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稚山脈雖大致呈南北走向,但東西縱寬也有恐怖的三千里之多,加之一條條山脊阻隔,若想走到中心位置,路途雖短了,耗時卻絲毫不比從南北方進山少。
不過,在有大頭這只海陸空一體坐騎后,任何的阻隔都如同等閑,僅僅三天后,錢余小隊便臨近了山脈真正的核心。
這片區(qū)域的地形非常奇特,遠遠望去整個如同一個大鍋,鍋沿是十幾座擎天巨柱般的高峰。
鍋內又有一個個“小碗”,碗沿同樣是許多次一等的山峰組成,大圈套小圈,簡直不像天然形成之物。
不過,雖然這里坑很多,但錢余還是沒發(fā)現(xiàn)地圖上所謂的火山坑。
他也不著急,讓大頭先縮小身形落在自己肩上,隨后和顧青青走過去。
森稚山脈的核心,別說立身明心境,哪怕是見我境的大能都有遇到危險的可能,錢余決定低調一點。
望山跑死馬,看起來離得已經非常近的大鍋要想走到,其實還有不短的距離,顧青青再次擔任起了保鏢的工作,順便適應自己大大增強的力量。
越靠近核心區(qū),妖獸的實力就越強,錢余二人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妖獸的實力最低都在立身境。
立身境三重以下的,顧青青還能自己解決,立身四五重能勉強平開,再往上就難以招架了。
這時,二號保鏢大頭就會接上顧青青的職能,一頭一個小妖妖。
大頭的修為在明心境二重,加上血脈有些不凡,即使對手是一般的明心境三重也能戰(zhàn)而勝之,足以應對大部分的危險。
有了這兩個保鏢,錢余就可以坐在靈馬背上,悠閑自如的觀賞風景。
“齊哥,那里好像有一隊人!”晌午,距錢余一行數(shù)百米外突然傳來一道驚呼。
錢余聽到動靜,朝來聲處望去,卻只看到濃濃的樹蔭。
錢余看向自己左肩的大頭,對方點了點大頭表示肯定。
而顧青青卻有些茫然。
她的實力還沒有達到耳聽八方、細致入微的地步,不留神下并沒有發(fā)覺什么。
這時,那邊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卻是另一個人的。
“猴子,你確定不是你出現(xiàn)幻覺了?”一道渾厚的男聲傳來。
顧青青這次也聽了個真切。
“錢大哥,有人!”顧青青聲音雖壓低卻難掩激動道。
在這林子中鉆了十天半個月,忽然聽到同類的聲音,激動是難免的。
“別太高興,這不一定是好事。”錢余低聲道,“大頭,探查一下對面人的實力?!?p> 大頭點點頭,神識如蛇一般探過去。
神念和神識都是“神”的一種應用。
神念多用于交流,取決于修士的神魂力量多少,一般立身境就能施展,而錢余雖不是立身境,神魂力量卻早已足夠,故而也可使用。
而神識則多應用于探查,神魂力量可大范圍外放,對神魂強度有極高要求,必須達到明心境,神魂產生質變后才能施展。
大頭的神識小心翼翼延展過去,對面沒什么反應。
錢余心頭不禁一喜。
既然沒發(fā)現(xiàn),起碼實力不會比大頭強,那就好辦了。
“主人,對面一個明心二重,一個明心一重,四個立身七重到九重?!?p> “嗯?!卞X余點點頭,心中忽然一動。
“矮油!”一聲凄厲的痛呼回蕩山間,驚起群群飛鳥。
“真的有人!”對面幾人頓時大喜,頃刻間就到了錢余近前。
“鍛體九重?鍛體九重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兒?”幾人的目光首先著落在地上“遍體鱗傷”的清秀少年身上,但轉瞬間就被一旁的顧青青吸引了注意力。
“好美!”一人不由贊嘆出聲,其他人也大都臉色通紅。
這一隊唯一的那個明心境一重女生則輕哼一聲,但也忍不住多看了顧青青兩眼。
至于一旁的錢余及他肩上的小獸,早被他們忽略了。
顧青青有點愣。
因為錢余正在給她神念傳音。
不過,這一瞬間的愣神并沒有讓那伙人起疑,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顧青青的驚世顏值上。
顧青青在短暫的發(fā)愣后心中了然,臉上先是漸漸露出欣喜之色,隨后又滿臉悲慟地撲向一旁的錢余。
“哥哥,你醒醒啊!有人來了,我們有救了……”這波細節(jié)使得錢余都想蹦起來拍手叫好。
幾人這才將目光轉回一旁的錢余。
“他的傷勢很重?!蹦莻€明心境二重的男人看到筋骨都裸露在外,氣息如風中殘燭的錢余微微皺眉。
“姑娘,你們二人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另一人則輕聲向顧青青問道。
“我們的隊伍碰到一只很厲害的火猿,我們二人在逃跑的時候與同伴走丟了,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兒了,這兒的妖獸實力都太強,我們根本對付不了……”
顧青青一邊啜泣,一邊講述了自己二人的悲慘“遭遇”。
進山歷練,遭受襲擊,脫離隊伍,被趕至此,艱難求存;還有哥哥拼死保護妹妹,妹妹舍己護住哥哥的兄妹情深橋段也被搬了出來……
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被顧青青娓娓道來,聲情并茂,說到精彩處還時不時情緒激動,聲音顫抖,簡直真得不能再真。
眾人都沉浸到了顧青青的故事中,情緒微微蕩漾。
別說他們,就連錢余都聽得津津有味。
他只跟顧青青說了一個大致思路,至于細節(jié)、情感變化等完全是由顧青青自己發(fā)揮的。
他都沒想到,顧青青這么有編劇和演員的天賦。
“哎,真是兩個可憐人,既如此,你們就先與我們同行吧,這里太危險了?!鳖I頭的男子感嘆一聲,出言邀請。
其他成員自然是舉雙手贊成。錢余二人就這樣混入了這支小隊。
唯有小隊中那名唯一的女成員在看二人時眼神有一些懷疑,即使二人的實力和錢余的“傷勢”也沒能將其打消。
或許,這就是同為女人的奇怪直覺吧。
幾名成員爭先恐后要求背錢余,但都被顧青青以過意不去為由拒絕了。
“在下齊山荊,不知姑娘怎么稱呼?”那領頭男子問道。
“我叫錢青青。”顧青青微微一笑,并沒有說真名。
“齊大哥,咱們是要去哪兒?。俊鳖櫱嗲嘟o錢余裝模作樣喂了兩顆丹藥后看似無意地問道。
她背上的錢余頓時豎直了耳朵。
這一行人的目的地以及知道的情報,便是他混進來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