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惹眾怒楊戲被貶
錦官城，位于成都東南郊，官營織錦大型基地。早在前漢時期，成都就是全國紡織業(yè)中心之一，紡織業(yè)以蜀錦最為有名與興盛。到了后漢時期，成都已開始使用腳踏織錦機和腳踏織布機。
到了三國，因戰(zhàn)爭頻繁，很多城市遭到破壞，成都成為全國唯一的織錦中心，蜀錦更是名揚天下。魏王曹操非常喜歡成都生產(chǎn)的蜀錦，時常遣人前來購買。劉備占領(lǐng)成都后，為獎勵打江山的軍士，除了給錢，也賜予蜀錦。劉備在成都制錦之地設(shè)置錦官，負責(zé)織錦業(yè)，于是此地被稱之為錦官城。而蜀錦成為漢國稅收的主要來源之一。曹丕稱帝后，認為洛陽的如意虎頭連碧錦雖是精品，但是也比不了蜀錦的精妙絕倫。所以一時之間，洛陽城內(nèi)，能穿上一身蜀錦，即是時尚，也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
蜀錦不僅賣三國，往北能賣到西域，往南可以賣到南中之南的東南地區(qū)。賣得越多，稅收越高，有稅收就有軍費，有軍費就可以持續(xù)支持諸葛亮、姜維的北伐事業(yè)。
今日，楊戲沒什么事，便帶著幾個好友到錦官城走走，他的好友是誰？衛(wèi)繼、張微、張瑛和譙熙。
衛(wèi)繼，字子業(yè)，益州蜀郡漢嘉嚴道人。
張微，字建興，益州犍為郡武陽縣人，張翼之子。
張瑛，益州巴郡南充國人，張嶷之子。
譙熙，譙周長子。
本來還叫了李密，但李密因楊戲在北伐中表現(xiàn)太差，便拒絕和他往來。
楊戲便與這幾個比自己年紀小，又沒有一起參加過北伐的后輩好友，有說有笑，來到錦官城。
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走進一間正在紡織作業(yè)的房舍時，被人攔了下來。這人是誰，便是這里的錦官。
錦官道：“來者何人？”
楊戲道：“我乃射聲校尉楊戲，當(dāng)下要進房舍查看紡織作業(yè)，請你把路讓開。”
錦官道：“抱歉，這里是朝廷要地，沒有朝廷命令，誰也不能進入?！?p> 楊戲一聽他這么說就火了，道：“你一個小小錦官，也敢攔我射聲校尉，我楊戲可是陛下身邊之紅人，大將軍姜維也是我友?！?p> 錦官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我管你是楊戲、王戲、李戲，請你出示朝廷或大將軍所發(fā)之通行文書，有文書即可進入?！?p> 楊戲手里哪有文書，而沒文書又不能進，他好生氣，譙熙見況連忙拉住他，勸他離開，他卻不從。于是周圍走來一群圍觀者。
見圍觀者越來越多，譙熙提醒楊戲道：“罷了，自建國以來，蜀錦乃國之根本，織房從來不能隨意進出，這是規(guī)定，不是人情。”
衛(wèi)繼道：“譙兄說得在理，文然，你也不能說自己是陛下身邊紅人，大將軍是我友這種言論，非常不恰當(dāng)。”
張微道：“你要硬闖，別人會把你抓起來，那你就惹禍了?！?p> 張瑛道：“不如我等去街市看看，錦布店有很多成品可以欣賞?！?p> 見眾人相勸，楊戲嘆了口氣，雖有不服，只得離開。
