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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二年五月正午,在同州城外三里以南的地方,聚集著數(shù)百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難民,他們是同州城外附近的莊稼戶,世代皆躬耕于此。
可是此刻,他們卻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向同州城而去,或是領(lǐng)那一點可憐巴巴的賑災(zāi)糧,或是乞求那些富貴之家能夠施舍一點食物充饑。
只因年初開始便一直是烈日當(dāng)空、大地龜裂、赤地千里,至今未曾下落過半滴雨水。以至蝗蟲橫生、鋪天蓋地,莊稼便是沒有被曬死,也早已被這些個蝗蟲給霍霍干凈了。
他們一行人從昨天到現(xiàn)在未進寸水滴食,還被這火辣辣的太陽所炙烤,不乏有些人開始埋怨起來。
“都怪當(dāng)今陛下殘忍無道,弒殺兄弟、脅迫君父,才會引來老天爺?shù)慕盗P,讓我們這些黎明百姓受苦受難。”
“誰說不是呢!他們是稱王稱帝了,可為何老天爺降下的天罰卻是在我們窮苦百姓身上,真是造孽??!”
......
“為何老天爺要讓我們這些百姓受難,而不直接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他李世民?!庇幸粋€膽大的漢子憤懣道。
這位漢子本是同州城外的一富戶,名叫劉四,家里有近十畝田地。日子按說過的很好才是,但為人游手好閑,家敗的自然要快些。幸得家里有婆娘把持著,即便如此,家里還是一窮二白,過的和貧苦百姓一般。
若是平時,倒也說的過去??捎龅饺缃襁@個大災(zāi)之年,田里卻是顆粒無收,人能夠活下來就不錯了,可想他此刻是個什么心情。
他身旁的難民用手臂蹭了蹭他的衣袖,好心的提醒道:“噓!小聲點,你這話可是砍頭的大罪,小心被人告了密,到時候死都不知是如何死的?!?p> 劉四天不怕地不怕,繼續(xù)放聲說道:“他李世民做的出,還不能讓人說??!就是要咒他,讓他不得好死,最好現(xiàn)在便死掉。盡早結(jié)束這天罰,還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一個太平日子?!碑吘顾晦r(nóng),內(nèi)心還是鄙夷這些窮酸平民的,自然而然也聽不進他的勸戒。
好心提醒的莊稼漢見他犯渾,便也不再浪費口舌相勸。他還得留著所剩無幾的體力繼續(xù)趕路,爭取早點趕到同州城。去領(lǐng)那份賑災(zāi)糧,晚了可就得要餓肚子。
劉四身邊的婦人聞言,便扯了扯他的耳朵,露出不善之色。頓時,劉四便焉了下來,只好就此打住。
......
突然,天現(xiàn)異象、空中撕裂出一個大口子,泛著五彩色光,從中掉下一個人來,就落在這群難民的身側(cè)。
伴隨著地上的黃土飛起,發(fā)出“撲通”一聲,旋即那道奇光和裂洞都消散不見。
這位跌落在地的白衣少年塵土滿面,看不清其貌。此刻,他衣飾沾滿黃土,活脫脫的變成了一個泥人,狼狽不堪、甚是滑稽。
難民們盯著此人,白衣少年一頭短發(fā),身穿異服,又從天而降,必是一得道的小佛陀。嘆道:必是上蒼不忍我們這些百姓哀鴻遍野、生活在這水深火熱之中,才會派這位佛陀前來拯救我們。
他們便紛紛轉(zhuǎn)身,面朝那白衣少年跪拜起來,希望用自己的誠心打動這位佛陀,讓他看到自己所受的苦難,能夠率先施救自己和身邊的親人。
白衣少年吃痛的站了起來,吐了吐滿嘴的黃土,用手輕拍了身上的塵土,并用衣袖擦拭自己的臉龐,此時一張面如冠玉的俊臉才慢慢的顯露在人前。
陽光帥氣的短發(fā),在配上一身白衣和黑色的背包,有這些難民作比,更顯得他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樣貌非凡。
少年吃力的蠕動嘴角,發(fā)出囈語:“我這是在什么破地方啊!這滿地的黃土疙瘩,可把我摔得不輕。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說完之后便是一陣咳嗽。突然從高空中跌落下來,任誰都不會好受。
原來憑空出現(xiàn)的白衣少年名為陳懿軒,乃是華東某高校的碩士生。他剛做完實驗,從實驗室里走出來。本打算回寢室休息,可誰曾想一道五彩奇光把他籠罩,然后便出現(xiàn)在了這黃土之地。
只是,此時他變成了十二三歲的模樣,但他渾然不知。
顯然他摔得不輕,此時,正直正午、艷陽高照。陳懿軒難免有些口干舌燥,再加上老毛病犯了,咳嗽個不停!
