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救世主面試
虞澤覺得莫思寧雖然長得好看，但她的性格無疑是有些惡劣的。她的思考方式不同尋常，最起碼跟虞澤曾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虞澤閉眼，思考后試探性的問道：“我需要達到怎樣的要求，你才會錄取我？”
“跟我多聊聊就好。你可以詢問，可以回答，可以沉默，可以說謊，也可以坦白。而我會根據(jù)你的心跳，呼吸，微表情，腦電波來判斷你是否合格。很簡單吧?！?p> 莫思寧說話的語氣就像是正在享受午后的倦意和悠閑，要是不知道她話語的儀式，那就算下一秒她端出一盤點心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而坐她對面的虞澤卻覺得如墜冰窟。來人的路數(shù)過于詭異，是平淡中若有似無的無情，現(xiàn)在的她溫和而頹廢，卻比他見過的任何人的威勢都可怖。
她沒有殺意，就像是深海。而他則正在海中心處劃著一只小木筏，在沉浮不定也見不著陸地的些微波濤中提心吊膽。有著無法自抑的恐慌和孤寂。
搖擺不定的心在顫抖，虞澤輕咬舌尖。直到冒出血腥味才停止，這疼痛感令他的頭腦清醒。他提議道：“多少說得更清楚些，我可是莫名其妙就被你抓來考驗當(dāng)救世主，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呢?！?p> “我說過，我不會為難你的。我會充分考慮你的生存環(huán)境和自身條件對你帶來的限制，對你的品性，意志，覺悟做出公正的判斷。
你若是合格，我雖有不愉，也會盡心盡力輔佐你，但你要是真的不合格，我也絕不會出于私人情感讓你通過的?！?p> 虞澤閉眼：“我明白了?！?p> 他的大腦正在飛速解離莫思寧吐出的每個字詞?！庵?，覺悟，品性。這一定是和救世主的要求有關(guān)，之前基本區(qū)間對我的評價是優(yōu)秀，那說明我個人的品性沒有多大問題。
與考慮生存條件對我?guī)淼南拗祁愃频脑捇緟^(qū)間也說過，應(yīng)該是會酌情降低要求的意思。那剩下的問題就是意志和覺悟?！?p> 虞澤握住自己的手，睜眼皺眉思索?！仁乐鞯囊庵竞陀X悟，必然和莫思寧先前說的每一句話有關(guān)。
能從藍色吊墜的要求中推出的是，救世主不能放棄自己的職責(zé)，需要不懼路上困苦，要虛心學(xué)習(xí)他人的經(jīng)驗和知識來充實自身，要能直面他人的注視和評價，無論是詆毀或是贊譽。
但問題是那個故事?！?p> ‘告訴我那個第三代人類滅亡的故事，那個第四代人類隨意販賣人類未來的故事。她想要我告知她怎樣的意志和覺悟呢？我又該怎樣才能告知她呢？’
虞澤開始在腦中不斷模擬和假想著自己的交流舉止。他如輸入指令的電腦一般在不停的做著二選一或是多選一的決定，像是接下來是跟著她的引導(dǎo)去交流，還是去自己引出話題。
莫思寧點點頭，在虞澤思考出結(jié)果前她又開口了?！八{吊墜的要求就說到這，接下來我講講路上可能遇到的風(fēng)險。
藍鳶尾吊墜和其他的兩枚信物不同，它的激活核心意識的條件是最嚴(yán)苛的并且在核心意識被激活前不會給持有者任何便利。
所以它長期以來是被視為一個有藝術(shù)和歷史研究價值的古董。在兩千四百年前就被搶奪者賞賜給他人，與其他信物被迫分開了?！?p>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另外兩個信物的下落?！庇轁蓢L試與莫思寧更多的交流并掌握對話的主動權(quán)?！安⑶伊硗鈨蓚€信物也可能早已有它們選定的救世主了。到時候，我會要和他們爭斗嗎？”
莫思寧搖頭，“不一定要爭斗，只要三個信物和他們選擇的救世主都到永恒石矩那就足夠救世。”
這句話在虞澤的腦中轉(zhuǎn)溜幾秒，他意識到問題，反應(yīng)道：“其他的信物對救世主的要求是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吧?！?p> “知道。但我現(xiàn)在不能說?！蹦紝幭袷菬o奈的搖頭，但她那雙冷漠的眼眸透露出她一點都不為此感到抱歉，只是出于公事公辦的社交禮儀才做出自己不情愿的模樣。
“不過彼此都是熟人，我可以跟你評價下那兩顆核心是怎樣的人?！?p> “那麻煩了?！庇轁蓜恿讼潞斫Y(jié)。生死一念間的強烈危機下，他在盡最大努力去壓榨自己。
去觀察莫思寧吐出的每一個字的語氣，去思考她每一秒展露出細(xì)微表情，去聯(lián)系之前經(jīng)歷過的一切去分析猜測，去獲取成為救世主的機會。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他不要死。
而他也看出莫思寧最淺顯的目的，她并不想工作。她希望自己能被未來的險阻嚇退，去放棄，去自愿選擇死亡。
更深層次的想法可能還有她并不想伺候嘰嘰歪歪抱怨的小鬼。不想到時候盡心盡力工作反而被嫌棄指責(zé)。
虞澤記得之前她說不愿見到救世主墮落身姿，怨毒丑陋表情時候的眼神，那是仿佛是看著病人往自己身上嘔吐濃水般的眼神。
理解那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憐憫對方的痛苦但又生理性的對自己身上的嘔吐物感到惡心。
他可不想被那樣討厭啊。感覺整個人連靈魂都變的虛弱而低矮。
虞澤在想，自己接下來該找什么做突破口呢。但他還是先集中注意力聽莫思寧介紹另外兩位核心。
莫思寧攤開左手，銀色金屬變換為一枚耳釘懸浮在她的手上。
“紅鐵銹耳釘里的核心，是我曾經(jīng)的同學(xué)，舍友兼下屬，勉強也算是心腹吧。
當(dāng)我是上將時，她的所作所為由我直接負(fù)責(zé)。有著美艷的外表，不算低的實力手腕，過得去的智商情商加勤奮和完全不在意世俗道德。
一味思考自己如何才能盡情歡愉享樂，極度自我中心，喜歡傷害他人和自身，情緒極端化的內(nèi)心。講得簡單點，就是具有迷惑性且可以對社會有幫助的人渣畜生加瘋子。”
“女性嗎？”虞澤問道。
“對。那家伙麻煩的要死，讓我都想祈求三千年后她的性格會變好些了?！蹦紝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