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負責(zé)守城的兩個士兵打開緊閉的城門，準備去城外檢查進城的馬道，在確定道路暢通無礙之后，他們會放等候在外的行人和車馬進城。
平日不論什么時辰，城外總會有準備進城的人安靜地坐在城墻下等待開門，可是今天當他們像往常一樣打開城門，卻發(fā)現(xiàn)晉陽城外一個人都沒有。
“昨夜也沒下雨啊，這外面怎么沒有人？”
“怎么回事？”
兩個小兵面面相窺，他們戒備地走到城門外稍遠一點兒的地方查探情況，路上一股臭味撲面而來，他們?nèi)滩蛔∧笞”亲印?p> 很快找到臭氣的源頭，原來那些準備進城的人都在這里，全部都暴尸城外，身上還背著過路的行囊。
……
“不好了，城外死人了！”
“昨天晚上城門關(guān)著，守城的說就是一只耗子也放不進來，昨天出現(xiàn)的那些奚人是飛檐走壁飛進來的！”
“他們進城之前要用血開刃，城外可憐死了幾百號人，那壘起來的尸體都堆成了一座山，還引來附近山上的野狼下山叼人去啃食，不得了啊……”
“這次死的是他們，說不定下次就輪到咱們了，大家說這怎么辦才好？”
流言蜚語飛快傳開，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從來不曾露面的官兵出面調(diào)查，卻沒找到任何線索，在百姓們的聲討中無奈收隊離去。
“那些人怎么會無端生事？這群官兵和廢物一樣！”
“莫不是要打仗了？”
對衙門非常失望，人們一整天都在議論這件事，他們都在猜測、眼神都是驚疑的，到了半下午，天還亮堂堂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早早關(guān)上自家門、閉緊了窗戶。
街上嬉戲打鬧的娃娃被擰著耳朵拽回去，街道兩旁的店鋪紛紛鎖上門不再接客，空中一團熾熱的火燒云孤獨地飄在寂靜的天空上，照著空無一人的長街。
顧青衣也是如此，他今日早早關(guān)了醫(yī)館帶兩個徒弟回家。
這么早回來沒有事情做，梅落塵無所事事地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仰頭望著天，今天連天上的野鳥都不叫了呢。
咚咚——
外面?zhèn)鱽砬瞄T聲，梅落塵低下頭看向木門，扭頭又去看屋子里的蠟燭，那燭光像日頭一樣照在窗上。
咚咚——
來人再次客氣地敲了敲門。
“誰呀？”梅落塵跳下板凳跑到門前，踮起腳好奇地問。
“我找人，請問城南醫(yī)館的顧大夫住在這里嗎？”
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壞人，聲音和和氣氣的，像是個讀書人。
梅落塵大著膽子回：“師父在屋里看書，你找他有什么事？”
門外的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停了一刻問道：“你是顧青衣新收的女徒弟？原來他又開始收徒弟了。”
“你是誰？”梅落塵撿起一根粗壯的木柴預(yù)備在身后，“你有名字嗎？告訴我你的名字?！?p> 隔著門傳來一聲笑。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這可不行，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去叫你師父過來，我找他有急事，快去?！?p>