陳懿軒便用自己白皙的右手取下后背的雙肩包,從中拿出保溫杯和一盒哮喘藥,扭開瓶蓋把哮喘藥喂進嘴角咽了下去,再用力打開玻璃保溫杯瓶蓋,開始“咕咚”的喝了起來!
片刻之后,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息!然后便把藥物和保溫杯收進背包。他登時只感覺步入人間仙境,心里是那么的痛快、舒暢。
數(shù)百難民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背包,貪婪之色盡顯臉上,好似要把背包搶過來??墒且幌脒@位佛陀是從天而降,便又把自己丑惡的一面收了起來!
他們還指望這位小佛陀拯救自己,不能給他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便紛紛蜷縮著雙眼,擠弄著眼球,仿佛真能從中擠出淚珠來!
陳懿軒一陣咂舌,我不就是喝了一點水,你們至于這樣嗎?
這時,一位面容消瘦的婦人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走了上前,跪在地上乞求道:“救苦救難的佛陀,您能給奴的孩子施舍下一口水嗎,她好久都沒喝過水了,眼看就要不行了?!闭f著說著眼淚便止不住‘滴答’的往下流。
陳懿軒再次震驚不已,為了我這一口水,你至于把孩子都弄成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嗎?你也太拼了吧!若我沒有出現(xiàn),你不會真把孩子給渴死吧!
頓時只感覺后背全是冷汗,衣襟全濕。
暗嘆:再說,我也不是佛陀??!佛陀可都是光頭,我這可是有頭發(fā)的,好不好!
但瞧見死氣沉沉的孩子,陳懿軒又心有不忍,還是再次打開手中的背包,從中取出保溫杯遞給了那婦人。
那婦人瞬間便止住了哭泣,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在用她那臟兮兮的糙手接過保溫瓶,學(xué)著陳懿軒的模樣,擰開瓶蓋,把保溫杯遞到她手中孩子的嘴邊。
陳懿軒嘆道: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你這眼淚已是收放自如、達到爐火純青之地步。就這演技,你去演戲必定會大紅大紫!
孩子用小手接過保溫杯,直接把水往嘴里灌,沒喝兩口,便全都嗆了出來。
好一會,孩子才恢復(fù)過來,把自己手里的保溫杯和阿娘手中的瓶蓋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陳懿軒,發(fā)出嬌嫩的聲音道:“謝謝大哥哥的活命之恩,瑾兒沒齒難忘,長大之后,一定會報答大哥哥的救命之恩?!?p> 陳懿軒瞬間逗笑了,你都這樣了,還談何報答!但也沒有開口,只是對著瑾兒微微一笑。
接過瑾兒手中的保溫杯和瓶蓋,把它收好便直接放入背包之中。
那婦人用手輕拍瑾兒的額頭,笑道:“瑾兒,休要亂言,這位佛陀是從天而來救濟我們這些百姓的,救完之后便會重返天界。怎么可能會留在此處等你以后報答呢!”
“那奴便在家中給大哥哥立個長生牌位,祈禱神仙保佑,讓大哥哥長命百歲?!辫獌壕镏∽斓?。
陳懿軒內(nèi)心咆哮:......我不就給你一點水,你不用這樣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啊?。。?p> 婦人柔聲道:“瑾兒又說胡話了,這位佛陀本就是天仙,與天地同壽。怎會需要這長命百歲呢!”用手輕刮了一下瑾兒的鼻梁?!斑€有,要叫佛陀,這樣顯得我們心誠,有敬畏之心?!?p> 婦人心里卻道:眼看我們連人都要活不下去了,還談何用香火來供奉這位佛陀呢。
“奴就是要叫他大哥哥?!辫獌簩χ⒛锿铝送露∠阈∩嗟?。
此時陳懿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
她們母女二人才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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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重毛發(fā),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古代佛陀才會是無發(fā)或是短發(fā),另外便是犯罪也有可能會是無發(fā)和短發(fā)喲。而陳懿軒是從天而降,所以眾人看到陳懿軒的第一眼,首先想到的便是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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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本非正統(tǒng)歷史的“爽文”,莫要過于考究,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