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有些尷尬的躲開,被洛禾一捉弄,他的耳根已經(jīng)紅透了。
洛禾笑道“我叫你子陵可以嗎?”
張子陵點點頭“公主想叫什么都可以?!?p> 洛禾發(fā)現(xiàn)他手里拿著一盒禮品,問道“這是什么?”
張子陵回答“聽聞公主喜愛吃蓮子,所以我?guī)Я松僭S來?!?p> 洛禾曖昧的看著他“不如去我宮里一起吃?”
張子陵搖頭“貿(mào)然去公主寢殿怕是不妥,萬一傳出去,恐怕有損公主的名聲?!?p> 洛禾拉起張子陵的手“何必管他人的閑言碎語?莫不是子陵擔心名聲受損?”
張子陵笑道“公主身份尊貴都不怕,我自然更談不上怕了?!?p> “那不就得了”
洛禾并沒有松開張子陵的手,張子陵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任洛禾拉著走。
白隱看到了這一幕情景,暗地里攥緊了拳頭。
公主殿的荷花開的極美,洛禾有些遺憾的感嘆“聽聞江南的風景美不勝收,我也一直都特別向往江南,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上一去?!?p> 張子陵說道“江南的確景色宜人,不過公主殿的風景并不比江南差。”
洛禾莞爾一笑“我生來隨性,最愛荷花,人人都說荷花只能江南養(yǎng),我卻偏偏不信,父皇命人把荷花移栽到我殿內(nèi),日日用溫水澆灌,荷花年年也照樣開的嬌艷?!?p> 張子陵笑道“是公主呵護的好”
洛禾繼續(xù)說“這荷花好比人,即使心不在這兒,可只要養(yǎng)熟了,不是照樣死心塌地么?!?p> “公主說的極是,不過人遠比花復(fù)雜,怕是不好掌控?!?p> 洛禾直直的盯著張子陵“若是一直養(yǎng)不熟,那就殺掉。”
張子陵面容平靜,難得認真“殺人容易,誅心卻難!公主又何嘗不懂這個道理?”
洛禾隨手拿了一顆蓮子,嚼在了嘴里,入口甘甜“那子陵有何見解?”
“人這一生最忌諱手沾血腥,倘若養(yǎng)不熟,又何必公主親自下手,放任他自生自滅豈不是最好?”
張子陵眸子干凈,態(tài)度誠懇,說話的聲音更是溫婉動聽。
洛禾看起來非常開心“就聽子陵的”
“我手麻,子陵喂我吃好不好?”
張子陵微微一頓,剛想拒絕,洛禾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這點小事子陵都要拒絕嗎?”
張子陵拒絕的話再說不出口,只能拿起蓮子,喂到洛禾的嘴里。
“好甜”
張子陵羞澀一笑“公主喜歡就好”
洛禾看了綠湖一眼“不知子陵可愿意日日為我采摘蓮子?”
“自然愿意”
“你真好”洛禾起了身,從后面抱住了張子陵。
“江南女子溫婉動人,美麗婀娜,不知子陵可有心上人?”
張子陵身體一僵,半天才回答“沒有”
“那不知子陵對我的心意如何???”
張子陵思索片刻“公主身份尊貴”
“還有呢?”
“公主人很好,只是子陵出身低微,實在是不敢相配。”
洛禾聽了他的話笑道“你雖然只得了探花,但我卻可以提拔你當更大的官?!?p> 張子陵眼睛亮了幾許,卻什么話都沒有說。
洛禾松開了手,笑容滿面“我的心意你慢慢就會知曉”
張子陵恭敬的說道“多謝公主抬愛?!?p> 洛禾擺擺手“好了,你去忙吧,今日你得探花,府上必然踏破了門楣,一會兒圣旨就去了?!?p> 張子陵行完禮退了出去。
琥珀走過來問“那位美男子是誰?”
“探花張子陵”
琥珀點點頭“他的模樣真是俊俏,不過還是比不得白統(tǒng)領(lǐng)啊。”
洛禾瞇起了眼睛“琥珀你的眼睛是不是壞掉了,張子陵明明比白隱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琥珀笑道“才不是,只是公主對白統(tǒng)領(lǐng)有偏見,所以才看不到他的優(yōu)點?!?p> 是這樣嗎?
