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奇怪的小鎮(zhèn)
離開無名森林后,張宇天來到了十公里外的小鎮(zhèn)。
這是一個奇怪的小鎮(zhèn),名叫清風(fēng)鎮(zhèn)。全鎮(zhèn)房屋建筑風(fēng)格統(tǒng)一,全部做成了洞穴狀。
初次看到這些房屋,張宇天第一反應(yīng)就是莫名其妙,明明是人住的房子,為什么要建成這樣?又不是給什么會打洞的動物住的。
經(jīng)過觀察,他發(fā)現(xiàn)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小鎮(zhèn)上每家每戶都養(yǎng)有貓,而且當(dāng)神靈般侍奉著,貓走在街上,人們還要主動禮讓和作揖。
此外,鎮(zhèn)上的人都喜歡夜間出來活動,白天則多宅在家里,故而夜間的小鎮(zhèn)成了鬧市,白天則顯得異常冷清。
張宇天選擇一間裝修別致、頗具情調(diào)的酒店住下。此時正值午飯時間,他點了一個套餐,低頭吃了起來。
酒店里零零星星就幾個人。店小二也因此落個清閑,便到處拭擦桌子,恨不得一塵不染。當(dāng)他經(jīng)過身邊時,張宇天叫住了他。
“小二,我想問一下,你們這個鎮(zhèn)怎么那么奇怪的?為什么房子都建成洞穴狀?而且家家養(yǎng)貓,還奉其為神靈?”
聽到問話,小二顯得很緊張,四下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您是外地人吧?您是不知道我們小鎮(zhèn)……”
咳咳咳……
店小二還沒說完,幾聲咳嗽聲從酒店里面?zhèn)髁顺鰜?,原來是酒店的老板,小二回頭看了看,沒敢繼續(xù)往下說,只是快速地默默地走開了。
睹此情景,張宇天知道要了解真相,只能靠自己去查明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人們紛紛走出房門,小鎮(zhèn)開始熱鬧起來,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
出入酒店的人也漸漸多起來,然而大家都僅是喝酒吃飯,并沒有異常的舉動,張宇天想從中尋找蛛絲馬跡都很難。
他解決晚飯后,慢步出了酒店,行走在大街上,希望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發(fā)現(xiàn)一絲線索。
“賣糖葫蘆咯,香甜可口的糖葫蘆,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一個大胡子中年大叔右手握舉著一大束冰糖葫蘆,沿街邊走邊大聲吆喝著。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母親,我要吃冰糖葫蘆!”
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左手指著冰糖葫蘆,右手輕輕地?fù)u晃著母親的手臂,撒嬌地說道。
“好好好,買冰糖葫蘆,給我寶貝買冰糖葫蘆。”
女子輕輕地捏了捏女兒肉嘟嘟的小臉蛋,笑著答應(yīng),眼里滿是寵溺。
待付款后,小女孩先是咬了一個冰糖葫蘆含在嘴里,繼而右手高舉起剩下的,興奮地一蹦一跳地往前走,內(nèi)心甭提有多高興了。
正值此時,一只黑貓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喵的一聲奪過了女孩手上的冰糖葫蘆串,輕輕地落在地面,一口咬下了一個冰糖葫蘆。
“冰糖葫蘆,我的冰糖葫蘆!”
小女孩手指黑貓,傷心地哭了起來,她太喜歡吃冰糖葫蘆了。
“咔擦?!?p> 黑貓一口咬碎了冰糖葫蘆,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但這脆響聲在小女孩聽來,是那么的刺耳,她情緒激動起來。
“你還我冰糖葫蘆!”
小女孩大叫一聲,旋即彎下腰撿起地上一小木塊,狠狠地砸向黑貓,卻沒有砸中目標(biāo)。
她這一舉動,顯然把她的母親嚇壞了,臉色瞬間慘淡無光。
“傻孩子,你在干什么?黑神大人喜歡我們的冰糖葫蘆,是我們的榮幸,你怎么能拿木塊砸它呢?這是大不敬啊!快,向黑神大人認(rèn)錯!”
“我不!誰叫它搶我冰糖葫蘆?而且它就一黑貓,才不是什么神!”
“你說什么呢?快住嘴!”
女子試圖用手捂住女兒的嘴巴,但為時已晚,自己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幼兒無知,請大人不要見怪,所有的罪我愿意為她承受。”
黑貓?zhí)ь^瞅了一眼,沒有過多理會,低頭繼續(xù)吃著冰糖葫蘆。
喵喵喵……
就在此時,不遠(yuǎn)處傳來幾聲沉渾的貓叫聲。本來,行人只是駐足觀望,但聽到這幾聲貓叫后,個個神情嚴(yán)肅,恭敬地朝著聲音傳來方向彎腰作揖,有的甚至跪拜在地。
張宇天尋聲望去。一只體型足有成年狗那么大的棕色貓映入眼簾,越發(fā)清晰。兩只貓眼銳利如箭,全身貓毛似尖針一樣堅硬,其間還夾雜著些許泥土。
聽到它的聲音后,所有的貓都陸陸續(xù)續(xù)地從屋子里面走出來。一時間,整條街都變成了貓的世界。整條街安靜了下來。
棕色貓傲慢地走著,不一會兒便到了母女前面。它先是看了看搶食的黑貓,后者看見它后則立即停了下來,匍匐在地面上不敢亂動。
“小朋友,你剛剛說什么?”
