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醒來,看到一根蘆葦在自己鼻子面前晃悠,“放開我,你要干什么,哈秋。”
秦川看到了一個平眉杏眼,英氣十足,櫻唇過于粉嫩的少年將軍,把他綁了起來。
那少年將軍見秦川醒了,拿出了他經(jīng)常在軍營里看到的那套審問辦法,“北元人,快說你是來干什么的,不然我壓你回去,就是十八般酷刑等著你?!?p> 秦川被問懵了,他什么時候成了北元人,“你是不是瞎,我哪點像北元人,你快放了我,不然耽誤了事,你負責不起?!?p> 少年將軍笑了,把秦川壓到河邊,讓他照了照水面,“你哪點不像北元人,長相穿著都像,哦,你還會說漢語,那就是奸細,那是要割舌頭的?!?p> “你可真能想,衣服是我跟打獵的獵戶換的,樣子嗎還不是因為我馬不停蹄從南方趕來才亂成這樣的,我原來可是很英俊瀟灑的?!保卮ê鼙梢暤乜粗@美得不像話的少年將軍。
“你這什么眼神,信不信我給你挖出來,還英俊瀟灑,不要臉,你說你是從南方來的,通關(guān)文碟呢?”
“什么是通關(guān)文碟?”
少年將軍一副他早就猜到了的模樣,“你連這都不知道,還裝我們大明子民,你可真是個失敗的奸細,我都替你丟臉?!?p> 這少年將軍說完,還對秦川作了個鬼臉,秦川愣住了,“你怕不是個傻子吧,大男人裝什么可愛,快把我放開,不然等我找到大寧衛(wèi)了,有你好看?!?p> “要你管,果然是奸細,想去大寧衛(wèi)打探消息,哈哈哈,我終于獨自立功了,讓你們看不起我?!?p> 秦川聽著少年將軍的意思,似乎他對那很熟,“你知道大寧衛(wèi)在哪?快帶我去啊?!?p> “好啊,只要你把你來的目的告訴我,我就帶你去。”
“無可奉告,除非我到了大寧衛(wèi)?!?p> “這么想去,我偏不帶你去?!?p> “那你把我放開,要不我給你銀兩?!?p> “是這些嗎?不都是我的了?!?,少年將軍把從秦川身上搜出來的東西,在他面前晃了晃。
“拿了東西還不帶我去,你這人怎么這么沒信用?!?p> “我又沒答應你,除非你把那錦盒給我,我就帶你去?!?p> 秦川總算知道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你休想,我死都不會給你的?!?p> 少年將軍見秦川不給,一鞭子抽了上去,“給不給,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要不是姐夫不讓我鬧事,早把你抽死了?!?p> 少年說完后收起了剛剛那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給你大爺,你個變態(tài)戲演挺好啊,來啊,打死我也不給?!?p> 少年將軍又抽了幾鞭,把秦川抽出血了,秦川也沒有松手。
“切,破盒子我還不稀罕呢,等到了地方,他們有十八種酷刑,能讓你把東西交出來。”
少年將軍看著弱不經(jīng)風,力氣可不小,單手就把秦川扔上了馬匹后面。
秦川被這一拉扯,鞭子抽的地方更火辣辣地疼,“死娘炮,你給我等著,看我不抽死你?!?p> 少年將軍被秦川看得如芒在背,又給了秦川一鞭子,“看什么看,再看就殺了你。”
“夠了,你再打我,我跟你沒完,等到了大寧衛(wèi)你就死定了?!?p> “還沒完?你來啊,我怕你?!?,少年將軍任性慣了,最受不了別人挑釁他,連抽了秦川好幾鞭子。
秦川借著被抽打時的身體反應挪位置,抓住空檔就跳下馬身。
準備蜷縮起來,迎接落地的翻滾,沒想到在半空中被少年將軍撈了回來。
“小樣,你還想跑,別以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p> 這一路秦川感覺自己皮都翻了起來,整個人被抽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少年將軍下馬后,像拎著小雞一樣進了大寧衛(wèi),守衛(wèi)看到了也不敢問。
秦川被扔到了地上,少年將軍坐在案臺后。
他喝了一大碗水,剛剛抽秦川他都要累死了,見秦川沒有反應,潑了一碗水到他臉上,“到大寧衛(wèi)了,你可以說了?!?p> “我要見這里管事的?!?p> “我就是這里管事的,不然我怎么會坐在帳中。”
“笑話,誰不知道燕王才是主管漠北一切的人,你這小兒裝什么?!?p> “還知道燕王,消息打探不少啊,你說還是不說?!?,少年將軍又抽了秦川一鞭。
秦川看這少將將軍心高氣傲的樣子,他有了主意,“就知道抽我,算什么本事,有種把我放開,我們單挑。”
“好啊,我還怕你,打不死你?!?p> 少年將軍給秦川松了綁,秦川假裝活動手腳,一轉(zhuǎn)身跑出了帳篷,邊跑邊喊:“殺了人,這個變態(tài)要殺人了,救命啊,燕王救命。”
聽到動靜的巡邏士兵跑了過來,按照秦川的指示把他送回了少年將軍的帳篷。
“你跑啊,你能跑去哪,這里我說了算?!?p> “放屁,燕王能聽你的。哦,我知道了,莫非你就是燕王藏在軍中的面首?!?p> “找死?!?p> 少年將軍上前要取了秦川性命,秦川從懷中朝他撒了一包東西,少年躲閃不及,全部命中。
“卑鄙無恥,我的眼睛,好辣,疼死我了,你這個奸細就會用下三濫的手段,我一定要殺了你?!?p> 少將將軍在帳篷里亂打,秦川早跑出去了,他剛剛已經(jīng)確定了大帳的位置。
可等他潛伏過去,里面空無一人,“難道那娘炮說的是真的,朱棣真的不在這?”
秦川打算回去問問那少年將軍,朱棣去了哪里。
“既然來了,又何必著急走?!?p> “誰啊,誰在裝神弄鬼,給我出來?!?p> “老道一直在這里?!?p> 秦川尋著聲音在帳內(nèi)陰影處,一塊漆黑的屏風下,看到了一個穿著道士袍,頭上還有戒疤的男子,那人的一雙眼珠子在黑暗處都能漏出精光。
秦川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姚廣孝,“原來是你啊,果然喜歡裝神弄鬼?!?p> “你我素未蒙面,小友認識我?”,那假道士也覺得稀奇,這秦川話里的意思就是認識他。
“不認識,我可以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川,法號道衍,你呢?!?p>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是小師弟啊,難怪難怪。”,那假道士何等聰慧,聽后開始大笑起來。
“別別別,道純那老家伙已經(jīng)把你逐出佛門了,我還是別叫你師兄了。”
“那就叫我天僖吧,是佛是道又有什么所謂,不過都是修行罷了?!?p> “那你來這干什么,入世修行?”
“我佛慈悲,當應普度眾生,道法萬千,入世出世,不過是殊途同歸罷了?!?p> “真能忽悠啊,你想怎樣就怎樣吧,跟我又沒什么關(guān)系,我只想知道燕王去哪了?”
“不可說,不可說。”,姚廣孝笑瞇瞇地看著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