到書架旁,雙手扭動了一個瓷瓶,只見旁邊的墻上,開始向左邊退開,竟是一道石門。
黃破天便進(jìn)了里面,接著按了一下旁邊的一塊石頭,石門就慢慢的關(guān)上了。
這里面竟然是一個寬大的石室。
黃破天拿出火折子,晃亮后,點燃了旁邊的一根蠟燭。只見這石室內(nèi)只有中間有一個光滑的大石,四面是石塊堆砌而成,石壁上有無數(shù)道劍痕,在右邊的石壁上,還掛有幾柄長劍。
黃破天將火折子收好后,微合上雙眼暗運內(nèi)功,慢慢的,他的臉上呈現(xiàn)出紫色,身體冒出了紫氣,他驟然的張開雙眼,右手伸出指向一柄長劍,接著右掌成爪微曲手指,只見掛在墻上的一柄長劍,立即離鞘向他的右手飛來。
黃破天立即握住長劍,劍一動,就是“唰”的一聲,便見到了一朵碗大的劍花。
接著黃破天就一下子舞動了起來,只見越舞越快,劍聲不斷,劍氣寒森。
劍氣劈在了石壁上,石壁上立即又多了一條劍痕。
當(dāng)黃破天將劍舞到極至之時,他的右手一松,劍立即飛插向石壁,入壁三分,劍身不斷的晃動。
黃破天卻嘆了口氣,似乎對自己的劍法和內(nèi)力,還不滿意。接著他雙手上下略成龍爪狀,暗運“紫光神氣”,雙手中就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圓形紫光氣體,氣體在他的雙手間,不斷的轉(zhuǎn)動,他厲喝一聲,插入石壁中的劍,立即離開石壁退到了紫色的氣體中,長劍也不斷的旋轉(zhuǎn)。
長劍越轉(zhuǎn)越快,黃破天又是一聲厲喝,雙手一推,長劍又向石壁上飛插而去,這一次長劍比上一次插的深了一半多,黃破天收起“紫光神氣”,吐出了一口氣,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他心里在道:“這是怎么回事?我練了那么久,‘紫光神氣’怎么會沒有一絲的進(jìn)步?怎么還停在第五級?最后一級,要怎樣修煉,才能到達(dá)呢?”
黃破天的“紫光神氣”,一直停在五級,其實能練到五級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師父,他師父連五級還沒有到達(dá),只有四級半左右。
“紫光神氣”練到了四級半以上,已經(jīng)是武林中的高手了,用“紫光神氣”來施展“越王劍法”,可以使“越王劍法”更具威力,可以用劍氣傷人。他師父也憑四級半的“紫光神氣”打敗了三大門派,而坐上過盟主之位。
現(xiàn)在黃破天已經(jīng)到達(dá)第五級了,卻還是未能擊敗三大掌門,坐上盟主之位。黃破天當(dāng)然也知道,他進(jìn)了一級,別的掌門同樣也有突破,并且突破的比他還要快。
他的右手一伸,又成爪形,再次運行“紫光神氣”,插入石壁中的長劍,迅速的回到了他的手中。他立即又舞了一通劍法,而這次他舞出的劍法,卻并不是“越王劍法”。
這種劍招厲烈無比,但他卻總覺得這種劍法平平無奇,并不能與“越王劍法”相提并論。
施展完劍法后,他喃喃自語的道:“這幾招劍法,到底是什么劍法呢?師父為什么一定要我學(xué)這種劍法?這劍法雖然精妙厲烈,但并沒有我們的越王派的‘越王劍法’精妙。”
他苦思了一會兒,右手將劍一送,長劍便入了掛在墻壁上的劍鞘內(nèi)。
他嘆息了一下,便在中間的石塊上,打起了坐來。開始修煉“紫光神氣”。
他明白,如果“紫光神氣”練到了最高的境界,就能達(dá)到人劍合一,摘葉飛花都能傷人。他的心內(nèi)在渴望著,可以在他做掌門的時間內(nèi),能坐上四大門派的盟主之位。
武林中的四大門派,即是東神龍南越王,西有高原北劍湖。
這已成了傳頌的兒歌。
四大門派老一輩的人,都已經(jīng)退位了,現(xiàn)在接管掌門的人,都做過了盟主,但他做了掌門十年,卻總是與盟主之位無緣,這可是他的心病。很多人都說,三年一屆,這一年的盟主,理應(yīng)是黃破天掌門的了。
但黃破天知道,自己的“紫光神氣”到達(dá)不了第五級,這一屆他同樣會與盟主無緣。
他在石塊上,合上雙眼,將“紫光神氣”在全身都運行了一遍,他臉上的紫氣,由紫變成了深紫,慢慢的又變成了火般,他的身上涌現(xiàn)了一層深紫色的紫光,將他的整個人籠罩了起來,并且慢慢的變成了火一般的光,正在開始燃燒,突然他雙目睜開,嘴角溢出了血絲,胸口發(fā)悶,忙收起紫氣,不敢再修煉。
黃破天當(dāng)然明白,欲速則不達(dá),如果再強(qiáng)行的去修煉,重則吐血身亡,輕則走火入魔。所以他立即停止修煉。
他將氣血慢慢調(diào)勻后,平復(fù)了自己的五臟六腑,才站起身來,拿出手絹抹干凈嘴角的血絲。
從石室出來,他在書房看了一會兒書,就出了書房。
他背負(fù)著雙手,走向廳堂,見到夫人正在廳堂里喝茶,便輕咳了一聲,“師妹,無痕抓藥回來了嗎?”