當(dāng)眾人走到一家較大的錦布店鋪門口時，楊戲停下腳步，看來他對此店非常好奇。見老板走來，楊戲道：“老板，有好錦否？”
老板道：“有，當(dāng)然有。你看這匹，色彩艷麗，質(zhì)量上乘?！睏顟蛞姾螅⒉粷M意，老板即換來一匹，道：“這匹如何，美若朝霞，精致華貴，之前魏國商賈都來采購?！?p> 楊戲驚訝道：“可為真？你這里還有魏國商賈？”說著便撫摸這匹。
老板道：“當(dāng)然，每年都有魏國商賈前來。”
老板見他依然只看不買，便要掃興離開，前腳剛走，卻被楊戲叫道：“那個，你看這黃錦如何？”
老板見他指著前面那匹，道：“官人好眼力，這款可為貢品級矣！”趕緊走去拿來，繼續(xù)道：“你看這黃潤細布，燦如黃金，這一匹之價格就比數(shù)金。以前丞相，如今大將軍，就是用這個匹去西域與羌胡交換好馬與糧食，此乃絕對上品也?！?p> 見老板說了這么多，而楊戲并沒有要買的意思，他身邊的人又看不下去了，衛(wèi)繼把他拉到一邊，道：“這個很貴，你要想好?！?p> 張微也提醒道：“還是離開，免得出丑?！?p> 楊戲聽后又生氣了，又很不情愿的被他們拉走了。
當(dāng)他們走到一家酒家門口時，楊戲道：“我說各位，織房沒進，蜀錦沒買，酒總可飲否，走進去，一起飲上幾口?！庇谑撬麕ь^，眾人進入酒家。
眾人坐下后，楊戲道：“各位可知之前先帝有禁酒令，后來為何又取消？”
還未等眾人回復(fù)，楊戲道：“因為酒這個東西，早在商周之際，就已流行，秦漢又延續(xù)，前后千年盛行，怎能說禁就禁。所以后來丞相不是說過：‘醉之以酒而觀其性’之言。你不飲酒，別人怎么知道你多真實、率性，此乃真理也！所以這男人，一定要飲酒，而且要暢飲，不暢飲就不是熱血好男兒。”
這時酒器上來，眾人滿上。
見楊戲開飲，張微道：“我知道因飲酒之事，你在前線被大將軍懲罰。在前線確實不適合飲酒，軍隊不是酒家、館驛，自然要服從軍令?！?p> 張瑛道：“就是，一個將軍帶頭飲酒，何種作風(fēng)？下面之人若也飲，等敵人殺來，哪還有力氣殺敵，還不被敵人砍瓜切菜?！?p> 譙熙道：“關(guān)于飲酒，我想起吳國那個孫仲謀，飲酒后就要殺人，而且是殺有名望之人，多可怕矣?！?p> 衛(wèi)繼道：“你這酒鬼，總為飲酒找托詞，在前線沒被罰夠是否？”他道后，眾人皆笑了。
楊戲飲完一樽，又滿上，道：“諸位怎么這般拿我開心，我今日高興不計較，而且還要繼續(xù)暢飲?！?p> 這時，負責(zé)錦官城監(jiān)督工作的蔣斌、王含二人來織房，見到了錦官。
蔣斌見織工正努力工作，對錦官道：“今日有事乎？”
錦官道：“沒有?！彼忠幌耄溃骸爸皇?，有一小事?！?p> 王含站在織錦機前，道：“何事？”
錦官道：“今日有個人叫楊戲，沒有通行文書就想進入房中，還說自己是陛下身邊紅人，大將軍好友?！?p> 蔣斌道：“那后來如何？”
錦官道：“卑職當(dāng)然沒讓他進來，他很無奈便離開。”
王含道：“這個楊文然，太閑矣。”
蔣斌道：“就這樣，王將軍?！眱扇吮汶x開了織房。
酒家中。
