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只想救人
張宇天只身潛伏在張村外的密林中,靜待天黑。本來張二運意欲一同前往,但被其拒絕了,因為他覺得獨來獨往,沒有羈絆,行動更方便。
夜幕降臨,村中燭火陸續(xù)亮起,喧鬧了一天的村子漸漸安靜了下來。
張宇天環(huán)顧四周,眼見四下無人,隨即輕步出林,火速朝張村囚牢方向沖去。
之所以選擇此時出動,是因為村民們都停止了白天的活動,回到家中準備晚飯,在外難見人影。囚牢的看守們也忙著填肚子,此刻的看守是最松的。
張宇天很快到了囚牢的外圍。
囚牢果然是異于常地的建筑,光圍墻就砌有十來米高,頂部還把布滿了尖銳鋒利的玻璃。這對于普通村民而言,無疑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張宇天來說,卻形同虛設。為了不暴露身份,他輕手拂過衣兜,扯出一黑布蒙上臉,縱身一躍便到了囚牢內(nèi)圍。
此刻,囚牢門口只留兩人防守,其余的都找吃去了。
“兄弟,等一下咱哥倆兒換班后吃飽喝足也去快活快活。不然,都被這看守的苦差事憋瘋了?!?p> “那可不?好在張爺沒虧待我們,深知兄弟們的需求,前段時間專門換了批新鮮貨給大伙兒解渴!”
“我聽說其中一個叫紅霜的,膚白貌美,那真叫人垂涎欲滴,欲罷不能啊?!?p> “別說啦!我的魂都飛走了?!?p> “哈哈哈……”
“齷蹉至極!”
張宇天內(nèi)心感嘆道,隨即從地上拾掇起一粒石子扔向前方一黑暗處。
嘭!
“誰?”
一個看守走向黑暗處,四向張望,意欲一探究竟。
嘭!
又一石子從遠處飛來,不偏不倚地砸在其脖子穴位上,致使其瞬間昏迷過去。
“兄弟,沒什么事吧?”
另一個看守張口問道,卻遲遲未得回應。
“兄弟?”
他不禁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慢步行向黑暗處。
唿!
一黑影宛如鬼魅一般閃至其身后。
“你是誰?”
未待其反應過來,一強勁的拳頭宛如鐵錘一般砸向其后腦勺,令其就此不省人事。
“這兩個家伙肯定是鄰村的?!?p> 黑暗中望著兩張陌生而模糊的臉孔,張宇天揣測道。但眼下他顧不了這些,救人才是他此行的目的,于是他從一守衛(wèi)身上扯下一串鑰匙,快步走向牢房。
張楷和兩位族老被分別關(guān)在三個不同的牢房,手腳均被鐵鏈緊鎖著,雖然能行走,卻無法喚動戰(zhàn)能,兩個手腕處被兩根特制的鋼針穿透,疼痛難忍。
“你是誰?”
張楷開口問道。
“是我,二爺,天兒。”
張宇天低聲應了一句。
聞言,張楷蒼老而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隱藏的激動,瞬間百感交集,老淚縱橫,縱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二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出去再說?!?p> 張宇天本想將兩位年邁的族老一起解救出去,但被拒絕了,理由是二老自知年事已高,不想成為累贅,即便留下來,張南一干人等也不敢拿他們怎樣。
張宇天運行戰(zhàn)能解除了張楷所有的枷鎖,包括那兩根穿插于手腕的特制鋼針,然后兩人一路往外沖去。
“你們是誰?竟敢劫獄?站??!”
兩人背后傳來一聲呵斥。原來,吃完晚飯的輪崗守衛(wèi)回來了,而且即時發(fā)現(xiàn)了異常。
輕轉(zhuǎn)過身,望著迎面沖上來的幾個大漢,張宇天手臂輪動,光環(huán)閃現(xiàn)。
唿!
猛虎拳使出,一道白光宛如匹練一般迎上前去,帶起陣陣風響。
啊!
哀嚎聲起,幾個大漢分飛兩旁,重摔于地,接連不省人事。其中一個修為稍深,在昏迷前朝天空發(fā)出了信號。
“天兒,你……”
張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欲言又止。
“是的,二爺,您沒有看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名戰(zhàn)者了?!?p> “我們快走,劫獄信號已發(fā)出,估計張南父子很快就到,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p> 張宇天意欲再提速,奈何張楷長期被關(guān)押落下頑疾,加之雙手鋼針雖已被除,但戰(zhàn)能依舊未能運用自如,導致行動并不方便。
“天兒,你還是別管我了,自己走吧,若是被張南他們抓住就麻煩了?!?p> “二爺,您說什么呢?此次進村我就是要救你出去。能避免戰(zhàn)斗最好,避免不了我就殺出一條血路?!?p> 說話間,二人將至村口。
然而,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出路,密密麻麻的人群將路口堵得水泄不通。沒錯,正是張南父子等眾人。
“你是何人?竟敢前來劫獄?”