洛禾繼續(xù)吃著蓮子,笑意盈盈“等著看吧,好戲要開始了。”
傍晚時分,洛禾去找皇上擬了旨,并連夜送去了三位才子的府邸。
張子陵的府邸比別處多了一道旨意,皇上封了張子陵督院一職,掌管宮內(nèi)一切文書。
這個職位比那第一名的狀元都要出彩。
當然,朝中人人都知曉,這是洛禾公主的主意。
那日洛禾公主與張子陵舉止親密,并邀張子陵去了她的宮殿,倆人的流言蜚語立刻傳遍宮內(nèi)。
大家都說洛禾公主看上了張子陵。
還有人說張子陵為了上位,特意巴結(jié)諂媚洛禾。
一連數(shù)日,太師府頻頻向張子陵拋去了橄欖枝,張子陵卻不為所動,這讓洛禾更是滿意。
二人也依舊不避嫌的頻繁來往。
張子陵剝蓮子,洛禾吃蓮子,有時興起再捉弄他一番。
洛禾還要張子陵給他講江南風雅之事,正是酷暑季節(jié),洛禾經(jīng)常聽著故事就睡了過去。
每日張子陵都是風淡云輕的來,落荒而逃的走。
他覺得這個洛禾公主真是太磨人了。
洛禾正靠在躺椅上曬太陽,江子陵在一旁寫詩。
“子陵,過幾日我就請皇上擬旨,封你為侍郎”
張子陵想了想道“我剛剛?cè)氤癁楣?,侍郎一職怕是不能勝任?!?p> 洛禾笑道“我說你能你便能。”
張子陵只能同意,繼續(xù)專心寫詩。
又過了幾天,例行舉辦歡慶會,主角自然是狀元,榜眼,探花三位。
設(shè)宴地點在宮內(nèi),文武大臣皆來祝賀。
皇上整日疲勞酗酒,洛禾只能代表皇上盛裝出席。
“參見護國公主”
“大家平身”
洛禾隨便找了一處位置坐下,大臣們皆去巴結(jié)天煜,張子陵,白隱等人。
洛禾看著人群那邊熱鬧非凡,不禁感嘆,她已當上護國公主許久,竟還是無一人肯與她親近。
“皇后娘娘駕到”
所有人都趕緊行禮,只有洛禾一人坐在那不為所動。
似乎是早就習慣洛禾會這樣,眾人沒有一絲詫異。
可白沐仍是氣的不輕,她好不容易才緩和了神色“大家都平身吧”
“是”
“本宮早就聽說咱們盺朝得了三位才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本宮先飲一杯?!?p> 皇后接過婢女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多謝皇后娘娘夸贊”
天煜等三人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寒暄過后,大家都入了座,舞女樂師很快開始了表演。
而白隱居然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白沐一杯酒喝完,仍然坐在那兒神態(tài)自若,洛禾不禁有些詫異,她怎么沒事?
酒里不是下了毒嗎?難道是宮女辦砸了?
琥珀回來了,洛禾小聲問“那些大臣與張子陵說了什么?”
琥珀附耳“都想把自家的女兒嫁過去,為張督院說了好幾門親事?!?p> “我知道了”
洛禾塞給琥珀一些蜜餞,琥珀開心的不得了,她最喜歡吃蜜餞了。
歌舞剛剛開始,手持彩帶飛來了一位美人,她一身緋色舞衣,頭插雀翎,罩著長長的面紗,赤足上套著銀釧兒,在踩著節(jié)拍婆娑起舞。
大家的目光都被她的舞蹈吸引,洛禾也一樣。
這女人絕對不是尋常舞女!
一舞已畢,眾人皆大聲鼓掌,劉御史站起來興致勃勃的向大家介紹“這是我的女兒,劉姊潔?!?p> 張學士贊嘆不絕“劉御史的女兒真是美麗動人,舞姿曼妙啊”
劉御史笑了兩聲“我的女兒,從小就熟讀四書五經(jīng),琴棋書畫,樣樣精通?!?p> 眾人皆嘆“真是難得的才女啊”
洛禾嘲諷的看著他們諂媚的嘴臉,不是在朝堂之上言之鑿鑿,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
怎么一到了他們親人的身上卻又不是了。
洛禾笑意盈盈的開口“劉御史的女兒果然是天生的舞女,這一舞讓人驚為天人啊?!?p> 劉御史聽了,立刻面紅耳赤,洛禾當著眾人的面如此打他的臉,真是太囂張。
他怒目直視洛禾“公主怕不是說錯了話?”
洛禾沒有回答,而是眨眨眼睛,露出無辜之態(tài)“剛剛的舞姿實在是精彩,我和眾位官員還沒有盡興,既然是御史的一番好意,那就請令愛再舞一曲吧。”
劉御史憤恨的握緊了拳頭,她這不是完全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取樂之物嗎?
天煜在一旁開了口“如此佳宴,切莫傷了和氣,不如我為大家吹一首長相思如何?”
有了天煜解圍,大家都長松了一口氣。
劉姊潔趕緊跑到白隱的座位旁,一臉委屈,眼睛卻怨恨的看著洛禾。
白隱柔和的安慰道“不要生氣,一會兒宴會結(jié)束我陪你去逛街?!?p> 劉姊潔立刻開心了起來“好”
洛禾聽到了他們二人的談話,心中誹謗不已,原來他倆是一對兒。
看來劉御史帶女兒來的目的,不是接近那三位才子,而是在巴結(jié)討好白隱啊。
可為什么偏偏選在今日呢?
洛禾細細一想,很快猜了出來,今日皇后也在,劉御史故意這樣做,是打算讓皇后親自賜婚吶!
劉姊潔說道“隱哥哥,剛剛的舞蹈是潔兒特意為你學的?!?p> 白隱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劉姊潔不甘心,她又撒嬌的問道“跳的好不好看?”
白隱薄唇微啟“好看”
劉姊潔歡喜的不得了,一直往白隱身上蹭,洛禾聽的心煩,余光卻偷偷的一直在瞥。
這個白隱,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這等不恥之事,真是惡心!
白隱顯然早已察覺到洛禾的余光,但他卻依舊裝作不知道,也沒有推開身上的劉姊潔。
皇后注意到了這邊,她早就知道劉姊潔傾心白隱,但她一直沒問白隱的意思,如今看來,兩人是情投意合啊。
主意已定,她打算一會兒親自開口賜二人成婚,他倆門當戶對,最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