借著酒勁，楊戲開始飚言道：“這個姜伯約，可不是一個省油燈?！币娝雀吡?，衛(wèi)繼等人讓他別說了，楊戲不服道：“別管我，我為蜀人，有何可怕，我為國努力大半生，還不讓我說個痛快！”眾人無奈，只能隨他。
楊戲繼續(xù)道：“這個姜伯約，因陛下喜愛，他便得志。統(tǒng)帥大軍，出師北伐，揮霍國力，死傷多少將士，消耗多少糧草。國庫被他揮霍一空，結(jié)果是寸土未得，如何評價此人，這就是志大才疏，有勇無謀，喜逞匹夫之勇，實為沽名釣譽！”
張瑛道：“爾夠矣，大將軍非如此人也！”
楊戲盯著他，道：“你父親蕩寇將軍張嶷，不是死在前方乎？巴西人張伯岐，忠臣良將，患有風(fēng)濕，走路困難，還要北伐。結(jié)果如何，姜維不珍惜，讓其馬革裹尸，太可惜矣。”
張瑛道：“北伐報國，是家父最后之心愿，也不能完全怪大將軍。”
楊戲?qū)χ鴱埼⒌溃骸斑€有你父親鎮(zhèn)南大將軍張翼，不是被姜伯約羞辱過？犍為人張伯恭，國之棟梁，認為國小民疲，不應(yīng)濫用武力，而姜維每次北伐偏要帶上別人。一仗過后，鎮(zhèn)南大將軍讓他適可而止，姜維卻說他是為蛇畫足，怕他毀掉自己功業(yè)，這為何？就是看不起人也！”
衛(wèi)繼道：“那大將軍和我父親總沒瓜葛?！?p> 楊戲道：“沒瓜葛？是和你父親沒瓜葛，但和你繼父有瓜葛。你以前姓張，是因為給繼父張君做兒子。后來法律禁止異性為后嗣，便強行使你恢復(fù)衛(wèi)姓。這樣行為，便讓你繼父又沒后嗣也！”
衛(wèi)繼道：“這非大將軍所謂，乃國法律而定之。”
楊戲道：“那不都是那些人搞得！沒有姜維、陳祗這些人，哪有這般國法?！闭f后楊戲又看著譙熙，道：“你父親寫《仇國論》，我看過，極品！不僅說得對，而且比喻十分恰當(dāng)。我要把它發(fā)揚光大，要讓全國百姓都能了解這篇文章之深義?！?p> 這時圍觀之人越來越多，楊戲憑三寸不爛之舌繼續(xù)發(fā)揮，接著道：“大將軍姜維這人，手上稍有些權(quán)力，心就飄向北伐。區(qū)區(qū)幾萬人，年年要出兵，日日逞英雄，這不滑稽？如今之勢，天下可沒有高祖、韓信，亦沒有漢武、衛(wèi)霍。最后搞不成你想當(dāng)韓信沒當(dāng)成，別人成了吳漢，使國家毀于一旦，都城傾覆，家族滅門，民不聊生，多大之悲哀。如姜維之眼高手低，濫用武力，自將引之災(zāi)禍也！”
這時，離這個酒家不遠處的蔣斌和王含，聽到這酒家內(nèi)有喧嘩聲，于是走了過去。
當(dāng)二人走到人群外圍一看，原來酒家大堂中央坐著一個人，那人一手持酒，一口饒舌，再走近一看，是楊戲。
楊戲飲了口酒，再道：“我看這姜伯約，不過天水庸才，涼州下士！以后就不要再當(dāng)大將軍，讓我來，我楊文然博古知今，當(dāng)世人杰，理應(yīng)重用。而如今不過一小小校尉，也配得上我？這是典型是大材小用！讓我來做大將軍，來年指揮大軍北伐，必能抓住時機，如鄧艾、司馬望之流，定被我打得如喪考妣，望風(fēng)逃竄，大敗授首！”說著即狂笑不止，又大口飲酒。
圍觀之人皆高喝歡呼，認為他口才了得。
蔣斌、王含見楊戲如此狂妄，難以忍受，于是疏散人群，走到楊戲身前。
見楊戲還在飲酒，蔣斌道：“楊文然，你又在借酒犯事！”