張南右手直指張宇天,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道。
張宇天沒并未作答,僅是鄙夷地“哼”了一聲。
“放肆!老夫問你話,不答便罷,竟敢如此不遜。老夫繼任村長三年以來你還是第一人?!?p> “那是因為你們蛇鼠一窩,稍有良知的村民都被你們迫害和排擠了?!?p> “大膽!來人啊,給我拿下?!?p> 伴隨著張南的一聲呵斥,幾個大漢吆喝著沖了上來。
張宇天沒有催動戰(zhàn)能,只是迎沖了上去,單憑赤手空拳與來敵對干起來。隨著修為的提升,他現(xiàn)在的體能的強壯程度絕非往昔可比。
也就幾個眨眼的時間,沖上來的大漢全躺在了地上,哀嚎一片,眾人駭然。
“想不到你還有點能耐。”
張南輕蔑地言道,隨即右手一揮,其身后的兩個隨從排眾而出,雙雙催動戰(zhàn)能,一白一黑兩道光徑直射向張宇天。
沒有絲毫驚慌,張宇天連出兩拳,初階猛虎拳啟動,兩道白光直沖前去。
與此同時,張南左手食指往前動了兩下,三個隨從會意地沖向張楷。然而,就在他們沒邁出幾步之時,另一道白光已經(jīng)悄然側(cè)向襲來。
轟!?。?p> 黑白雙光被潰散,五個隨從皆迎空飛起,全部倒在了張南等眾人前面。
“一群廢物!”
張南目露兇光,怒斥道。
正值其意欲親自動手的時候,一個二十上下得年輕人阻止了他。此人正是張斌,相比三年前他變得高大粗壯了許多。
“斌兒,你?”
“父親,何煩您親自出手,且讓兒子為您解憂?!?p> 張斌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宇天,繼而掃了眼張楷。
“當今世上,如此在乎這個老家伙的人無外乎他那死不了的孫子,但那小子不死也半個廢人了,個頭和戰(zhàn)能修為也沒有這么高。難不成你是張宇天?你還沒有死?!?p> 話音剛落,眾人嘩然一片,議論紛紛。
這怎么可能?一個天生無法開啟戰(zhàn)能之閥的廢物,闖進橫斷森林,居然沒有死,還成功突破成為了一名戰(zhàn)者,這簡直不可思議。
“你還挺聰明,可惜用錯了地方。你既已猜到,我也無需再隱藏了。今晚就讓我們明明白白來個了斷。”
一手撤下蒙布,張宇天雙目怒視著眼前的父子。
此情此景跟三年前是何等的相似。那壓在心底許久的熟悉畫面再次被喚醒,憤怒與仇恨交織于胸。
“想不到你這賤命還挺硬,那樣居然都死不了?!?p> 張斌鄙視道。
“老天有眼,你們父子倆作惡多端,喪盡天良,都還沒有死,怎么會讓我先死呢?”
“混賬!別以為擊倒了幾個沒用的廢物就了不起了,讓我教你‘死’字怎么寫?!?p> 言罷,張斌騰空而起,人至半空,雙拳朝下帶出兩道灰色光芒,直擊地面。
張宇天輕退一步,再次使出初階猛虎拳。
灰白四道光芒在半空中相撞,發(fā)出巨大的爆破聲,震耳欲聾,同時形成無數(shù)光環(huán)向四周擴散,刺眼得令眾人紛紛閉上雙目。其中一段白色余光直迎半空飛去。
??!噗!
但聞兩聲響,眾人相繼睜開雙眼,頓時瞠目結(jié)舌。
張斌口吐鮮血,面色憔悴,于半空中直線下墜,倒在了眾人前面。
“斌兒……”
“少爺……”
一群人圍了上來。
“膽敢傷害我兒,今天我非將你碎尸萬段不可。”
張南側(cè)目怒視,雙手運勁,瞬間發(fā)動了他的豹形拳。
兩道光芒,一白一黑,分別從其手心射向天空,最終錯綜交織,化成一頭約摸五米長的黑白相間的豹,怒目俯視著地面的張宇天。
這是張宇天第二次見識張南的豹形拳。相比三年前,豹形的顏色明顯變深了一些,很顯然張南的修為又提升了。
面對如此強敵,張宇天不敢有一絲的掉以輕心,當即使出中階猛虎拳。
當巨大的淺色紫金虎虛像浮現(xiàn)于半空中與豹形對峙而視的時候,眾人莫不駭然,雙眼盡顯難以置信之色。
張南雙手前推,主動發(fā)起了攻擊。張宇天毫不猶豫地迎擊而上。
霎時間,虎豹兩大虛像猛撲向?qū)Ψ?,于半空中廝殺成團,虎豹聲撕裂了夜空的寂靜,黑白紫金光線交織在一起,照亮了天空。
起初,感覺雙方勢均力敵,難分勝負。然而,幾個回合后,紫金虎虛像明顯占了上風,最終將敵方擊潰消散。
眾人目瞪口呆。
“這怎么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張南癱坐在地上,拂手拭去嘴角的血跡,喃喃自語道。他實在難以置信自己修煉了一輩子戰(zhàn)能,竟然不敵張宇天三年的修為。
“上,全部給我上,把他給我殺了?!?p> 他朝后大聲嘶吼道。
聽到聲令,眾人面面相覷,蠢蠢欲動。
張宇天右手一揮,做出一個阻止的手勢。
“此行我只想救人,無意與你們?yōu)閿?。這是我張宇天與張南父子倆的恩怨,你等都是我村或鄰村的無辜村民,大可不必為此白白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