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三個房間嘛,琳琳不在,我在她的房間住一晚好了,”淡然說著的吳威直接站起身來。
而就在吳威拎著背包和電腦包準(zhǔn)備走向最小的次臥時,堂弟吳平的老婆皺眉又開口了:“一會兒我妹妹珍珍要過來,她要住琳琳的房間?!?p> “哎呀,兒媳婦,回頭讓小平睡客廳沙發(fā),讓珍珍跟你在主臥睡好了,”二嬸陪笑連道。
“憑什么嗎?憑什么讓阿平睡沙發(fā)?”吳平的老婆卻是不滿意道。
轉(zhuǎn)身看了眼吳平的老婆,搖頭一笑的吳威,又看了看有些不敢直視他的二叔二嬸以及堂弟吳平道:“算了,既然不方便,那我就不打擾了?!?p> 說完,吳威直接走向了門口,二嬸暗松了口氣般,隨即忙跟了上來:“小威..”
“小平,送一下你堂哥吧!”到了門口,看著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吳威,二嬸又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般,微低下頭對隨后跟上來的吳平吩咐了聲。
“不必了!”搖頭說著的吳威,則是徑直走向了電梯,乘電梯下樓去了。
下樓之后,臉色不太好看的吳威,皺眉取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喂,琳琳,是我,你在哪兒呢?”
“什么?你在外地打工?下學(xué)期你就要上高三了,暑假不用復(fù)習(xí)的啊?打什么暑假工?你給我老實說,怎么回事?是不是二叔二嬸不讓你上學(xué)了?是不是他們讓你去打工的?”
“行,我知道了,你別哭了!把工作辭了,趕緊回來!你不用考慮其他的,二叔二嬸不支持你上學(xué),大哥支持你上?!?p> “你不用管他們同不同意,回頭我跟他們說。你哥哥嫂子,一家子都住在我家里,他們管我同意了嗎?”
..掛了電話后,搖了搖頭的吳威,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來表達(dá)自己此時的心情了。
其實不用問,吳威也是大概猜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吳威的父親兄弟兩個,叔叔比父親小幾歲,兄弟倆都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沒出息、沒本事。
其中,吳威的父親是個很老實的人,老好人一個,但卻踏實肯干,雖然家里不算富裕,但最起碼沒有讓老婆孩子餓肚子,還辛辛苦苦掙錢供兒女上學(xué)。
可吳威的叔叔,就只能用‘窩囊’兩個字來形容了。沒什么大本事,偏偏還懶散,做什么都不成,一輩子一事無成。二嬸呢,本性不壞,但就是小家子氣,愛占小便宜。
至于吳平,似乎是很好的繼承了吳威二叔和二嬸的所有‘優(yōu)點(diǎn)’,眼高手低的,高中沒上完就輟學(xué)了,今年也二十二歲了,可依舊是沒個正經(jīng)工作,整天就混日子。
以吳平的家庭條件,加上他自身這個情況,想娶媳婦都難啊,誰愿意嫁給他呢?
可如果他們家在縣城里有一套房子,還是在縣城一中附近三室一廳的學(xué)區(qū)房,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當(dāng)然,房子是吳威的。之前,吳威也只是讓上高中的堂妹吳琳琳暫時住在這兒而已??扇缃?,住在這里的卻是二叔一家人。
吳威能說什么呢?還有什么好說的?甚至,這種情況下,他都不好直接說破了。
看吳平老婆那個脾氣,如果知道實情,吳威都難以想象二叔家里將會經(jīng)歷一場怎樣的狂風(fēng)暴雨。
無論怎么說,縱然二叔二嬸做得再怎么不地道,可終究是他親叔啊!總不能直接翻臉,將他一家子趕走吧?
吳威要是真敢這么做,回頭他父親就敢拿棍子抽他。父親老好人的脾氣他最清楚了,對別人都掏心掏肺的,一輩子與人無爭,更別說對自己兄弟了。
現(xiàn)在吳威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在盛世華府小區(qū)的這套房子,就是他父親‘送’給了二叔一家的。
若非如此,二嬸再怎么喜歡占便宜,二叔縱然不要一點(diǎn)兒臉面了,也總不至于直接強(qiáng)占他的房子??!
若不是其中有這些因素在,吳威的堂弟結(jié)婚,父親和二叔怎么會一聲不響,通知都沒有通知他呢?
走在夜色下小區(qū)外的街道旁,在這個縣城足有幾套房的吳威,卻是莫名的感覺到有些孤獨(dú)無依,心中有些落寞復(fù)雜、不是滋味。
重生了,這輩子自己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起碼也是衣食無憂的??捎袝r候,并不是說你有錢了,就沒有煩惱了。你總會有求而不得,或者是感覺棘手為難的事情。
看了眼馬路對面曾經(jīng)母校的中學(xué),輕搖頭的吳威,便是擺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2002年的縣城,雖然沒有后來發(fā)展得那么快,但人口也是不少,同樣很是熱鬧,城西的美食一條街附近,網(wǎng)吧、服裝店等鱗次櫛比,還有家新開的酒吧..
吳威幾乎不去酒吧,主要是不喜歡里面的氣氛,覺得太吵了,他一向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
可是,今天他卻是突然想要喝點(diǎn)兒酒,便鬼使神差的走進(jìn)了那家新開的酒吧之中..
音樂很大聲,很吵,吳威一個人坐在吧臺前,先是叫了一大杯啤酒,喝完之后不過癮,又讓吧臺小哥給自己調(diào)了杯烈一些的酒,慢慢的品著..
“哎,美女,你好,喝點(diǎn)兒什么?”吳威正喝著呢,略有一些醺然醉意時,吧臺小哥的聲音,引得他轉(zhuǎn)頭看過去,只見一身著淡黃色連衣裙的高挑美女坐在了一旁的卡座之上,手中還拉著一個行李箱。
同樣看到了吳威的美女,見他也是背著包,面前吧臺上還放著一個電腦包的樣子,略微一愣后,便是對她輕點(diǎn)頭一笑。
吳威同樣是向?qū)Ψ近c(diǎn)頭回了一個微笑,然后二人便是各自喝起了自己的酒,也沒有什么過多的交流..
突然,酒吧內(nèi)嘈雜的重金屬音樂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聲吉他調(diào)音聲,原來是酒吧的駐唱歌手要唱歌了。
舒緩的歌聲隨后響起,好似在敘說著一個故事般娓娓道來,聽得吳威微微點(diǎn)頭,轉(zhuǎn)頭目光微亮的看向了那正在閉目認(rèn)真唱歌的年輕人。
一身黑色休閑裝的打扮,似乎很普通,他的歌吳威沒有聽過,但還蠻有味道的。
“麻蛋,唱得什么破歌?。坷献拥骄瓢蓙硗?,就給我聽這個?”粗魯?shù)牧R聲突兀的響起,而后便是一陣附和般喊人下臺的起哄聲。
歌聲停了,舞臺上的年輕人似乎一時間有些下不來臺。
同樣被破壞了聽歌心情的吳威,也是眉頭微皺,而后放下酒杯,徑直走向了舞臺,向那正手足無措的年輕人笑道:“兄弟,能借你的吉他用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