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沒人救得了你,巴爾
虞澤的速度正逐漸放慢?;F人巴爾知道,虞澤跑累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恐慌下逃命的人一開始總是會沖的很快,用盡全身解數(shù),拼命的想逃開。
但是逐漸的,孱弱的身體無法支撐其逃命的意志。肌肉變得酸痛,身上的一切掛飾乃至衣服都變得沉重,氣息不穩(wěn),忍不住大口換氣,接著就連頭腦也開始發(fā)暈。
拖著灌了鉛一般的腿,踉踉蹌蹌的朝前撞去。甚至?xí)鲋鴫Γ瑥澲O虏椒?。然后被他一掌拍飛,背上新添幾道血痕后,又會掙扎著爬起,哭嚎著求救。
直接跑死的人也不少,倒不如說他們還是幸運的。因為巴爾對死尸沒興趣,他平時吃的也都是被精心烹飪的高級美食。
所以雖然可能會出于興趣咬上一兩口,但不會自降身價去吃完。他并不饑餓,只是想遵從貓科動物的獸-性,去狩獵與玩樂。
被本能驅(qū)使的老虎,正朝人撲來。巨嘴張開,里面是如血般鮮紅而帶有倒刺的舌頭和如獸-性般深邃的暗色喉嚨。那尖銳的獸牙刺穿了數(shù)百活物的動脈,讓象征生命的紅水濺上冰冷的墻面和豪奢的地攤。
巴爾,正因狩獵和腦海中預(yù)料到的玩樂而興奮著。
他并不覺得那些因他的玩樂而死掉的人是他的同類,也不會因此感到任何歉疚的情緒。他不覺得自己應(yīng)該壓制本能。
而他的干爹,那頭發(fā)自內(nèi)心憐愛著巴爾的全獸化的山羊獸人。對巴爾的暴行也是聽之任之。對巴爾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去玩樂了。由自己把人送到豪宅里給巴爾享受。
貓在捕捉著老鼠。
虞澤左拐,避開了巴爾的再一次撲擊。他感到巴爾的利爪刮上了他藍(lán)色的盔甲。心中惱火之情更盛。但他并沒有發(fā)作,都將巴爾引到這個地方了。不能功虧一簣。
‘莫思寧!’虞澤看向莫思寧蝶,雙眼如鬼火般燃燒。
莫思寧會意,近乎透明的金屬薄膜在虞澤正上方的天花板輕盈的鋪了一層。
巴爾的肉掌按壓在水泥地上,如火炮一般把自己送向前方。充滿肌肉的,有力的四肢,絕佳的彈跳性。一躍就是好幾米。他以優(yōu)美的弧線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又抓上墻面,以凌冽的直線撲向虞澤。
虞澤前沖彎腰避開朝他頭上呼來的利爪?;F人巴爾的一個巴掌就有他的頭顱大小。要是沒穿盔甲被正中,虞澤估計自己側(cè)臉到后腦勺上便是三道深深的血痕。
虞澤斜著踏上墻面,借力右轉(zhuǎn)。金屬薄膜擋在監(jiān)控攝像頭前方,隱蔽了虞澤和后沖過來的虎獸人巴爾的身形。
虞澤的臉上擰出猙獰的笑,就連藍(lán)色的面部盔甲上也豁開一道白光的裂口扭曲的笑著。
巴爾從后方?jīng)_了上來,看到虞澤沖向他折磨老人的鐵門室內(nèi),‘蠢貨,那可是死路啊?!蛪阂植蛔∽约旱男老?。
他腦中已經(jīng)有上百種方法要將虞澤玩弄。
他追著虞澤,越過被虞澤撞開的鐵門,撲了過來。
虎獸人巨大的身軀投下黑影,籠罩在虞澤的頭上。
玩味而兇性的獸瞳直上而下蔑視著穿著藍(lán)光盔甲的騎士。
異能量聚成絲線在胸膛處流淌,流過如太陽一般的圓環(huán),再構(gòu)建出作為奠基的三角。
藍(lán)光匯聚于拳,又如超新星一般絢爛的爆開。
虞澤整個人乘著暴風(fēng)上升,拳頭帶著空氣爆破的聲音,打碎堅固的白瓷鎧甲,狠狠揍上虎獸人的腹部。
一秒鐘足以扭轉(zhuǎn)局面。
虎獸人臉上的高傲嘲弄被痛苦與驚恐所取代,他難以置信血竟然會從他的口中噴出。
這不符合虎獸人巴爾的常理。
為什么,三百萬的白瓷護(hù)甲會被一拳揍裂?!
可惡,干爹一定是買了假貨。那個混賬,果然就只是裝作一副疼愛他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竟然還拿這種水貨來討他的歡心。
可惡,可惡,可惡!
巴爾一想到之前自己還因此感到欣喜就覺得十分惡心,他就不應(yīng)該給那個混賬好臉色看!
虞澤反手帶上了鐵門。鐵門帶著沉重的悶響撞向了門框。帶著咧嘴的白色笑容如惡魔般如報應(yīng)般踏來。
虎獸人驚慌不止的后退,他要干什么?!不會要殺了他吧?!不要!他不像死!
“錢!我可以讓干爹給你錢的!只要你饒我。?!被F人巴爾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叫著。
然后就被虞澤一拳揍飛,狠砸到鐵墻上。
巴爾再次吐血。
但拳腳無情,劈頭蓋臉的打在巴爾的身上。巴爾就像一塊被不停捶打的肉一般在案板上擺動著。
虞澤并不解氣,他想起自己當(dāng)初是怎樣被巴爾反復(fù)掄起來再摔砸在地面上的。
他抓住巴爾的雙手,腰馬合一。讓巴爾去與鐵板多次親密接觸。
他像甩一塊臟抹布一般把巴爾甩起來,再摔到墻面上。
虎獸人巴爾也屬實生命力頑強(qiáng),就是這樣也沒有斷氣。
“虞澤,異能量?!蹦紝幪崾镜?。
虞澤廢了巴爾四肢,骨頭在他的腳下作響?!爸懒??!彼麖腻^定模式中脫離出來。他注意到巴爾的褲腰帶別了幾把極薄的刀。這倒是極大的方便了他。
他抽出了刀片,撩開了劉海,露出如寒星般冰冷的眼神俯視著巴爾。
“不,不,干爹...頓巴.....”虎獸人巴爾意識到虞澤要做什么,他看著這個黑發(fā)的男子哭了出聲,豆大的淚珠混著血落下。
他癱在地上搖著頭卑微的求饒道,“求你了,不要殺我。我會讓干爹給你很多錢的,放過我好不好?我應(yīng)該沒惹你吧。如果有的話我真的很抱歉?!?p> “我?!庇轁蓻]有看向巴爾,他用指腹輕撫著刀片說道?!爸暗浇纪庾竭^野兔。有一次我很餓,就烤了一只來吃,剝開它的皮毛,清理它的內(nèi)臟。用它的生命讓我得以飽腹。”
虞澤沉默了一會,又說道:“我不喜歡帶給別人痛苦,沒有那種扭曲的興趣,處理獵物的手法也一向是干脆利落的讓它斃命。但是巴爾,你很特殊,也很榮幸。是我的第一個例外。沒人救得了你了,巴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