王含扯著楊戲領(lǐng)口，道：“別再飲，給我站起來！”
楊戲被拉起身來，不耐煩道：“噫！我說是誰，原來是蔣將軍和王將軍。我給你二人講些故事可好？蔣將軍，你可知你父親蔣公琰當(dāng)年假裝與我友好，后來把我發(fā)配到南中那荒蠻之地，把我都搞出病來，差點就死在南中，好不容易才返回成都。還有你王將軍，你我皆蜀人，當(dāng)為自家人，理一條心，可是之前駱谷道上，你居然拿刀威脅我，我大度不介意，可今日你又扯我衣領(lǐng)，此你為何意邪？”
蔣斌看著周圍四人，道：“你幾人與他一起前來乎？”衛(wèi)繼、張微、張瑛和譙熙皆答應(yīng)。
王含道：“你幾個見他鬧成這樣，為何不勸！”四人又表示，楊戲這人無法勸導(dǎo)。
楊戲一聽這話不高興了，對四人道：“爾等怎能胡說，怎么叫勸不了，爾等難道心中所想不和我一致？諸位皆蜀人，姜伯約把蜀地搞成這樣，難道諸位心里沒有怨氣？為何要說違心之言?！彼娜寺牶鬀]有回復(fù)。
蔣斌見況忍不下去了，道：“楊文然，你自己鬧事還要帶上無辜?！?p> 楊戲辯解道：“我有在鬧事否？我在說實話，說實話也算鬧事，天理何在，你是在冤枉好人！”
王含憤怒道：“還辯解，還不承認自己在鬧事，那好，你今日就跟我走一趟，我看你能鬧成何樣，軍士，帶走他！”于是走來二軍士，將楊戲強行帶走。
王含又叫上衛(wèi)繼、張微、張瑛和譙熙四人一起走，于是眾人走向姜宅找大將軍姜維稟報。
此時，姜維正在家中閱讀。
見一次來了這么多人，有將軍也有士兵，這讓他很吃驚。
蔣斌把楊戲帶上來，令其跪下。蔣斌便向姜維匯報今日楊戲在錦官城借酒發(fā)瘋一事。蔣斌匯報后，衛(wèi)繼等四人也相繼表態(tài)。
姜維聽眾人之言，大怒，正準(zhǔn)備走到楊戲身前詢問，忽然胸口絞痛，《春秋》落于地上，也無法前行。蔣斌、王含見況連忙向前扶住，讓其坐下。等姜維胸口疼痛緩和一些后，姜維道：“楊文然，我只問你一句，諸位說得可為真？”
楊戲帶著一副癡醉神情盯著姜維，道：“我說姜伯約，我是飲了一點酒，說了一點話，可是你也別充好人，多少軍棍，怎么責(zé)罰，隨便之。”
見他這副態(tài)度，姜維道：“好，那你是認罪乎?！币姉顟虿徽Z，姜維又看著眾人，道：“諸位還有何欲言？”見眾人不語，姜維道：“蔣斌、王含聽令，楊戲早前在軍隊鬧事，如今又在京城鬧事，罪加一等，我命令將其押下，明日上朝時押上此人于朝堂之上，待圣上發(fā)落。”
蔣斌、王含皆道：“諾！”
楊戲驚訝，道：“姜伯約，請立即罰之，何交圣上，我乃名士，不可以此待我！姜伯約！”
姜維哪里還聽得進去，便讓蔣斌、王含將其押走，衛(wèi)繼等人也隨之告辭。
眾人走后，姜夫人走來拾起《春秋》，又問他情況，姜維則什么也不想說了。
第二天上朝。
楊戲被押上朝堂。
蔣斌、王含、衛(wèi)繼、張微、張瑛和譙熙等先后向劉禪匯報昨天發(fā)生之事。
夏侯霸隨之又將楊戲在芒水前線鬧事等一并匯報。