岳小琴見到黃破天,便放下茶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應(yīng)該快了,已經(jīng)去了有好一會了。”
黃破天在岳小琴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這到市集去抓藥要那么久嗎?是不是羽彤跟著去了?”
岳小琴道:“你這個女兒,聽到去市集,那有不去的道理?!?p> 黃破天搖了搖頭,“慈母多敗兒,你就寵著吧!到時候恐怕你后悔都來不及。”
岳小琴一笑道:“就去趟市集,別想那么多了。是了,我去看了邱浪,見他精神狀態(tài)好多了,我也說了一下錦程,讓他多關(guān)心一下小浪?!?p> 黃破天點頭喝了口茶,“嗯。錦程應(yīng)該改變自己了,這么好的一根苗子,現(xiàn)在弄成不能練武,你看這多可惜?!?p> 岳小琴點頭。
就在這時,黃羽彤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母親,我回來了?!?p> 她聲音剛畢,人也到了廳堂里,見到父親在,就伸了伸舌頭。
黃破天嚴(yán)肅的道:“你一個女孩子家,老拋頭露臉干嘛?就抓一服藥,用得著兩個人去嗎?”
黃羽彤不敢出聲。
岳小琴道:“回來了就好,藥抓回來了嗎?”
黃羽彤點頭,“抓回來了。師哥拿去廚房了?!?p> 黃破天道:“你和無痕來練武場。”
黃羽彤撅起了嘴,“都到吃飯的時間了,還要去練劍嗎?”
黃破天冷冷的道:“你們還想吃飯?”
黃羽彤一驚,看向母親。
岳小琴道:“師兄,你就別罰他們了,這次是我允許的。”
黃破天站起身來,一拂袖子,“慈母多敗女!”
說罷就出門去,他剛出門,就聽到了黃羽彤的聲音,“還是母親對女兒好。”
黃破天搖頭嘆息,向邱浪養(yǎng)傷的房間走去。
黃破天推門進(jìn)來,卻并未見到邱錦程,只有邱浪一個人躺在床上,他雙目靜靜的看向黃破天,“師父,你來了?”
黃破天覺得邱浪很懂事,是一個好孩子,如果丹田沒有損傷的話,他一定會成為一代劍客。
“你父親呢?”黃破天來到床邊坐下,“等會吃飯,我叫你師哥給你打飯過來,你這幾天都不要出門?!?p> “謝謝師父!”邱浪感動的看著師父,道:“我父親說他要去做事,不能因為我受傷了而不去干活。”
黃破天將邱浪露在被外的手握住,“你父親其實是一個好人,你剛出生的時候,對你特好,如果不是因為你母親的意外,他也不會變成這樣,你要理解你的父親?!?p> “我知道。我從沒有恨過我父親。”
黃破天點頭,“嗯。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F(xiàn)在為師有話要問你,你一定要如實的回答?!?p> 邱浪點頭。
“其實為師也很對不起你,沒有親自的教你‘越王劍法’的入門功,因為為師這段時間也在修煉,正是在關(guān)鍵的時刻,所以才會由你師哥代為師教你。”
邱浪道:“我知道,無痕師哥也說了,很多師兄剛?cè)腴T的時候,都是由他代為指導(dǎo)的。”
黃破天點頭含笑道:“理解就好。我現(xiàn)在問你的,是你師哥如何教法,你不準(zhǔn)有所隱瞞,一定要按實來說,這對治你的傷有好處?!?p> 邱浪不敢隱瞞,便一五一十的向師父交代了。
黃破天聽邱浪說完后,心里嘆息了一下,他也感到了內(nèi)疚,因為他知道,任何武功,都得按序循進(jìn),欲速則不達(dá),還會造成不良后果。他認(rèn)為邱浪的丹田受損,是因為獨孤無痕的教導(dǎo)出了問題,教得太快了,從而讓邱浪的丹田受到了損傷。
他想到這,又想起了自己修煉“紫光神氣”,自己在急進(jìn)的時候,也會胸口發(fā)悶,血液翻騰,幾欲吐血。那么自己現(xiàn)在也不能急進(jìn)了,在沒有到達(dá)一定的境界之時,任督二脈的確難以打通,沒有打通任督二脈,又怎么可能達(dá)到六級修煉呢?
黃破天想到這里,心里也暗暗的感嘆,看來今屆的盟主選舉,自己又是無緣了。
黃破天驟然的咳了起來,這是他的心病,他從來不敢和任何人說起,包括夫人。
萬風(fēng)雨
謝謝支持!謝謝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