棕色貓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小女孩,雙眸放出懾人的威光。
后者顯然被嚇到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貓會說話,但還是倔強(qiáng)地應(yīng)答道:“我說它根本不是神,就一只黑貓,你們都只是貓!”
“嗯……大膽!”
棕色貓雙眼射出兩道森然的兇光,小女孩嚇得趕忙縮到了母親背后。
“你這孩子,都叫你不要亂說話了,還這么多嘴?”
女子一邊斥責(zé)著女兒,一邊哆嗦著身體看向棕色貓。
“棕神大人,幼兒無知,冒犯您等神威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吧,所有的罪我來承擔(dān)。”
她的聲音有點兒顫抖,明顯比先前更害怕了。
“行,就依你。她年幼無知,我可以放過她,但是身為人母,你教導(dǎo)無方,必須受到懲戒,以警示眾人。我就廢掉你一只手吧?!?p> 話音剛落,棕色貓的頭頂射出一道光,宛如利刃一般擊向女子的左臂。
“不要傷害我母親?!?p> 小女孩尖叫一聲,突然從背后沖出,擋在了女子的前面。
“???!”
圍觀眾人紛紛驚呼出聲,雙眼圓瞪。要知道小女孩現(xiàn)在不過五六歲,戰(zhàn)能閥門尚未開啟,倘若受此一擊,小命必定不保。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另一道光從側(cè)面飛出并擊潰了棕色貓射出的光。
“小女孩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她母親也已如此卑微地向你們認(rèn)錯,你為什么還要出狠手?先錯的可是你們?!?p> 張宇天從人群中慢步行出,來到了母女倆身邊。
“你是什么人?膽敢多管閑事!看你面生,應(yīng)該不是本地人。我奉勸你別惹火上身,否則誰都救不了你?!?p> 棕色貓目露兇光,惡狠狠地說道,企圖從氣勢上震懾住張宇天。然而,它失算了,后者宛若一座高山一般巋然不動地站在面前,而且眼神極其堅定地與其對視。
這下是棕色貓怕了,它從對方的雙眸中看到了自信和堅毅,毋庸置疑,此人的實力必在自己之上。然而,它還是故作鎮(zhèn)定。
“今晚我還有要事,暫不與你糾纏,他日如果你再多事,必不放過你?!?p> 棕色貓邊說邊走,漸漸消失于視線。滿街的五顏六色的貓也隨之不見了。
張宇天轉(zhuǎn)過身,扶起跪地的女子,安慰著小女孩。
“大哥哥,你真厲害!”
小姑娘耷拉著腦袋,豎起兩個大拇指,用稚嫩的聲音夸贊道。
張宇天用手撫摸了一下小女孩的腦袋,微笑著看向女子。
“大嬸,小妹妹說的沒有錯,剛剛那只棕色貓和滿大街的貓一樣,只不過是很普通的貓,就體型大一些,你們?yōu)槭裁催@么害怕呢?”
聞言,女子一把拉過女孩,僅是對張宇天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隨即拖著女兒匆匆離開了,并無多言一句。
圍觀的行人也重新動起來,對張宇天皆避而遠(yuǎn)之。
“這些人怎么都這么奇怪?這真是個奇怪的小鎮(zhèn)!”
張宇天暗自嘀咕了一句,繼續(xù)朝前走去。然而,并沒有再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直到他不經(jīng)意間拐進(jìn)一個角落。
角落邊上有一間店鋪,昏暗的燈光下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具,兩個中年大漢坐在旁邊盡情暢飲,桌面上擺滿了大魚大肉,腳底下放了好幾個空酒瓶。
“這種死角落應(yīng)該鮮有人至,選擇在這么偏僻的地方賣刀,也是怪像了?!?p> 張宇天自言自語,正準(zhǔn)備輕步走過時,卻被兩個大漢大笑著舉止怪異叫住了。
“小伙子,買刀嗎?既然路過就進(jìn)來看看吧。我們的刀絕對的上品,殺豬宰羊不在話下?!?p> “不用了,我不需要?!?p> 張宇天微笑著搖搖頭,不知道為什么,這家店鋪給他一種莫名的森然感,特別是兩個大漢,舉止怪異,似乎笑里藏刀。
在回應(yīng)的同時,張宇天朝店里掃視了一眼,他發(fā)現(xiàn)這間刀店確實與眾不同,全店找不到一絲貓活動過的跡象,更加不用說像其它人家那樣有專門供養(yǎng)貓的地方。
“全鎮(zhèn)都在養(yǎng)貓,唯獨他們店鋪例外,這是怎么回事呢?”
張宇天本想開口直接問的,但想到之前酒店老板和店小二的表現(xiàn),他便打消了念頭,畢竟問了估計也是無果。不過,他堅定了一個想法:這間刀店一定有問題,若持續(xù)暗中觀察,必定能發(fā)現(xiàn)一些貓膩。
“別急著走啊!不看刀,進(jìn)來喝兩杯也行啊!哈哈哈……”
張宇天沒有過多理會,僅是禮貌性地?fù)]揮手,走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