劉禪聽后大驚，對姜維道：“姜愛卿，前線原來還有這事，怎不早說，早點匯報之?！?p> 姜維道：“陛下，臣認為楊戲好酒不是近日之事，所以臣一直希望他能自我改正，便不與計較。然而至昨日，他在錦官城借酒發(fā)揮，引得眾怒，事已至此，便不得不匯報于陛下?！?p> 劉禪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么卿認為應(yīng)該如何懲罰楊戲為好?！?p> 此時楊戲已酒醒，連忙道：“陛下，大將軍，諸公等皆知我愛飲酒，只是借酒消愁，并無惡意，我以后不飲即可，為何要懲罰，為何也？”
蔣斌怒道：“你給我住口！”
姜維道：“陛下，陳尚書令通曉法律，可以向其詢問。”
劉禪面向陳祗，道：“陳愛卿，依律應(yīng)如何處置楊戲?！?p> 陳祗想了想，道：“大將軍為百官之首，楊戲又為軍中之將，此事還是應(yīng)由大將軍依律處置為好?！?p> 見問題又推還給姜維，夏侯霸道：“你二位別推來推去，趕緊解決之。這樣，我看還是由姜伯約來處置為好?！?p> 劉禪對姜維道：“當(dāng)由姜愛卿來?！?p> 見眾人這么說，姜維想了很久，他想到季漢歷史上用法律處置人的案例。如馬謖違背軍令戮以謝眾；如楊儀有才無德流放漢嘉；如彭羕一時狂妄自尋死路；如廖立詆毀群臣貶于汶山。季漢歷史上從來都是執(zhí)法嚴明，甚至諸葛亮打了敗仗都要自貶三級，所以楊戲肯定是要重罰的。但楊戲?qū)儆陲嬀普`事，罪不當(dāng)誅，且又益州士人代表，想到這里，姜維道：“陛下，臣請求罷免楊戲官職，貶為庶人?！?p> 劉禪道：“善，眾卿可有異議？”朝堂眾臣似乎皆感滿意，無一人為楊戲說話、求情。
楊戲見況，慌忙起來，道：“陛下，大將軍，臣只是飲口酒，區(qū)區(qū)小事，貶官一級或罰數(shù)月官俸便好，何必小事大作，還要罷免臣之官職，成為庶人。臣為蜀中老將，為國盡忠三十年，從南至北，不辭勞苦。這樣做真是有失公允，這樣做只會使蜀之民眾難過，三軍將士為之心寒矣！”
見楊戲不服，劉禪站起來怒道：“楊戲，汝膽子好大，還不認罪。汝可知先帝臨崩時有遺詔曰：‘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惟賢惟德，能服于人。’汝在前線擾亂軍心，又在京城擾亂民心，小惡積多，足以擾亂國家與百姓。汝不因此感到愧疚，反而在朝堂之上逞口舌之利，今日就是大將軍能容汝，吾也不能容之。今日大將軍僅是提議罷汝官職，汝就大呼小叫，嗷聲怨道。若吾親自查辦，定當(dāng)馬謖處置！”
見皇帝怒了，姜維、陳祗、夏侯霸等人皆緊張起來，滿朝文武鴉雀無聲，皆感覺劉禪要加重懲罰。
到了此時，楊戲好像終于明白了些什么，只見他痛哭流涕，當(dāng)堂認罪，嘆悔不已。
事已至此，無法挽回。
于是劉禪下詔，罷免楊戲官職，貶為庶人。
楊戲，從此再沒有被國家啟用，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三年后，楊戲去世。
益州蜀郡成都人后將軍張表了解楊戲才華，請求將其著作《季漢輔臣贊》保留并交于國家，劉禪給與采納，于是這篇最早記錄季漢人物事跡的‘贊文’體史作，得以流傳。
楊戲借酒犯事，大鬧京城，終被處置。那么處置完楊戲后，季漢國中又將發(fā)生哪些事，請看下一章：治國事軍屯鍋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