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權手中的鋼管沒來得及落下去。
一顆子彈從斜刺里飛過來,擊中他的手腕。
“是誰!又是誰!”吳權瘋了!
今晚是一個讓他抓狂的夜晚!
“吳權!老子今天要殺了你!”許忠漢的聲音一字一句,如洪鐘一樣從殺陣中傳來。
他在身邊人的掩護下走過來,在他走過的地方,吳權的人被像是被割韭菜一般紛紛放倒。
尤其是看到地上中刀的杜彪,和半死不活的陸城,許忠漢整個人像一頭暴怒的雄獅,下一秒就要吃人的那種!
“媽的殺了你都是便宜了!老子要把你剁碎了喂狗!”許忠漢從腰間抽出一把刀來。
許,許忠漢?
吳權懵了。他怎么來了?
兩人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他今天突然到了這里?
“吳權!你敢動我妹妹,我今天要滅你滿門!”
又一個聲音響起。
一個留著板寸的男人提著一把更大的長刀緩緩走來,他的那把刀傷沾滿了血,不用想,肯定是已經(jīng)遭遇了吳權安排的埋伏的人。他已經(jīng)從埋伏中殺出重圍,現(xiàn)在過來救自己的妹妹。
此人正是北城區(qū)的保鏢集團掌門人,陳玄虎。
許忠漢和陳玄虎都來了!這樣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哥!你終于來了!”陳茜茜委屈得大哭。
看到吳權背后衣服模樣狼狽的陳茜茜,陳玄虎周身滿是殺氣,不由分說地就是一刀揮砍過去!
吳權被打了手腕,只好用另一只手拾起鋼管,驚險格擋。
可是他現(xiàn)在渾身是傷,怎么可能是陳玄虎的對手。陳玄虎反手一刀,就在他胸前隔開一道二十多公分長的口子。
吳權被逼到角落里,陳玄虎持刀,對他虎視眈眈。
本來以陳玄虎的能力,在包圍陷阱中,很難殺出重圍。
可這許忠漢實在是特么一個不速之客!這兩個人加在一起,別說他吳權不受傷,再給他一樣多的人手他也招架不住。
“許忠漢!你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么要管閑事?”吳權捂著傷口,不甘地發(fā)問。今天他就算死,也得死個明白!
“為什么?你特么還好意思問我為什么?”許忠漢指著躺在地上的杜彪,“這是我手下的弟兄,你把他傷成這樣!”
“還有……”許忠漢又指了指陸城,手剛抬起,他就嚇得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將陸城抱了起來,“陸總!陸少!你別嚇我??!”
“陸城哥恐怕……要不行了!”陳茜茜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這陸城是何人?”陳玄虎疑惑。
“哥!陸城哥是我朋友,來救我的!他連打架都不會,幾乎是把命都拼上了,才阻止吳權欺負我!是我對不起陸城哥,我連累了他!”
“原來是你朋友!真是條漢子!”陳玄虎眼神中滿是敬佩,“來人啊,別特么愣著,趕緊抬起來送醫(yī)院!”
“陸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老許啊,你可千萬挺住啊!”許忠漢嚇得冷汗都下來了,又是拍臉,又是搖晃身子,可陸城就是沒有醒的意思。
幾個人趕過來,小心謹慎地將陸城,還有杜彪等人抬起送走。許忠漢在后面像個老媽子似的叮囑,千萬要小心。
“老許,我從未見過你對誰如此第三下四,你叫他陸總,難道他還有其他特殊身份?”陳玄虎疑惑道。
“這小子到底是你什么人?”吳權也問。
“這小子?”許忠漢氣得暴跳如雷,“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云鼎公司的總裁!是白澤集團白鏡侯的義子!”
白澤集團,白鏡侯……
吳權嚇得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
掌控著整個江南的經(jīng)濟命脈,號稱商業(yè)帝國的白澤集團。
那個叫白鏡侯的老人,更是讓所有人聞風喪膽。
而在今晚,他打了白鏡侯的義子。而且?guī)缀鯇⑵浯虻牡颊J不出來,奄奄一息。
完了,徹底完了。
吳權心中一涼,對于自己的命運結局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了。
“這就是我為什么要廢了你的原因!吳權,你傷了陸少,從此滄海市留不得你!否則白老爺子就容不下我們!”
許忠漢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陸少爺義薄云天,今日這個人情,我陳玄虎記下了!”
“哥,一定不能饒了吳權!”陳茜茜抹著眼淚從地上爬起來,躲到陳玄虎身后,陳玄虎把外套脫下來,罩在她身上。
“吳權,你自行了斷吧!”許忠漢丟了一把刀在地上,“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同行這么久,我給你個體面,不然讓我們動手,傳出去很難堪?!?p> 吳權恨恨地咬緊牙關,撿起地上的那把刀,“我就知道他不簡單,一個普通人能重傷我三次……呵呵,陸少爺,算我有眼無珠。我吳權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漢!”
話音落下,刀鋒劃過脖頸。
吳權重重地倒下去,血從尸體下流淌出來。
陳玄虎和許忠漢盯著地上的吳權看了良久,許忠漢一拍腦袋,“老陳,你留下來清場吧!我們陸少送醫(yī)院去了,我得去盯著!媽的他萬一真有個閃失,我要把吳權這王八蛋從墳里挖出來鞭尸!”
“好!這里交給我,你去吧!”陳玄虎點點頭。
許忠漢小跑著離開,這么多年了,這是唯一一件值得他跑起來的事情。
“茜茜,你沒受傷吧?”陳玄虎關切地問。
他這個妹妹就是她的心頭肉,掌中寶,一條逆鱗。誰要是敢動她,他陳玄虎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讓對方十倍償還!
“我沒事哥,我就是很擔心陸城哥?!标愜畿缪壑虚W著淚光,那份焦急是真切且真誠的。
“你和陸少是怎么認識的?”陳玄虎好奇,妹妹還在上學,怎么能認識到這種大人物呢?
“說來話長,偶然遇見,可能是緣分吧……”陳茜茜臉一紅。
時至今日,她才徹底清除陸城的身份。可是這并不是她在乎的,就算他是一個普通人在她心里也沒區(qū)別。
不只是因為陸城的成熟穩(wěn)重,光是今晚舍命護花這一舉動,就夠讓陳茜茜感動一輩子,恨不能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