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陵,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洛禾認真的看著張子陵。
張子陵想了想回答“公主是一個性情中人?!?p> “是嗎?”洛禾莞爾一笑“我還以為我是一個狠毒的人呢?!?p> 夜已深了,張子陵走了出去,為洛禾關(guān)好了門。
洛禾一晚上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洛禾隨著張子陵一同進宮。
文武百官皆指指點點的看著他們二人,洛禾卻無動于衷。
抬眸看張子陵的神情,他也比較平靜,顯然沒有受到流言風語的煩擾。
白隱今日沒有上朝,他請了半個月的朝假,洛禾也是剛剛得知,他的祖母驟然離世了。
對于白老夫人,洛禾心里對她只有恨意,如今她死了,洛禾只覺得快意。
這就是報應(yīng)吧,當年背叛了自己的母親,如今又多活了這么多年,算是便宜她了。
白煜天也沒有上朝,洛禾決定一會兒下朝要親自去白府慰問一番。
洛禾大聲說道“父皇,侍郎一職空閑已久,張督院文采斐然,品性上佳,就讓張督院擔任吧。”
皇上點點頭“聽洛禾的,侍郎一職由張子陵擔任。”
其他大臣們都憤然的看著張子陵,心里對張子陵鄙夷到了極點。
只憑著哄公主開心,就一路上升,人人皆嫉妒的發(fā)狂。
尤其是柏仲,他是榜眼,排名第二,卻比不得一個第三的探花。
而且他最不恥這種以色事人的男子,在他看來,張子陵就是憑著一張臉在一路高升,其自身并無任何才學。
皇上很輕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朝堂之上,人人都知曉了皇上只聽洛禾的話。
有些大臣想要反對,但還是有點忌憚洛禾,怕落得和張侍郎一樣的下場,也就不敢多言了。
更何況今日白御天也不在,不知道白煜天對此事的態(tài)度如何,所以他們只能沉默。
“各位愛卿還有事情嗎?無事就退朝吧?!被噬香紤械目粗娙?。
大臣們還要去白府悼念白老夫人,便都紛紛退了下去。
洛禾用力嗅著空氣,在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直到現(xiàn)在,她還有些慶幸。
倘若沒有天煜,她今日就看不到這么美的初陽了吧。
皇上已經(jīng)下令為洛禾重新修建宮殿,并讓洛禾搬到了芳若殿。
芳若殿雖然比不得洛禾曾經(jīng)的宮殿,但也是極其豪華的。
張子陵升了官位,大臣們都紛紛祝賀。
洛禾停下了腳步看著大臣們的諂媚,又想到了昨日自己彌留之際大臣們的冷漠,一時有些恍惚。
洛禾想完看向了自己的手,這雙手白皙好看,卻殺人如麻,她如今的這雙手已經(jīng)沾染了血腥,再也洗不干凈了。
天煜走了過來,意味不明道“公主纖纖玉手,不該沾染上血腥氣?!?p> 洛禾笑道“你能聞到?”
天煜搖搖頭“我聞不到,我只是聽見了你心里所想?!?p> 洛禾抬眸看他“我剛剛在想面具下面的天煜大人到底是什么樣子?可卻沒有想血腥氣。”
天煜沉默了下來,換了個話題“公主的身體可是大好了?”
洛禾輕聲道“好多了,全托天煜大人的福?!?p> “那便好”天煜說完正要離開,洛禾叫住了他。
“公主還有事?”
“我看你今日對我的態(tài)度可比昨日差多了?!?p> 洛禾為他輕撫了一下衣衫上的塵土,對著他耳語“是洛禾哪里惹的大人不高興?”
“沒有”
洛禾笑了一聲“你是對我太失望了吧”
“我發(fā)現(xiàn)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昨日我的寢殿起火,你必然也知道真相了?!?p> 洛禾繼續(xù)說“你是覺得我殺人如麻,所以感到很驚訝?天煜,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我什么都做得出來。”
“既然能找到解藥,我知道你的身份必然不簡單,我不管你是個神仙,還是個妖怪,我都要告訴你,我不值得任何人對我好,因為我把所有人都當成敵人。”
天煜黝黑的眸子深深的望著她“然后呢?”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勸我,更不要繼續(xù)揣摩我的心思。”
天煜認真的說道“我只是不想那個人一直錯下去?!?p> 洛禾笑道“天煜,你覺得這世間到底什么是對,什么又是錯呢?”
“你別告訴我你千辛萬苦的當狀元只是為了勸人行善,解救蒼生?這世間有太多骯臟黑暗的東西,你這個圣人解救不了的?!?p> 天煜深深的看著洛禾“我只救你一人”
天煜說完便瀟灑的走前去了,張子陵走了過來問“公主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日有什么好玩的樂趣”洛禾笑嘻嘻的看著他。
“那公主想玩什么?”
洛禾眨了眨眼睛“我想玩點刺激的,我比較喜歡看人生氣的模樣。”
“就是那種明明想掐死我,卻又辦不到的那種表情,可奇妙了。”
張子陵神色一沉“公主今日要做什么?”
洛禾挑挑眉笑的燦爛“我身為護國公主,理所應(yīng)當去悼念白老夫人啊,你們所有人都要去吧,太好了,人多熱鬧啊?!?p> 張子陵趕忙勸阻“公主,今日是白府的喪事,你萬萬不能胡鬧?!?p> 洛禾有些奇怪的打量張子陵“子陵啊,這有點不像你啊,你平日里不是只管談笑風生,一向不管我的好事嗎?”
張子陵知曉他說錯了話,趕緊道歉“對不起公主,我剛剛言語有失,我只是為公主著想?!?p> “你這還是第一次為我主動著想呢”洛禾大庭廣眾之下故意抱住了張子陵的腰“你可是對我也有了心意?”
大臣們的眼神都看了過來,張子陵一時有些羞憤,他推開了洛禾“公主請自重”
洛禾笑道“子陵怎么突然惱了,你以前不是不介意的嗎?難道是坐上了侍郎的位置,所以開始注重外在形象了?”
張子陵攥緊了拳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他只是覺得洛禾故意在大臣面前對他親密,可心里卻并無一絲真心,這讓他有些煩躁。
從前他為了權(quán)利,愿意和洛禾逢場作戲,只要她能開心,可如今他發(fā)現(xiàn)洛禾可以和任何一個人親密,并不是只有他一個。
比如那個天煜,可他對天煜的態(tài)度卻比自己要真心的多。
看似洛禾一路在提拔自己,其實她不過是想讓自己身處風尖浪口上。
這場戲他再也演不下去了。
洛禾有些意外的看著張子陵,她心里想著,張子陵剛當上大官就翅膀硬了,果然是一匹養(yǎng)不熟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