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是私生子嗎?
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漢森.德克爾猛地一咬牙,低聲問道:“不,你在哪兒?!”
虞澤報了自己的地址。因為漢森.德克爾沒回復,所以他在這一周都在想辦法前往諾克斯總學府去,打算去學校內找人。現(xiàn)在在總學府大學城附近一家很便宜的小旅館內。
“在那等著。我..”漢森.德克爾看了下自己的機械手表,“二十五分鐘就到。”
二十五分鐘到了。虞澤往窗外看了眼,一架懸浮飛艇,長的像是海里游弋的電鰩。那種因為能夠在周身放電的而有惡魔之名的扁體魚類。
懸浮飛艇通體潔白,但猙獰的外形顯示著其的攻擊性不弱。尾部甩動著,向著后方噴射著青色的焰柱。發(fā)出轟鳴。而最重要的懸浮飛艇身上噴涂著的諾克斯總學府標識。
住在小旅館的其他客人把腦袋從窗戶中探了出來。這種高級的懸浮飛艇可不多見,出現(xiàn)在這種小旅館更是不可思議。就像是見人特意開著豪車來到了鄉(xiāng)下泥地里打滾,惹得他們猜測議論。
漢森.德克爾想把它停在小旅館面前。但發(fā)現(xiàn)位置不夠大。他就發(fā)通訊讓虞澤先出來。
接到人后,就開啟了自動駕駛模式。讓它隨意去路上轉悠。但在接到命令前不許停下。
虞澤打量著漢森.德克爾,鷹鉤鼻,淺藍眼睛,帶著眼鏡。短而白的頭發(fā)就像稱贊著智慧的光環(huán)一般繞著他的腦袋淺淺的圍了一圈,讓大腦中的數(shù)學符號能透過頭皮呼吸。
他謹慎的審視著自己,推動了一下他的圓形無框眼鏡。說道:“推薦信給我看一下。”
虞澤把推薦信遞給了他。漢森.德克爾拿過去反復的看。又問道:“你和懷可他是什么關系。是他新婚生的孩子嗎?”
“不。我是量產人。他給我寫這推薦信是因為我?guī)土怂!庇轁蓳u頭。
“怎么幫?一個在十八號垃圾星的年輕量產人怎么去幫一位總學府的教授?還能讓他為你寫推薦信。讓他用多年交情來拜托老朋友把他送到總學府去?!睗h森.德克爾打量著虞澤,眼神銳利的審視。
“呃,其實我見到他時,他一點都不像總學府的教授,只不過是個街邊的殘廢老乞丐。腿斷了一條,手指也少了?!庇轁梢灿X得有些難解釋。最近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太魔幻了。自己也沒緩過神來。
“不可能。懷可他當年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睗h森.德克爾斷然否定。但又猶疑了。他閉上了眼睛讓自己冷靜。畢竟七年過去了,這期間懷可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也不意外。
“話說,請問我該怎樣才能進總學府啊?”見老人沉默,虞澤趁機問了自己目前最關心的事情。
他看向了虞澤,語氣緩和了些,但攢緊的拳頭依然顯示出漢森.德克爾的焦急?!澳惴判模視涯闼腿肟倢W府,但你得先把你和懷可間的發(fā)生的事全部告訴我?!?p> 藍鳶尾吊墜和莫思寧的事情虞澤是打死不會說的。所以他用眼神詢問了飛在半空中的莫思寧蝶,眼前這老人是不是和李掌柜一樣是有關誠信的異能。
莫思寧蝶搖頭表示不是。
“當然,”虞澤點頭,面不改色的隱去并修改了一部分事實。
“不過我和那個紫眼老頭子相處的時間也就半年。一開始是他說可以有償提供有水電的房間給我住。我才和他認識的。但他那個時候已經缺手指少腳了,靠撿垃圾和我給的房租為生。也沒告訴我之前他發(fā)生了過什么?!?p> 虞澤其實懷疑懷可.特爾在之前跟他吹得牛中有些是真的,但又無法太確定。所以隱去不說。
他攤了攤手,“我一直叫他老頭子,他的名字死前都沒親口告訴我。我都是從推薦信上才知道的。”
“他為什么會死?”漢森.德克爾的聲音啞了下來。
這種很常見的事情,倒是讓虞澤難以回答。只好這么說,“因為他在邊緣區(qū)得罪了人。教授您知道邊緣區(qū)是什么地方嗎?”
“聽說很亂?!闭f罷,漢森.德克爾禁不住閉上了眼睛。他不忍去想象自己的朋友到底遭遇了什么。但還是顫抖著問道:“他是怎么死的?”
直接描述懷可.特爾的凄慘死狀無論對虞澤還是漢森.德克爾都太過殘忍,虞澤便如此說道?!笆а^多,沒能及時送到醫(yī)院。”
但對漢森.德克爾來說還是太重,他的嘴唇一下就白了?!吧癜?。”他說,“神啊。你怎能...”他摘下了他的眼鏡,用手捂住了臉。像是把水倒進一個玻璃瓶,悲傷傾倒,灌滿了他的軀殼。
空氣沉重變成了藍色的海,而他宛如在深海自溺,難以呼吸。
虞澤不擅長應付悲傷,更不擅長安慰。小孩子或許還能哄哄,但是比自己歲數(shù)大這么多的陌生老者。他什么都說不出口。自己沉默的盯著他的便宜手機,搜索下當?shù)匦侣劇?p> 十分鐘過去了。漢森.德克爾抬起了他的頭。“很抱歉,”得知了好友的死訊,他覺得自己有些頭暈,“我想我得休息會。機子上的飲料零食你就隨便拿去吃吧?!?p> 說完,漢森.德克爾站起身來,往懸浮飛艇內置的臥房走去。
虞澤轉頭,墻壁一側是灰色的大屏幕。而一側的方形長桌上放著被透明包裝袋包裹的小蛋糕和糖果,還有專門的咖啡機和飲料機。
勾起了微笑,那他就不客氣了。從星際機場下來,發(fā)現(xiàn)離大學城還有好遠,并且想早點到的話只能在坐飛機和跨海真空水列車中二選一。而這兩個的票都死貴。
買完票自己兜里就只有兩萬不到了。虞澤在錢上很有憂患意識,發(fā)現(xiàn)自己快沒錢了就會把錢集中投入到當前最優(yōu)先的事項上。所以最近這一周他都沒怎么吃飽。真是太慘了。
吃了七個小蛋糕,又喝著免費汽水,虞澤感覺舒暢無比,人都活過來了。正想滿足的嘆氣。
就聽到背后傳來一陣怒吼聲。“漢森.德克爾!你還要在天上轉到什么時候?!市長都打電話來問我們今晚是不是要舉辦驚喜派對了!”
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大屏幕上那人疑惑出聲。“呃,你是誰???怎么會在我校的飛船上?是漢森邀請你上來的嗎?你兩什么關系?。克缴訂??”
虞澤嚇得一驚。手上的汽水杯子都給捏癟了。他眼神停滯住了,正瘋狂思考自己到底該不該轉身回答他的問題。
最終選擇了拿著蛋糕和飲料隱身。在莫思寧布下的金屬罩子內,回頭看了屏幕上那人是誰。
來人是位精神抖擻的中年人??茨邮撬氖鄽q的樣子,留著向上彎曲的黑色八字胡,粗眉毛,大背頭,穿著一身筆挺又妥帖的棕色條紋西裝,打著圓圈領帶。他瞪大他棕色的眼睛疑惑的看著空無一人的飛船內部。
“不見了?!彼钸读艘宦?,然后再次大喊?!皾h森!你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