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練室里是吵雜的。亞伯因為身材高大,被后勤處征召去負責年會的安保,其實不外乎就是打理排練室的雜物和維持休息室的秩序。因為經(jīng)常做雜活的緣故,亞伯的手臂比一般人粗壯,而且吭哧吭哧幫東西上十層不費力。他穿著后勤人員標配的黑色晚西裝,內著白色襯衣,相比別人他的肩顯得相當寬厚。亞伯不愛抽煙,也不怎么抽煙,這使他的皮膚顯得比一般男人白皙。
是個標志的模特兒。至于為什么不上臺表演,主要是這事他并不在行,也不是表演的料,四肢表情僵硬,像個木偶人。亞伯知道自己的短處,不去和別人比較,他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因為叔父的關系,他多少像是裝模作樣行事,也是為叔父更是為自己的前程?!皝啿?,來一下二樓隔間?!睂χv機里,后勤隊長的聲音了然于胸。
“好的,隊長。這就過來。”亞伯聽說后立刻前往,對話的那頭隊長的聲音貌似帶著些焦慮。
三步并成兩步,箭步如梭,亞伯吭哧吭哧就躍到二樓去了。這邊隊長和幾個內部員工,有些局促的交頭接耳著。
“隊長,怎么了?“亞伯尷尬的蹦出幾個字眼。
“這邊。”隊長示意他過來近一些?!笆沁@樣的,大小姐貌似丟了戒指在三樓的訓練場地。可能是順著縫隙拉落在二樓的隔間里面,但是我們在二樓隔間里怎么也找不到它。所以我們懷疑是否被老鼠叼了去?不過鵝蛋大的戒指老鼠也吞不進去,肯定是叼著爬到某處了?!?p> “所以你的意思是?”亞伯好像對上司的意思有些迷惑了。
“……我想你是否可以在通風管道里尋找一下……”隊長面有慍色,也不好意思表現(xiàn)的太過于明顯。
“知道了,我去找便是。”亞伯也不推脫,說著他脫下工作穿的西裝。換上了工人工作的工服和長筒靴。亞伯看了隊長一眼,隊長也不明所以的看著亞伯,似乎他們都有話說但是又相對無言。亞伯其實并沒有什么要說的話語,他只是覺得好笑,憑什么倒霉的事情總是栽在自己頭上。
話說這一瞬,他已經(jīng)鉆進通風管道內。通風管道內是“隆隆隆”的風扇轉動聲響,渾濁的泥塵味兒時不時沁入口鼻之中,銹跡斑斑的鐵皮墻空洞的吱呀著。時不時有幾只老鼠在惺惺作態(tài)的抖動著,好像在和他說,“你省省吧,這里沒有你要找的戒指?!眮啿E著身子,慢慢的踱步著。
他拿出隨身帶的手電筒,點亮了前方方寸6、7公分的路。為了盡量不要弄臟自己,他并不扶墻而行。前面有個岔路,左右兩邊仿佛都在向他招手,但是只有一條是正確的道路。亞伯覺得應該順著光線走,他試著照亮左通道和右通道,發(fā)現(xiàn)左通道更深邃?!氨仨氉龀鲞x擇?!眮啿疀Q定往左走,他照了一下右通道,似乎在做告別儀式。
繼續(xù)前行,手電筒一般能支撐個個把小時,他看了一下手上的石英表。指針轉過了大半了儀表盤,看來過去了有四、五十分鐘了。如果要走回去的話,就要趁早了。亞伯非常有信心找到戒指,似乎前方是他的必由之路。
他一邊踱步,一邊仔細的照著地面,不放過一寸路面。驀的已是黃昏光景,目測場館都要關燈關門了吧。亞伯不氣餒,繼續(xù)向前進軍。走著走著,前面不再有微光了。貌似是死胡同?
不至于,通風道不可能設計有死胡同吧?應該有類似廊燈開關,他將手電照向齊人身高的地方,并用手掌摸索著。突然手掌陷落到一個凹陷之中,是一個陰暗的隔間,鐵門靜靜的封閉著,苔蘚和銹跡非常奔放的舞動著。要是有什么火把就好了,亞伯暗自感嘆到。
那一邊。隊長貌似非常焦慮的樣子,因為沒有和領導通過氣,私自讓亞伯去找戒指,他很是沒有底氣。其實他也有私心,如果碰巧找到了,那么好處都是自己的。亞伯只是他討好大小姐的棋子而已。這邊,亞伯卻還沒有任何消息和回來的跡象,著實讓隊長擔心了起來。
怎么辦呢?要不隨他去吧,反正自己也沒和其他人說過。但是現(xiàn)在已近夜晚時分了,館場可是要關門的??!難道讓亞伯一個人在通風管道里自生自滅了?這事可沒有和任何人提起啊,萬一被人知道了,可是要說我指揮不當?shù)陌 j犻L這邊糾結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大小姐芬妮那邊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戒指嘛。身外之物而已。雖說是鵝蛋大的首飾,但是并不能說是舍他其誰了。大小姐喝著咖啡,對內勤部長說道,“這也不是你們的過錯,是我不小心罷了?!?p> “這可不得了,還沒演出就搞這一出,確實是我失職?!辈块L不安的抖動著肩膀?!按笮〗惴判?,我們就算翻出個天,也會把它找出來。”
“喂喂喂,是童隊長吧?!辈块L匆忙給小隊長撥通電話?!澳氵@得多派人手啊,戒指可是大事。你這后勤還沒開始就捅簍子。”
“部長,您別急,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童隊長并不想幫忙,他讓亞伯插手只是不想讓功勞給了別家??蛇@下,亞伯不見了蹤影,就更不能讓部長增派人手來找尋戒指下落了。畢竟這樣耗費人力,會讓別個產生恐慌情緒的。別人會怎么想,這事可不能鬧大啊。
“部長,我這邊有戒指的消息了,你不要著急。”童隊長突然心生一計,栽贓嫁禍。他想把事情推到亞伯的頭上,就說亞伯告知自己找到了戒指,然后回來交差時戒指卻不見了蹤跡。童隊長暗自慶幸自己的機智,而且現(xiàn)在亞伯去向未知,就更好給他按上畏罪潛逃的罪名。
亞伯此刻并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可能還在固執(zhí)的找著戒指和回來的路。他此刻如果找不到戒指,可能就算狡辯也會被當做替罪羔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